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你們找誰?
“你是?原來在這裡的傭人吳媽呢?”
啞巴阿婆擺了擺手表示不知道
周太太心裡已經有了答案,腦子有一瞬間的暈眩,扶著門牆緩和。周師傅只是司機沒有資格同主人一道,所以只能在車裡等待,也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只是對於門裡出現的新面孔有些不解,之前吳媽他很熟悉,顯然阿婆不是他認識的吳媽
周太太心緒稍微平靜後:“我來找唐先生”
“啊,啊”請進,阿婆打開半扇門把客人讓進來
“你去忙吧,我知道唐先生在哪”
阿婆就當客人自己熟悉,轉身忙去了
實際上週太太似乎對這裡真的很熟悉,從她走路動作看的出,對於小院裡的花草都很熟悉,因爲她明明沒有看路卻能熟練的避開未來得及修剪的盆景枝條
自從唐父和餘仕分開吃飯,就連早上例行讀報的習慣都改在書房進行,餘仕現在的感覺是小樓裡好像就他一個人,本來他還想在去探監的,不過唐父叫他最近不要出門。
餘仕不明白唐父說的‘最近’是什麼意思,反正他已經三天沒出門,實際上他也沒有出門的必要。
對於唐父之前每天早上坐在客廳看報,一直覺得挺好,餘仕也希望年紀大了後,也可以這麼悠閒。所以今天特意先體驗一把,沒想到看了兩行字就發睏,一是不習慣繁體字;二是還要豎著讀,太費勁,所以好睏,然後就真的睡著了
周太太輕聲喊道:“小唐?”
沒有人回答,應該是睡著了。所以就自門熟路找地方
因爲小樓年久,書房失修,門外走道人一走就發出咯吱聲,所以唐父老遠就知道有人,坐等來人敲門,果然
‘咚咚’兩聲輕響
“進來”
聽腳步聲不是自己兒子的,聽敲門不是傭人,那麼一定是客人,爲什麼啞婆沒有通報,估計是熟客,果然
“唐先生”
“周太太”
“打攪唐先生了”
“不妨,周太太快請進”
餘仕現在還懷念吳媽,因爲吳媽除了說話聲音大,其它時候聲音都挺小的,尤其是打掃傢什根本聽不到東西晃動
這位新來的阿婆勤快是真勤快,就是收拾東西聲音太大。餘仕瞧她擦桌子的勁頭恨不的要給她一把刨刀才順手
擦個花瓶恨不得把瓶子上擦出一朵花,那是因爲花瓶裂了,道道裂縫像枝枝丫丫,遠看著像朵花;最可惡的是擦大擺鐘的時候,應該是力氣過大,鐘擺左右前後晃盪的厲害,一個個悶哼就像砸在餘仕腦子裡,這個懵!
唐父和周太太聊的很投機,你一句我一句說的很開心
“不知小唐回來有沒有和唐先生提起”周太太有些爲難道
“哦,說了,關於美吟和唐徒的婚事,我看在等一等”
“唐先生是有什麼顧慮嗎?”
“美吟現在警察廳大牢裡,昨天我去了警察廳,就是使錢都不能探監,美吟到底犯了什麼罪?”唐父岔開話題
雖然對方說的很隱晦,但周太太聽的出來,這是自己女兒被嫌棄了。語氣不免有些不好
“聽您的話,是怕我們連累您和小唐?”
“周太太誤會了,我看天色不早,周太太不妨先回去,我不會有這種想法,等過兩天我在活動活動,看美吟能不能早些出來,到時在商量婚事也不遲,周太太說呢?”
周太太沒有辦法,只能乖乖回去。想想丈夫在世時周家的光榮,那時的地位,在看看如今破敗的殘缺,它告訴我們一個事實,那就是過去已是昨日黃花,苦戀只能吃苦果。
對於啞婆怒吼般的辛勤勞動,餘仕隱忍不發,仍舊閉目好睡,實際上他在和啞婆較量:看是他的隱忍功夫深,還是啞婆的叮叮噹噹厲害。
準確的講這是太閒,閒的蛋疼!
“啊,啊”客人請慢走
周太太禮貌點點頭,穿過客廳儘量小聲不影響到休息的人
餘仕翻個身微微一笑,沒有咱功夫深吧,這是辦公室必須要修煉的神功:要想睡時必須睡,雷打不動!
所以餘仕根本不知道有客人來過。同樣啞婆敗了後灰溜溜去院子裡摘菜
從書架一側打開一扇小門,原來這裡還有一個暗門。餘仕一直認爲唐父除了睡覺時間都在書房,沒想到臥室和書房是一體的,如果知道的話,知道的話會,會,會覺得‘也沒什麼’!
