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年輕男女在路邊漫無目的的走,幸好后面不遠的地方跟著一連汽車,就是那個周美吟去學校接他開的那輛
想必是周父不放心派司機跟著,這樣也好,不然他還不會和周美吟走這么久,畢竟現在時局不安穩
“徒,你在我家說的話是你心里的想法嗎?”
“哪句?”我好像說了不少話,你問的是哪句?
“民/主社會,應該自己做決定”
“是我心里的真正想法”原來是這句話,余仕覺得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姐能問這句話,實在讓人有些意外,他原來想的是關于‘相夫教子’這件事
“可是,什么時候才能真正的民/主?!”感嘆道
“會有這么一天的,而且我相信它就在不遠的前方等著我們!”余仕要是沒想錯的話,游戲的設定絕對是符合歷史的軌跡
“真的嗎?”停下腳步,激動的問道
“真的!”余仕非常肯定的回道,到不是因為游戲最終的結局是邪不勝正,而是他看到一雙明亮的眼睛,它們比世界上任何一種珠寶都要璀璨!這就是希望、是信念、是執著
“呵呵,現在不好叫車,我送你到家吧”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瞬間恢復到平常的態度
余仕算了下接下來的路程,顯然同意對方的提議。余仕和周美吟坐在后座,本來以為她還會問一些什么事,誰曾想對方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到好像自己在想事情
余仕當然也沒有什么話要說,自然不去打擾別人,到了地方自行下車
“徒,謝謝你!”
余仕被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弄的摸不著頭腦,不懂對方什么意思,也就不知道怎么回答,禮貌性的笑笑,算是接受了對方的意思
‘啪啪’拍了兩下大門,沒一會功夫有人來給他開門
“少爺回來了”
來開門的就是伺候唐徒父子二人的傭人吳媽,三年前唐父生意徹底失敗,陪得是底朝天,等于是再無翻身之日,家里原本的熱鬧隨著唐母的去世,一個個傭人都解雇的一個都不剩,最后還是唐父的好友周先生救濟,給唐家出錢一次性付清10年的工錢,雇個老媽子來照顧唐家父子的日常起居生活,這份友誼堪比情堅
“父親休息了嗎?”這個時間點最多就9點多,但是唐父已經養成了早睡的習慣,可能是因為幾年前的打擊太深,天天在家里練練字、看看書什么的,基本上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早早睡覺早早起來,只要不下雨幾乎每天都會在不大的院子里打打太極、練練氣功
“老爺剛睡下,少爺有事的話,我去叫老爺”
“不用,累了一天你也去休息吧”
“哎”
唐徒是個懂禮貌、心地善良的好青年,不管是以前家財萬貫的時候,還是現在落魄窮困的時候,對下人從來都是和和氣氣,沒有說因為你是下人,我是主人就惡語相對,心情不好就朝傭人身上發火,從來沒有過,可能跟家庭教育和父母為人有關系,唐父、唐母都是那種天生好脾氣,所以自小唐徒就有一個不錯的熏陶,在加上念了這么多年的書,就更加的懂得。為人處事、理應公當
一夜無夢到天亮,余仕起來推開二樓的窗戶,果然看到小院里有個人在比劃,正是唐徒的父親。
唐徒和唐父住在一個帶院子的二層小樓里,對外面說這個是租的,其實不是這么回事。這是從唐徒爺爺那傳留下來的,為的就是避人耳目怕的就是有這么一天,所以外面現在沒有人不覺得他們父子可憐到這個地步
其實這個小樓并不是從外面看的破舊,里面看似舊但用的都是真材實料上好木頭,結實著夠唐家父子過兩輩子完全沒問題,木材還帶防蚊蟲功效。
‘叮鈴鈴’標準的老式手搖電話鈴聲
“喂?”
樓下說話聲音很大,余仕在樓上洗漱間都能聽到下面人的說話聲,接電話的當然是傭人吳媽
“你找誰?哦,找少爺啊?你等著”
樓梯處傳來走路聲,余仕心想還好沒有在樓下撕扯嗓子叫人,那樣的話他會覺得難受,快速擦了擦臉正好迎上
“少爺有您的電話”
“哦,知道了,謝謝吳媽”
“少爺您總是這么客氣”傭人笑著回道
余仕同樣笑笑算是回應,一大早誰會這么急的打電話找他?不用猜肯定是唐徒的好友周為民,沒錯,也姓周和周美吟的關系是表兄妹。
想當初唐徒和周為民的相識還是因為周美吟的關系,沒想到兩人一見如故,談話也很投機。又在同一所學校,后來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好朋友,別想歪了,他們只是正常的朋友關系。因為唐徒是一個正常的男性,而不是和余仕一樣‘不正常’,所有大可放心,再說余仕是不會吃窩邊草的,對掰彎這種費力成功概率又太小的事情,表示還是省省吧!
