“你還知道我喝了一壇子呢?”
紅景心情大好,雖然起床洗漱之后都已經個是下午了,但不妨礙她和阿澤說昨晚的事。
蕭澤琰有些斷片,有些接不上來話。
紅景聽他不應聲,一開始沒想到是斷片,又說:“我才給你倒了一杯,你就給我一晚上的下酒菜,你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嗎?”
說了什么?就是因為他不知道,所以才不接不提,但又不想讓她看出來,只想敷衍過去:“不是什么好話。”
“哈哈,你還知道啊?”紅景差點笑嗆,急忙掩嘴:“估計也就你是一杯倒,不,是一杯醉,醉了還不倒,非要給人開蒙,還得人應下,說受教了,你才歇著。”
其實哪有說受教了,只是這么應下比較好玩,紅景自顧的笑,蕭澤琰臉色有些難看——他也不知道自己喝醉是那個樣子的,畢竟是頭一次喝酒。
紅景注意著他的表情,看他臉色有便,就伸手拉他,雖然沒立時止住笑,但她完全沒有惡意:“好了好了,不要生氣,你或許不是一杯倒的體質,只是不適應,今天再喝點兒,再試試。”
“不……”
“別急著拒絕,你不多試幾次,我怎么給你改?這以后,或許有時候不喝不行呢?”
他剛張口要拒絕,就被紅景打斷了,紅景當然不讓他拒絕,不就是一杯倒嗎?等她手里藥材齊全了,她能調成千杯不醉!
……
惠林葉昨天生氣,隔了一條也沒見到紅景來找她,更是氣悶,說好的閨蜜,說好的友情,紅景這是故意的嗎?
還有那個長青,果然有恩怨就是有恩怨的,從一開始兩人就不兌付,現在越發是了,他打了她,也自斷一指賠禮,現在弄出來這么不得意的事,他就和修竹換班值守了,所以惠林葉碰到的,就是他。
這不,剛從后院出來,迎面又遇上了,惠林葉說:“我真應該和紅景說,讓你別跟著。”
“惠姑娘,我家主子這次出來,就只帶了我和修竹,若我不跟著,修竹一個人,忙不過來。”長青倒沒有怨意,他是個奴才,主子說什么就是什么,主子吩咐了事情,他做了,然后主子說做錯了,那就是他的錯,他認。
這若是一般主子,事情過了就是過了,但他的主子還給他送藥,還要祛疤,他跟著這樣的主子,讓他做什么他都甘愿的。即便惠姑娘還在生他的氣,他賠著笑臉就是,不讓主子為難。
“哼!”惠林葉憤然:“我告訴你,就紅景那樣,也不是個習慣有人伺候的,我還不知道她?公主的身份丫鬟的命,她也享不了那份福,什么事不親力親為都手癢,你出去,站門外去,看見你就來氣。”
攆順了,張口就往門外攆。
“你有火沖我發,何必和他過不去?他也是苦命的。”紅景正好來找她,聽到這句,把人給攔下了——大年三十,就算此時是晴天,也沒有讓人去大門外的道理。
惠林葉不是生氣,就是堵的慌,紅景不接這句還好,一接這句,她就不僅僅是堵的難受了。
“他苦命?我就不苦命?我招誰惹誰了?我是要和你做朋友的,不是為你跑東跑西還要低三下四的!你把我當什么了?我不是你的下人!”
近乎咆哮出來的心里話,夾雜了淚水和哭腔。
紅景趕緊過來抱住她:“沒有沒有,你別這樣想……”看到長青還在一旁,立刻擺手讓他出去,這種時候有人在旁觀,她還怎么勸?
“是我不好,我的錯,你別生氣,我沒有那個意思。”紅景抬手給她擦臉:“你現在好生脆弱,是因為我不在你身邊的原因嗎?好了好了,我給你道歉,我的錯,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我很感動的。”
“你還知道這么說啊,”惠林葉自己也擦了一把淚:“我本來很堅強的,我不是個愛哭的人,都怪你……”
“怪我怪我,”紅景一力應下:“真的沒有別的意思,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現在能力不足,但我會盡最大努力給你最好的一面的。”
“嗚嗚嗚……紅景,我想家了……”
“……”
這話差點把紅景也給說的哭出來,想家這個詞,不是一般的三言兩語能體會的,她們的家都不在這兒,想家又能如何?連可借慰的東西都沒有。
紅景無言以對,只抱著她,輕拍后背。
惠林葉哭也哭過,說也說過,這事情就算過了,她不是不懂,在這里也就這樣了,至少她不是一個人,能有人在她想家的時候安慰她,已經是不錯的了,總比她一個人渾噩的好。
紅景之前不知這些就不說了,現在知道她的想法,自然也不會無動于衷,雖然能做的有限,但她還是盡了最大的努力,營造一種現代的過年氣氛——看節目,吃零食,放煙花,守歲。
雖然這些都是傳統節目,但這個時候的和她們那個時候的,完全不一樣。
至少節目上,紅景會的幾個簡單小魔術,一般人就沒見過。
雖然惠林葉覺得不新鮮,但能看到,還是好生感動:這不是一般人見不到的,而是不懂其中意味。
蕭澤琰完全茫然的狀態被拽上臺子——他吃過午飯之后就不見了紅景,及至日落,院子里就排開了桌椅和冷盤,門口廊下燈火通明,被刻意搭高了,然后門里門外,就像幕劇一樣,當然,墻壁擋住的地方不算舞臺。
此時被拽上來,不僅茫然,還萌幣。
紅景也不怕他聽出來,直言這是小鮮肉,顏值在線,年紀十八,雖然沒有什么表演成分,但身份夠分量,而且只為逗你一笑。
“哈哈,紅景,他要是知道你說的意思,會不會打你?”惠林葉都笑出眼淚了:“他可是打女人的。”
“我也不知道,到那個時候,就看感情了,喝酒。”
紅景跑下去,和她碰杯。
蕭澤琰就被那么留在臺上,還擺著側臉深情的姿勢,眼里滿是無奈——他不打他的女人的,倒是紅景怎么這般不信他?
剛這么想,紅景已經端了酒到他身邊:“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