這時從裡面出來的不是唐父,因爲唐父真的在書房,是個女人,如果餘仕在,或是安先生、或是周小姐,或是其它什麼人,都會認出她,不過身上穿的衣服明顯不符合女人的容貌和年紀
“她是你第一個女人?!”話是疑問句確實肯定語氣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好像在回憶
“哦?難道你不愛她?”不解道
“曾經我很愛她”迷茫,應該是想到令唐父動容的事情
“現在呢?”
“現在?呵呵”自嘲道:“我已經沒有再愛她的資格”
“因爲什麼?”追問道
“我想你應該知道爲什麼!”
“你們可以離開這裡!”出個注意
“離開?唔,她是不會跟我走的,我也不會這樣做,現在我們都有責任!”
“可是你們現在是敵人,如果選擇留下,你會死,或是她死,也許你們會一起死!”
“我已經失去太多,不能再背叛,如果死可以完成多年來的任務,算是回報他們吧”
“師兄,如果你還有一個女兒,你還會這樣想嗎?”
唐父好像受到什麼驚嚇:“你說什麼?”
“我不太確定,但是她給我的感覺太像年輕時的師兄”
“是誰?”
“周小姐”
唐父瞬間被定格,臉上出現:震驚、不可思議、悔恨、難過、痛苦,還有些說不清到不明的情緒,吶吶自語道
“也許我應該答應她”
“是,你剛纔不應該拒絕”
“難道她知道小唐?”
“我想是的,周太太知道你和小唐不是父子,因爲你們之間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是嗎?”
警察廳
“我要報案”
腿綁著白布條,腰掛警棍,頭戴歪帽,雙腿翹在桌上顯然是在偷懶睡覺,被人打斷美夢很不高興
“報案?切,這年頭你還能站著說話就應該回家燒香,一個女人最好還是別到處亂跑,走,走,別耽誤老子睡覺”
周太太顯然沒有被狗仗人勢嚇到,反而利索的向警察廳裡面走去
準備閉眼的警察意識到不好,趕緊提溜著警棍跑過去攔住不聽的話女人
“哎,我說你這個女人怎麼回事?沒聽到老子剛纔說的話嗎?”
“吵什麼?”門從裡面拉開,人顯然很不耐煩
開玩笑這位連局長都要對他畢恭畢敬,他一個小小的狗腿子哪敢得罪,趕緊點頭哈腰:“小的不知道您在裡面,我這就把人拉出去”
“放開,你們局長平時就這麼叫你這麼對待報案的市民?”
“沒有,沒有,我們局長絕對沒有!”都扯到局長身上了?他一個混飯的哪能受局長的教誨,更害怕了
“下去”
“是,是,您先忙”也不敢再招事,顯然女人認識這位大神,可爲什麼一開始她不說有這層關係,小警察覺得自己很憋屈:爲什麼混口飯就這麼難!
安先生知道周太太必定有什麼緊急的事情,這麼匆忙不會沒有原因,果然
“她在那裡!”
“哦?你確定?”
周太太謹慎的到人前小聲嘀咕
安先生對於知道的事情很震驚,不是因爲自己太太的倒戈,因爲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一個奸細會真的被策反。而他現在聽到的遠不止這些,還有一個對他來說‘比較重要’的人
讓安先生想不到的是:中意的人會是自己的敵人!這是他多年來好不容易想固定住一個人,短短的幾次接觸這個年輕人已經給他留下很深的印象
而最深刻的一次莫過於臥室糾纏,安先生憑藉他專業水平能看的出對方同樣對他感興趣,只差一步,偏偏現在的局勢不容他們有過多瞭解
自從對方知道周太太和他的關係,已經開始出現疏遠念頭,安先生原本想結束這裡事情後,可以帶這個人離開,以新的身份他們在一起,整個計劃都已經佈置妥當,甚至給對方安排好新的身份。
臨到時候只要對方一句回答,一切都可以實現,而恰恰在這一刻出現新的情況,安先生怎麼都沒有想到他們會是敵人。
安先生想過最壞的打算就是,對方不跟他一起離開。即使這樣他們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或許他還會到這裡,只要他想;或是以後大家彼此過活,成爲路人;在不濟就當他沒有認識過這個人,雖然困難,但對於他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可是現在算什麼?除非有一方倒戈,不然連彼此陌生都是奢望!
安先生想了很多,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他是一名特殊工作者,他熱愛自己的事業,不會讓感情成爲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也許安先生想的很多,雖然周太太很聰明,察覺的很對,可是有一件事她還不知道,如果安先生也知道的話,應該會對上述想法發生巨大改變~
因爲唐徒不僅可以給安先生帶去感情上的滿足、生理上的渴望,還有事業上幫助,甚至是更上幾層樓都不在話下!
而安先生在瞭解不全面卻自以爲什麼都知道的情況下,放棄了大好的、美好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