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父每天照樣早睡、早起、看報紙,自始至終沒有提過那天晚上的事情。餘仕也沒有主動找唐父說話,在餘仕看來這些事情沒必要重視,反正不關他的事情,何必傷腦子廢精神
牌局幾天後周美吟沒再來,周爲民到是來家裡找他。餘仕發現姓周的一家真有意思,表妹不來表哥來,周家和唐家的交往到底有多深,唐徒又多招人喜歡?
“唐徒走”二話沒說,拉著人就往外走
餘仕簡直就是莫名其妙,這是大白天強搶民男嗎?
“到哪?”甩開人
“整日在家呆著,你不覺得煩悶?”反問道
“不覺得~”和你這個二愣頭鬼混才無趣
“唐徒?”周爲民疑惑的打量人道:“你怎麼像女人似的,這這那那的?我還能把你給賣了?”
餘仕無語,我還真怕你把我賣了,只不過人家賣的人身,你賣的是人命!
“有事?”要是叫我去開什麼勞什子會,說什麼我都不會去。不能無緣無故就這麼死了,好不容易體驗一把‘五四’青年,總得死的有價值些,說一千到一萬,我也不能像上次一樣枉死!
周爲民對於唐徒的防備心理感到無力:這小子怎麼變的窩窩囊囊,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參加活動比誰都積極,自從把他從牢里弄出來後,沒參加過一次。心說這小子難道是因爲被牢房的場景搞怕了?看樣子自己演的太逼真,都把人嚇的不敢出門。周爲民一個勁的補腦。
“是舅舅叫我來接你,這下放心了?”急躁的說道
要是餘仕知道他的‘小心、謹慎’被周爲民想成‘窩窩囊囊’,不爆粗口才怪。是個男人都不能接受這樣的藐視。
“周叔叔?他找我有什麼事情?”
周爲民這次真急了,怎麼連舅舅都防備?他可是你準岳父!
“我怎麼知道?你去不去吧?”
周爲民誤會了,餘仕巴不得想見周先生,一直覺得這位愛國人士肯定有一定渠道,認識不少人。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麼:什麼樣的人,結識什麼樣的朋友。所以餘仕斷定周先生肯定有那方面的頭緒,說不定他就是什麼秘密聯絡人也說不定。
正愁不知道怎麼從周先生身上下手。餘仕打的是什麼注意呢:希望通過周先生能給他介紹、認識組織裡的人,然後好讓自己加入正義事業,總不能一直在外圍晃盪,他要入戲。
“我去說一聲”總的給唐父打聲招呼
“不用了,剛纔我都和伯父說了”
然後又上了那輛汽車,餘仕都快認爲這輛車就是專門給他準備的,以後就叫它專車算了
“唐少爺”有人打招呼道
“周師傅”
看,他和司機都混這麼熟了
“牌局怎麼不安排在家裡?”
“還不清楚來歷,小心些比較好”
女人好像有點不屑
“能讓你看上的人,哪一個沒來歷?”
男人和女人說的‘來歷’不是一回事,不過雙方都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我記得你好像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
“是啊”女人嘆息道:“你已經有兩年沒往家裡帶新人,我都快忘了~”
男人有些不耐煩
“給你的錢不夠花?說吧,最近又看上了什麼?我派人給你買回來”
女人嗤笑
“你的心,能買回來嗎?”
一場簡短的談話以不歡而散告終
“小唐來了”
“周阿姨”
“美吟在樓上,我去叫她下來”周太太很歡迎準女婿,笑呵呵的走了
“不用了~”我不是來見你女兒的,現在也不太想見她,如果是兒子我到是可以考慮
“舅舅應該在書房,我去看看,唐徒你先和美吟說說話”周爲民擠眉弄眼,找個藉口溜了
餘仕覺得周爲民肯定是故意的,他不待見周美吟,表妹也不待見他,乾脆兩人能避開就避開。話說一表三千里,果然不假!
周小姐好像對未婚夫的到來很詫異
“你怎麼來了?”
“是爲民去家裡接我過來,說是周叔叔找我”
餘仕看周美吟的態度像是不怎麼歡迎他,心想要不是周爲民纏的沒辦法,誰願意主動來,現在你又是給誰臉色看?
周小姐聽了話後臉色不太好
“你不奇怪上次我爲什麼要叫你一起去安先生家打牌嗎?”
是啊,餘仕當時就奇怪,只是沒問,再說他有必要每件事都問清楚嗎?就像今天自己到想問明白,結果不還是被周爲民拉到你家來了?
“怎麼,難道還有什麼內情?”
周小姐搖了搖頭,說道:“是安太太約我去的,她叮囑我要帶你一起,說是想認識下”
餘仕這就不明白了,按照周美吟的說法是安太太想見他,可從到到尾總共和他說話沒超過三句
“安先生今天會來”周小姐繼續說道
餘仕這下就更不明白,一會安太太,一會安先生,到底幾個意思?
