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間暗室, 放著一盆燒著火旺的炭盆,牆上掛著各種刑具,見過的沒見過的都有, 不乏什麼老虎凳之類的, 整個房間晦暗不明。
刑架的鐵鏈上掛著一名女子, 穿著什麼的還算整齊, 身上也沒什麼傷, 但就目前形勢恐怕不能全是而退了。
“採兒,本宮待你不薄,爲何私下背板本宮?”皇后說的痛心疾首, 臉上明顯的失落。
刑架上的女子不回話,就是哭, 默默流淚抽泣。
旁邊人有人著急了, 類似容嬤嬤這樣的站出來, 面目猙獰道:“採姑娘,皇后問你話呢?怎麼不回答?”
還是沒人回話‘容嬤嬤’偷偷觀察皇后面色, 陰陽怪氣起來:“賤蹄子,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流淚!上手枷。”
有人拿了一個刑具給人用上。
十指連心。木柱子夾住指頭拽著王左右這麼一拉,衝破喉嚨一聲慘叫。那聲音誰聽了都心痛,但就是房間裡的婆子媽子沒一點動容,貌似見慣了這樣的, 完全無動於衷。
‘容嬤嬤’過去拿手捏住背夾的小拇指用力這麼一扭, 一咬牙:“還不交代嗎?”
“啊~”咔吧指頭斷了。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情人見面還三分情。皇后是眼睜睜的看著人被折磨, 一點都不動容。難道她的心就這麼硬嗎?
“好了, 本宮沒時間在這裡耗著。”這是看不下去要走~
婆子媽子奉承諂媚彎腰拱背:“是,皇后您放心, 奴婢們一定替您問明白。”
“嗯”
外面有宮人高喊:“皇后娘娘起駕~”
“娘娘!”後面傳來一聲高呼。
皇后轉回身,哎,刑架上的女子哪還有先前的整潔,頭髮凌亂,冷汗浸溼了衣襟,十個手指血淋淋,要多慘就多慘。
“採兒還有什麼話要對本宮說?”皇后也有點點於心不忍,但遠遠還沒到饒了人的地步。
“採兒,辜負皇后的信任,罪該萬死。”
“你要對本宮說的就是這?”簡直火帽三丈,明顯這不是皇后想要聽的話:“本宮要知道是誰指使的你,盡然大膽挑撥本宮和國丈?”
“沒有誰,是我自己做的。”
皇后要多氣就多氣憤:“本宮就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你真想毀了本宮多年的心血不成?”
採兒搖著凌亂不堪的頭髮。
“奴婢只想找回以前的小姐~”痛哭流涕,悲傷的比夾指頭還痛的感覺。
“癡人說夢!”
採兒一擡頭,鏗鏘有力道:“沒了國丈府,我的小姐就回來了。我的小姐很善良,沒有皇后這麼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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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沒有心情聽下去,都懶得搭理轉身往外走。
“小姐,小姐”還在喊著見人還是不理,最後還是死命追喊:“皇后您要小心,奴婢不能在繼續陪您了。”
話剛說完採兒用力在嘴裡一咬,頭跟著耷拉下來:咬舌自盡了。
皇后連看都沒看一眼坐著架攆,宮人前後左右伺候著回東宮了。
採兒用自己的命賭愛情,可她沒想到人一旦走上一條不歸路那是沒指望再能回來,如今皇后是滔天野心,又怎麼會因爲兒女長情懸崖勒馬?還真像皇后說的一般是癡人說夢。
如今皇后有了兒子,這人是皇上的親生兒子。只要皇上和王爺兩敗俱傷甚至雙雙具亡,她就可以扶持愣小子登基加冕,自己垂簾聽政,那是名正言順的事情。在沒有比這更完美的事情,比自己做女皇還要輕鬆的多,而且更加得心應手。
一想到這麼一天,皇后整個人都能發狂,眼裡的慾望可以吞噬掉任何阻礙。
來人從懷裡掏出一封未開啓的信封:“啓稟主子,這是季王要卑職送來的信。”
“呈上來。”
“是”
皇上拿著信件也不拆放在手裡把玩,想了一稍稍功夫笑著吩咐道:“你先回去,信就放朕這裡。”
“是,卑職告退。”
一個小太監遞給餘仕一個信封,撕開封條就四個字,書到用時方恨少,餘仕除了跟蔣清歌學了認識名字外沒會幾個,這裡的字又不是古代繁體、小楷什麼的,等於是遊戲數據自創的。
現在餘仕就認識:“清歌,病,病,病什麼?哎,你幫我看看最後一個字叫什麼?”
一個小宮女走了過來:“回公子,是重字。”
對於一個宮女都比自己識的字還多,餘仕表示無語,那麼連起來就是:“清歌病重!”
慌的餘仕坐不穩,他怕蔣清歌是其中一個主角,要是自己沒死主角死了,不用腦子想都能知道十倍違約金跑不了。
趕緊叫人帶路:我要回季王府。
說也奇怪早就有太監在門外等著,就爲人領路呢。而且角門口早已備好車轎,人一坐好只見四個轎伕健步如飛,沒比這更急更快的了。這一切都是皇上吩咐宮人安排好的,這是在他意料之中,知道會有這一出。
下了轎子餘仕飛奔而去,路上撞了好幾家丁。喝風喘氣到了屋裡,大夫正在給蔣清歌把脈。
“清歌,你沒事吧?”