“唐徒,快到學校來”余仕人剛到電話機上拿起電話手柄,還沒放到耳朵邊邊就聽到聽筒里傳來一個人激動的聲音
“為民,什么事情讓你這么高興?”據唐徒的了解,周為民平時雖然會激動,但一般還是比較冷靜的像現在這樣的情況不多見
“說了你都不會相信,我們居然成功了”顯然還是很激動
“到底什么事情?”周為民是學生會主席,平時就愛搞一些愛/國演講,每次都會有很多人參加唐徒也不另外,那是因為周為民的演講真的是太‘好’了。
到底怎么個好法?回答是兩個字:呵呵
應該說周為民是天生的演講家,還是稱他為正義的愛/國青年?應該說他同時具備這兩個條件才對!如果沒有天分又怎么會連講演稿都不帶,還能從善如流、款款而談、唾沫橫飛;如果不是因為正義,又怎么會熱情澎湃、血脈憤張、激/情四/射?!
“學校罷/課了你快來學校,咱們在細談”對方急不可耐的回道
“好,我這就去”
唐徒和周為民早就在一起謀劃罷/課、游/行的事情,看樣子他們現在已經成功了一半。不管是做什么事情,總繞不開一樣東西,那就是錢!
幾乎每次有類似講演活動什么的,都是周為民和他出的錢,周為民是大頭唐徒只占很少一部分。其它的費用學生會里也有不少是富家子弟出的,大部分學生家里都窮,有的甚至是靠救濟才上的學,還有的吃飯都成問題,更別提捐錢了
所以余仕到唐徒放東西的老地方去拿錢,拉開書桌后面的暗屜,里面有不少金條,更多的還是大洋,余仕摸到金條舍不得松手,但是唐父曾經和唐徒說過,在外面用錢一定用大洋不能用金條,就是花費再多也要把金條換成大洋后再拿出去用。
余仕覺得唐父說的很對,一旦被別人(有心人)知道的話應該不是好事。一口氣拿了五六十塊大洋,想了想又放下一半,最后還是拿了平時的量十幾塊,裝在口袋里往學校趕
“少爺,您不吃早飯了?”吳媽在后面追喊道
“不吃了,爸我去學校了”余仕走到院里和正在院子里比劃的人打聲招呼就走了
唐父好像對兒子這樣的出門方式已經習以為常了,沉默不說話繼續比劃著手里的動作,代表你隨意的意思
你想余仕會餓著自己嗎?當然不會了。他從街上買了早點拿在手里一路吃到學校,可見不僅吃了早飯還吃的很多
周為民說的學校是指他們平時集合地點:學校后面的禮堂。
“唐徒,這里”剛一進門就有人喊
余仕沉默,空蕩蕩的禮堂就你們幾個,還在正中間,我眼又不瞎難道看不到嗎?
里面已經聚集十來個人,這些都是學生會的主力干部,也是平時組織參與愛/國活動的主要成員
余仕走過去,就聽到他們正討論的熱火朝天
“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有個同學肯定的說道
“我也是”另一個同學跟著附和
“那我們明天就去街上游/行”這個同學很積極
“不行,太匆忙了,我們還需要在計劃準備”說話很有份量的同學否定道
要說這些同學里面還是要數周為民有腦子,果斷對上面的提議進行否定,還沒等余仕心里夸完,就聽到
“至少還需要三天的時間,三天后我們立刻執行游/行任務。”接著道
余仕差點沒站穩摔到地上,心想:周為民啊,周為民,難道唐徒交的朋友就是你這么個愣頭青?!這才一晚上的功夫,說罷/課就罷/課?說游/行就游/行?對,他一路走來學校里沒見一個學生,這點余仕真的很佩服周為民他們,但是這不代表三言兩語就可以鼓動所有在家休息的同學,冒著生命危險上街活動吧?最起碼也得計劃周全了,余仕開始懷疑:憑周為民的腦子真的能讓學校罷/課?!
“好,三天就三天”另一個同學一拍大腿決定道
“我同意”
“我也同意”
呼啦,大家紛紛舉手表示一致通過,余仕無奈只能跟著舉手。
“好,誰要是不來誰就是王八蛋!”
余仕臉都黑了:這是學生應該說的話嗎?怎么這么像小混混說的話呢?這種事情只能是自愿的吧?難道還能逼著干?真心不是這么來的。
所有同學的手疊在一起使勁的做著按壓打起的動作,同時喊著口號:“一,二,三。不成功,便成仁!”
余仕覺得他以后還是離這些傻逼遠些比較好,免得剛來沒幾天就掛了那樣肯定是沒獎金,搞不好還要‘一紙訴訟’賠錢!
所以三天后他是絕對不會去的,王八蛋不是他們說了就算數,再說就是王八蛋也總比變成尸體強,余仕幾乎能百分百肯定周為民他們不會成功,這是對傻逼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