“小唐來了”
周小姐見了周先生一溜煙的跑了,餘仕對姓周的一家感到無力:周爲民見了周美吟就跟小雞見了小狗似的,周美吟見了周先生就跟後面有鬼追她似的,周太太基本上就是個打醬油的,完全沒有她的戲碼
“周叔叔您找我”
這邊說著話,周爲民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門外
“舅舅安先生來了”
“哎呀,安先生,快請進”說著話把人迎了進來
“周先生客氣”
“您能光臨寒舍,真是讓周某感到萬分榮幸!”
餘仕無語,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周先生這麼明目張膽的恭維別人,而且還是同一個人,不由的思索:這位安先生到底是何方神聖?架子大,排場大,氣勢大、、、
四人來到一個房間,在桌子四角處坐定,又一個牌局
安先生和周先生做對門,餘仕和周爲民坐對門,餘仕坐安先生下家
呼啦啦,幾圈下來,都成了熟悉的朋友
“安先生,前段時間爲民給您添麻煩了”
“哪裡,真希望年輕人都能有小周這份愛國情懷”
“安先生過獎了,唐徒就是我們中的,他也出了不少力”
餘仕對周爲民的誇讚和擠眉弄眼沒有一絲的感激,反而更加確定以後少和周爲民來往比較好,因爲二貨的世界不是平常人所能理解的
“哦?小唐也很不錯”溫和的誇獎道
餘仕有點尷尬,不明白安先生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有個東西劃拉他的小腿是怎麼回事?他又不能竄到桌子底下去看,憑感覺不可能是對面的周爲民乾的,再說周爲民也沒這個特別愛好,那麼下家周先生就更不可能了。
呵呵,安先生到是沒什麼不對,臉色如常的摸牌、扔牌,餘仕樂了,看樣子有人等不及了。
現在他才明白周美吟話裡的意思,安太太怕是受安先生委託,才約周美吟去家裡打牌的吧。那麼這次又是誰搞的牌局?如果對自己有意思爲什麼上次沒有表明,現在還選在別人家裡?就不怕露餡嗎?
這位安先生好‘定力’!
腿上有個東西時不時蹭過來,惹的餘仕心潮澎湃,一顆小心臟撲撲跳,苦於還有其他人在場不敢造次
再有幾圈下來,桌下人的小動作還是不斷,沒有急切也沒有停頓,就這麼來回聊騷著。就是有再好的定力恐怕也招架不住他人的挑唆
再加上唐徒沒有性經驗,餘仕就更不好控制,臉一點點紅起來,這是‘熱’的。
四個人正玩的開心,突然其中有一個人站了起來
“我出去一下”說完不等剩下三人人同意,自己已經邁步離開
“安先生別介意,小唐平時不這樣”
“就是,唐徒今天是怎麼了?”
“呵呵,沒事”溫和笑著說道
“爲民你出去看看”
“哎”
餘仕在過道窗戶邊透氣,男人就是這樣一旦□□來了,擋都擋不住,只有一樣東西能緩解
‘呲~’吧嗒一聲,一股青煙冒起
餘仕二話沒說,奪過還沒有來得及收掉的煙盒,就著人家的煙火點燃一根菸
‘嘶,籲~’一口下去,感覺好多了
“唐徒,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了抽菸?”
“你又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嘿嘿”
兩人默契的不再說話,各自抽著指尖的東西。等再回到房間,哪還有人?只有桌上孤零零的凌亂麻將,然後傭人進來收拾
“周少爺,唐少爺,周先生去送客人,叫您二位自行先玩會”
餘仕無語,兩個人打麻將?沒見過這個玩法?得了,還是回吧。
“走,我送你”
外甥替舅舅送客,也說的過去。
“唐徒,你和美吟什麼時候結婚?”
“不知道”餘仕本來心情就不太好,所以說話語氣也不太好
“哎哎,你不是很喜歡她嗎?”周爲民拿胳膊肘去拐旁邊的人,意味不明的說道:“怎麼?你就一點都不著急?”
餘仕臉一橫:“我看你比我著急!”
“唐徒,別以爲你們了訂婚,就萬事大吉。天天來舅舅家做客的人可不少,想攀這門親事的也不少,你可得把人看緊了”周爲民好心的提醒道
“呵呵”餘仕心想:我巴不得呢。讓那些人快點撬牆角吧,我謝謝了。
“哎?我說唐徒你怎麼是這個態度?”不高興道
“那我應該是什麼態度?你不是和她不和嗎?怎麼現在幫著說話?”
“在怎麼說她也是我表妹,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尷尬的說道
餘仕覺得周爲民就像一個小丑,賴在親戚家不走,主人家的小姐明明都討厭到光明正大陷害他,就這都還不走?表示周爲民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行了,你也別送了”
出了大門,餘仕說完話,自行離開,突然傳來一聲‘砰~’。趕緊去摸胸口,還好中槍的不是他,可剛纔感覺明明就在身邊,再往後一瞧
周爲民倒在血泊裡,有人聽到了槍聲,呼啦圍上來幾個傭人,吵吵嚷嚷把人往車上擡。等餘仕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剩地上的一灘血跡,整個人驚魂未定的往家去。
平時電視、電影裡看是一回事,親生經歷又是一回事。嚇的小心臟砰砰直跳,不知道周爲民有沒有被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