蔣清歌愣神拉了拉牀上被子:“我沒什麼事啊,你怎麼了?”
餘仕可見了對方的動作,肚子圓鼓鼓的他也瞧著了,腦子裡條件反射就兩個字:孕婦!
“曾大人,清歌的病到底有多重?”
曾大人笑的意味不明:“呵呵,這病說重不重,等時間一到你們就知道了,目前人好著呢。”
餘仕放下心來:“哦,這就好,還望大人多費心。”
曾大人從袖口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牀上的人:“這個你拿好,萬一遇到什麼事情,吃了它可保你一命。”
蔣清歌不敢馬虎貼身收藏起來。
外面有人說:“曾大人,王爺請您過去。”
曾大人臨走前再次叮囑道:“孩子,記住我剛纔說的話。”
蔣清歌連連點頭:“哎,您放心我記下了。”
曾大人跟著家丁往前走,王爺他來了可不止一次,走的這條路明顯不是通往王府客廳和王爺書房的方向。
“我說大管家,王爺改地方會客了?”說了一句俏皮話。
季福呵呵笑:“曾大人,您就好好待在這,有什麼事吩咐下人就行,我還有事就不陪您了。”
小院外家丁把手,曾大人知道自己被軟禁了。他也不著急反倒顯得很悠閒,就跟在家一樣喝茶看書自在的很。
曾大人心說:老夫就在這裡坐等龍虎鬥!
“清歌,你怎麼長胖了?趕緊起來到外面走走。”餘仕說著就要拉人起來
蔣清歌力氣沒對方大,儘管不願意還是被弄了起來,肚子想遮也遮不住了。
餘仕本意就想看看蔣清歌肚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看下了自己一跳:凸出的太明顯,就跟圓球似得,太奇怪了。
蔣清歌也覺得彆扭,扯著衣服往肚上蓋,哎,簡直是欲蓋彌彰。
餘仕扶著人到院裡散步,怎麼感覺都像是服侍一個孕婦,這個想法一直在他腦子裡盤旋揮不去。走到涼亭裡休息,因爲餘仕看不下去蔣清歌走了一會就疲勞的樣子。
迎面來個兩個人,花和月聽了人回來立刻趕過來,雪還在照顧風脫不開身。
“蔣哥哥~”月和蔣清歌玩的熟,熱情奔過來打招呼。
花跟在後面看著人微笑不說話,餘仕被盯得發毛:“花也來了。”
花輕輕打招呼:“韋公子”
月一屁股坐到人旁邊眉開眼笑的,低頭一看發出一聲驚呼:“蔣哥哥,你肚子都這麼大了?”
蔣清歌尷尬的不行,不知道怎麼回話,因爲他心裡實在不好受,聽月的語氣像自己生病是什麼天大驚喜似得。
花就怕月說的什麼不該說的話,呵斥道:“月不得無禮。”
月倒是毫不在意,不僅沒聽話還加了一句:“蔣哥哥,你什麼時候生啊?”
嘭!驚得其他三人都傻了~
花知道月闖了禍事,什麼都沒考慮趕緊拽著人就走:“不許胡說!”
蔣清歌聽了月的話,心差點沒死了:他爲什麼這麼說?只有女人才生孩子,我不是女人,我是堂堂一個男子,怎麼會生孩子。
但一看凸出來的肚子,蔣清歌眼淚嘩嘩流:難道月說的是真的?又想到在菊園沒聽完的故事,到後來王爺給他的藥丸,最後牀上那一次,蔣清歌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這嚇壞了餘仕,趕緊抱扶著蔣清歌,扯著嗓子喊:“來人啊,快去請大夫~”
花把月拖到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臉色要多難看就多難看。
“你爲什麼在這個時候說?”
月一改往常天真,揉著撰紅的手腕冷笑道:“這是主子的吩咐!”
花發火道:“我問你爲什麼剛纔說?”
“因爲蔣哥哥在韋公子面前知道事情真相,這樣打擊的才深,肚子最容易掉了。”月回答的到乾脆。
花的心都涼了:“月,你太狠毒!”
月不以爲意道:“是花哥哥怕韋公子傷心呢?還是怕韋公子不理你?”
花搖頭苦笑:“你說的都對。”
“你別忘了主子的交代,這個人不管以後怎麼樣,將來都是要站在最高位的,花哥哥就別再妄想了~”
花的臉上波瀾不驚,肌肉變的僵硬難看,默默無言轉身走了。因爲對方說的都對,自己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權利,也不配有私心,更沒有資格擁有感情。
他們四人不過是早該死的,只是因爲主人的‘施捨’才活到現在,早就不能決定生死更何況感情,就像月說的他只是妄想罷了。
難道我真的要放棄嗎?這個人是唯一能讓自己脫離陰暗的希望,一旦鬆手那就要跌到萬丈深淵,再無起來的機會。
花再次問自己:顯然暴露私心就會死,死了那更沒可能;要是留著命那得狠心割捨這份情義。我該怎麼辦?
別看月小小年紀表現出一幅無害的樣子,其實心思不亞於其他三個人,聰明不在話下。最大優點就是沒感情,當然也許還小現在還沒碰到喜歡的人,就像花本來也是一樣,現在不還是陷進去了。
所以月做起事來有時候更加得心應手,平時其他三人猶豫不決的事情,他去幹。反正不會窩裡反就是了,因爲一榮俱榮,這點月當然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