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清歌出來不少時間, 自己也吃的飽飽的,這才想起來給同居未歸的人帶點吃的回去。
“掌柜的給我一碗牛肉面,我要帶走~”這是要打包。
掌柜往后面喊去:“小二, 給這位客官端碗牛肉面去, 客官連碗帶面30文。”
掌柜算的很清楚。
蔣清歌二話沒說就往懷里去掏, 嘢?這邊沒有, 嘶~我記得放這邊的, 難道滑到那邊了。換只手再掏,嘶~還是沒有!
這下丑大了,意識到錢弄丟了后臉騰的紅了。
掌柜是多精明的人, 什么情況沒見過,什么事不知道。一看這位小客官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對著后廚方向一甩嗓子:“小二, 別把牛肉面端了, 留給別的客人。”
然后繼續撥弄算盤, 頭沒再抬一下,忙!
世態炎涼, 人情冷淡。這是現實,需要接受。
蔣清歌在外面從來就沒這么出丑過,小帥哥臉皮薄羞愧萬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紅著臉低著頭轉身就往外跑。
一口氣跑了有二里地, 跑累了找個地方坐下休息。累的時候不覺得, 不累了反倒愁了。
蔣清歌想想以前在家的時候, 有老媽子伺候吃飯洗衣, 有蔣爹管教讀書, 再看看現在身無分文,他可是把剩下的銀子都揣在身上, 就怕自己出門后小偷來家光顧,這下到好了自己白送上門。
想想以前看看現在,以前是多美好:曾經有一份吃的好、穿的好、無憂無慮、大把讀書時間,我沒有珍惜;現在?哎不說了,都是一把辛酸淚。
反正意思就是蔣清歌現在不好受,做在臺階上默默抹眼淚,不知道想了多久悲傷多久,總歸等他站起來回去的時候。
“這是哪啊?我跑到什么地方來了?”
這哪還是鬧市?連個人影都沒有,要不是正好坐在人家門口臺階上,哪會有人知道。
“小兄弟,你為什么坐在這里哭?”
沒招呼的聲音把蔣清歌嚇一跳!
“你誰啊?”
來人很客氣:“哦,我是季王府王爺,這座宅子就是我的。”
蔣清歌一聽心說,好大的官,我得跪下行禮。
“哎~小兄弟不必介意,你我有緣在這里相識實乃上天作美,不如交個朋友。”這話怎么又點不對勁呢?很像大街上有人對你說: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你長的好像我一位同學/朋友?
蔣清歌聽了很開心:這個王爺一點官架子都沒有,挺好。能和一個王爺交朋友,以后還怕小偷嗎?蔣清歌想的很美,很簡單,很高興答應下來。
王爺問:“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蔣清歌。”
王爺說:“好名字。”
“嘿嘿,還行,這是我爹給我起的”你一句我一言的和剛認識的新朋友聊會閑天。
季王爺很高興,要請認識的新朋友到家里玩:“清歌到王府里坐坐。”
蔣清歌為難:“不了,我得回去,可言回來找不到我會著急,再說我還要讀書。”
季王爺一聽不由分說的拉著人就往門里走:“清歌,你盡管放心跟我走,我等會派人替你去家等人,至于讀書不在乎這一會功夫。”
蔣清歌被說動了,低頭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又看了看王爺:王爺面相很善良,看著不像壞人,隨即決定到家坐坐在走也不遲。
王府晚上很清靜,也很大,蔣清歌跟著走了不少時間才到地方。
有人已經在門里等候:“王爺,您回來了。”
“嗯”王爺吩咐道:“季福啊,給這位公子安排住處,以后他就住在王府了。”
季福連停頓都沒有:“是,王爺,我這就去安排。”
一般下人對主子都會自稱:奴才、小的、奴婢什么的,季福自稱‘我’,說明此人很得王爺喜歡是王爺心腹人物之類。
蔣清歌不干了,不管你是王爺還是爺王:“我不住這里,我有住的地方,可言在家等我呢,王爺我回了,改天再來拜訪。”
說著要走,王爺把人拉回來,好聲好氣勸說:“清歌先別急著走,你住我這里可以安心讀書,你的朋友我可以派人接過來和你一起在王府住下,這樣你們還能時常見面,豈不是兩全其美?!”
蔣清歌覺得他遇上好人了,很感動。沒想到自己遇難時候能交上這么一個有地位的好朋友,很慶幸。一點社會經驗也沒有,世上哪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在臨魚縣做生意被騙的事情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只覺得書上說:遠親不如近鄰;相逢何必曾相識;朋友多了路好走。
有道是:人心隔肚皮,天下沒有免費的住宿。
這位季王爺當然不會這么好心,他也不傻不愣不呆,隨便遇到一個人就真的交朋友,請人到家里住?王爺腦子沒進水!
蔣清歌就這么在王府住下,連做夢都覺得開心:以后和可言有好日子過了。他可不知道來時容易,去時難!
王府辦事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把人為數不多的隨身東西包括書都給拿了過來,家丁回報。
“王爺,小的等了一晚上都沒見人。”
王爺不說話,季福大管家擺手道:“下去,下去。”
“王爺,您看這要告訴蔣公子嗎?”
