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入冬季,連厚重的衣服都擋不住刺骨的寒風,我搓了搓手放進口袋。我是有多久沒有睡這么長時間了,能剛好卡扣晨課的時間。
“禮德,你今天怎么起這么遲,不去上網了嗎?”我這剛關上家門就碰見了君雅,這也太巧了吧!似乎我已經好久沒有和她一起去上學了:“你知道我大早上的去上網。”
“可能就你不知道了吧!”我捂著頭一臉的內傷:“走吧!上學。”
“你不等等王沖嗎?”他還指不定現在在哪呢!估計又是趁著黑夜潛伏到網吧室了吧!整個就是班級的瞌睡大王:“不用等他了,我們一起吧!”
看著十字街口的早飯店,依舊是重復著單調的口味:“我要在這里吃完咸菜肉絲面,你呢?”
她搖搖頭說:“我家里吃過了,你吃吧!我等你,”
她托著腮一臉的看著我,搞得我都感覺自己的臉上是不是起花了。等到店家把面端上來,我連忙張開自己的大嘴吃了起來,被她看著我真想快點解決戰場。這段去學校的旅途,在此刻顯得特別的漫長。
學校中是郎朗上口的讀書聲,或許也只有我還在東張西望吧!可當班主任走過的時候,我又會假裝拿起書本,看似在讀著書中的內容,其實那書都不知道翻在那頁。
“今天晚上有跳繩比賽,你留下來等等我唄。”君雅轉頭看著我一臉的期盼,可是我卻一點都沒映像,好吧!準是我又開了一陣小差:“好的,反正我也不去上網,那一起回家。”
君雅問起我為什么不上網我只道我玩膩了,或許這就是人的劣根性,總是帶有著一點喜新厭舊的感覺:“那我們以后是不是又可以一起回家了。”
好像……到底有多久我們沒有一起回家了,好像好久好久了吧!是去網吧那時候?還是開始玩電玩的那時候?反正我已經開始記不清了。
“嗯,應該是可以一起回家了吧!”
張澤宇趁著休息時間走了過來,似乎也有想給她打氣的想法:“君雅,晚上我去給你打氣去。”我晃了晃頭:“真是那都有你啊!”
“要你管。”
王沖走了過來,把我拉出教室外面:“什么事啊?”
“我又找到一個好玩的游戲,放學后一起去看看?”我回絕了他,畢竟我答應了君雅,雖然我愛捉弄她,卻也不想在她面前食言。
粗狂的叫喊聲下是父親走街串巷的叫賣,那一定是家里的貨又進多了,周邊的人口已經飽和了這個市場,父親只能推著手推車,一步一步地走出錢來。
我爸的名字叫建火,或許是因為五行缺火的原因,生意都不是那么的紅火。可能每一段經歷都能歷練出一份難得的本事,比如我爸這人。他是上到八十老太,下到嗷嗷待哺的孩子,都能逗樂著他們笑口顏開,然后趁機推銷著自己的貨品。
我爸的生活其實更加無趣,有著人天性般的惰性,可是卻又有著被生活所迫后的無奈。自從鎮上有了一家大型的超市,父親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的難做,甚至有時候連帶著家里的小店都沒什么賺頭。
傍晚時分,一抹夕陽的斜照,透紅著半邊的天空,慢慢收斂了他的英姿。此刻的我們卻絲毫沒有感覺光陰流逝后的傷感,只有那對著閑暇時間的快樂,那樣我們就意味著一天玩耍的時間又快來臨了。
看著一群人在空曠的場地上跳繩,還是有那么一些氛圍,可是直到落幕我也不知道比賽的結果是怎樣的。我好像就是這比賽場下的過客,眨巴下就好像過去了。
“君雅,你臉上都出汗了。”看著張澤宇拿出手帕一臉殷勤的模樣,我是真有點無奈了。我聽說過這么一個版本,或許還是略帶著一點真實性的。
“那應該還是孩提時代的我們,有著五六歲孩童應有的好動,而且張澤宇那家伙,還比較喜歡去抓魚摸蝦。所幸那時候的夏天,君雅是住在外婆家的。還有點不通水性的張澤宇,也不知怎么搞得就被劃進了水里。還好那時君雅路過,也并沒有產生應有的慌亂一直喊著救命,才讓他被路過的大人及時發現拉了上來。”
這課桌上的三八線,也擋不住他逾越的心里。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老師卻還要男女生坐在一塊。
“不用了,我自己帶著手帕。”她輕輕擦拭額頭的汗水,似乎還略帶著一絲淡雅的香氣,我不經說道:“好香啊!”
“禮德,我們回家吧!”看著張澤宇能吃了我的表情,我也是有點無奈,就因為我跟她玩得來,我已經和他干過多少架了也不知道,雖然我總是打不過他,可是他也總被我咬出牙印來。
君雅,我這個青梅竹馬的朋友,可以蔓延至我父親那一代,也是一對從小玩到大的發小。有時候我都會習以為常的去她家過年,那最初父母做生意的時候都沒有時間管我,我可能也會睡在她家。所以相比較張澤宇來,我倆卻又顯得更親近一點。
“張澤宇同學,明天見咯。”我笑著跟他揮揮手,一臉得意的笑容。
我和她走在回家的路上,忽見有一家小店聚滿了10來歲的孩子,我不免也想去湊個熱鬧:“禮德,有點晚了,我媽該急了。”
“我看一眼馬上就跟你回去。”
“那就一眼熬。”她伸出個食指,向我面前拱了一下。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啊?”
這一眼如夢深淵,原來錢可以來得這么快。可是我卻不知道,這快的代價是伴隨著自己付出了多少:“朋友,你們這是在玩什么?”
“老虎機啊!”這個名字風靡了我整個學生時代,甚至還跨越了生死間最為無奈,最為懊惱的光陰。我笑了,笑這如流水般悅耳的聲音……可最后我卻還是哭了。
“可以走了吧!”君雅有點著急了,似乎有點怕父母擔心她。雖然她很聽話,可是她一直都很準時的回家。
“嗯,走吧!”就這樣,我倆踩著余暉的印記,走在歸家的旅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