王爺笑著說:“這是當然,另外派人好好伺候蔣公子,不得有一絲怠慢,我這幾天有事,蔣公子要是見我你應該知道怎么辦?”
對于王爺對這位朋友的重視,季福連連點頭稱道:“是,是,您放心,季福知道該怎么做。”
“你說晚上沒人回去”
“是,蔣公子,您也別著急,王爺留有人在繼續等,一旦您朋友回來就接到府里。”
蔣清歌這才放下心來:“哦,那王爺呢?”
從晚上過后就沒見過這位在京城新交的朋友。
“王爺這幾天忙,沒辦法陪蔣公子,有什么事您就跟我說,您叫我季福就行”
“那好吧,麻煩季福了。”
“蔣公子哪里的話,以后季福還得仰仗公子,這是您的書和行禮,另外王爺替蔣公子拿來不少您用的著的書,估計夠您先看的,沒事季福就退了。”
“哦,那沒事了。”
蔣清歌對于王爺的周到安排很滿意,沒一會功夫送來三大箱子書,家丁們分門別類把書放到書架上,蔣清歌坐下來安心讀書。
季福遠遠從窗戶里看埋頭讀書寫字的人心想:王爺對這位蔣公子不一般啊,比先前的都要不一般,哎,先前的沒幾個人能活一年,不知這位小公子能撐多長時間,只希望這位蔣公子以后自求多福吧!
所謂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余仕呆不住了,這都來了三天怎么還沒安排活,這算在工錢里面嗎?
“大哥,我能不能回家趟,家里還有人等我,幾天沒回去怕會著急。”
把門家丁一聽:“不是都沒親人嗎?你哪來的家里人?”
余仕能怎么說,這是你們沒問仔細?!不能這么抱怨領導。
“你給我等著,我告訴福管家去,你站著別動啊”再三叮囑后,家丁急急忙忙跑了。
“哎,我等著”就是不說余仕也不敢出院門亂跑,等了沒多久見把門的和一個中年男人急急忙忙往這邊走。
“你家里還有什么人?不是只有一個娘已經死了?臨魚縣就剩一個二層小樓,還有什么?”
余仕愣神,估計這三天對方是調查他們三人身世去了。
“您是福管家?”
“我就是。”
“哦,是這樣的我還有一個朋友和我一同來京城,我兩就住在……”
管家還算有耐心:“叫什么名字,我叫人通知一聲,你以后就住在王府,沒有準許不得隨意出院門!”
把門的知道管家說的通知可不是簡單的通知,說是這里是沒有親人的孤子,要是有了那也怪你倒霉,會替你實現說過的話,讓你沒親沒故沒牽掛。
不知道王府招人是做什么勾當的,反正根據現在的情況看不是什么好活計。
余仕無奈,對方說的‘出院’,院子都不能出還談什么出府,只能祈求蔣清歌能自力更生,熬出頭考上功名,認栽道:“他叫蔣清歌……”
話沒說完,福管家笑了:“你朋友就別擔心了,好好安心待著。”
余仕不明剛才管家說的話是什么意思,過了許久之后才知道原來真的不用自己擔心人了。
又是三天過去,管家帶來三個人:“都說說自己會些什么?”
小四說:“我會上山打柴火。”
林子說:“我會劈柴火”
這兩人到是能成一家,連管家都覺得可樂,指了指第三個人問:“你會什么?”
余仕在腦子里轉了一圈又一圈,除了韋可言在家跟著劉氏學過針線活,會做飯沒有其它技能,顯然人家問的不是會不會做飯。
“我,我會,我會縫衣服。”
嘶~,眾人倒吸一口氣,一個男子漢既然學女人做針線活?都覺得不可思議!余仕當然知道別人怎么想的,也覺得非常羞愧,早知道還不如說會做飯呢。
季福打量三個小伙子,微微點頭:來的時候都是黑不溜秋,現在稍微能看清人長什么樣,養養應該能變白,耽誤不了事。
“都把手伸出來。”
三人把手伸出來,季福走過去一個一個看過去:“三位師傅,他們說的都是實話。”
那么季福怎么知道余仕三人說的是實話?因為不管你做什么,只要是以手為主,時間長了手上都會磨出繭子,根據這個來判斷的。
其中有一個胡子大漢拿手一指:“我就教這個吧。”
另外兩位師傅點頭,我教砍柴的,我教打柴的。一人一個師傅分配好后,各自回屋。
余仕見自己師傅身材魁梧,胡子拉碴,站在一處就是一個大木樁,這人以后就是自己師傅?感情王府招他們三人進來是學東西的?這以后要他們干什么?怕不是什么安全的事情!
余仕很重視自己的生命,但要是游戲的安排也必須服從,盡量死遲點這樣能多拿點獎勵,得好好學!
“師傅,怎么稱呼?”
胡子大漢一咧嘴:“我不是你師父,我只是拿人錢辦人事。”
余仕一聽明白了,這人和他一樣都是打工的,手一伸抓著對方寬厚的手掌來回使勁一抖:“我叫韋可言,還望以后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