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晴天這麼正式地畫油畫,她既感到興奮又覺得緊張,擡起頭問:“D*E,我們現(xiàn)在要怎麼做?”
歐陽賜尚也拿起餓一條圍裙穿在自己的身上,他倒了一些顏料在盤子裡,用一些鬆節(jié)水調(diào)開了捧在李晴天的面前說:“用手指隨意地創(chuàng)作。”
“隨意地創(chuàng)作?”李晴天感到困惑了說:“大設(shè)計師,我不是你,怎麼隨意創(chuàng)作?”
歐陽賜尚輕輕地笑了一聲,將自己的手指點了一些墨綠色的顏料便開始在空白的油布上一個個地印著手指印。看著他那樣毫無章法地隨意印著,李晴天好像看懂了一些,轉(zhuǎn)身拿起一盤黑色的顏料學著他一仰隨意地印著。
兩人相視而笑,各自在用自己的雙手在印著手印。
“要不要再HIGH一點?”
“嗯?”
歐陽賜尚挑了一些黃色的材料調(diào)皮地點了一下李晴天的鼻子,看著她髒兮兮的樣子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惱羞成怒的李晴天也拿起了自己手中的顏料盤用手指彈了幾滴在歐陽賜尚的圍裙上。
“你想死是吧?”歐陽賜尚將自己的兩隻手掌都沾滿顏料,張開雙手滿滿地靠近李晴天。
“不要………”李晴天笑著往後退了幾步,從背後摸到了一罐深紫色的顏料。
歐陽賜尚賊賊地仰頭大笑了幾聲,飛身想要撲過去,李晴天拿起了身後的顏料直接整桶便朝著他的方向潑了過去。歐陽賜尚反應敏捷地躲開了,顏料被潑在了畫布上。
李晴天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顏料已經(jīng)沒有了,歐陽賜尚繼續(xù)張開雙手朝著李晴天慢慢地走了過來,李晴天害怕地丟下了顏料桶趕緊地找地方躲起來。
歐陽賜尚快步地跑過去,李晴天拿起了畫布擋在自己的胸前,歐陽賜尚一個伸手又一個手掌印按在上面。
“過來。”歐陽賜尚對著李晴天發(fā)出了一聲命令。
“不要,我又不是傻瓜。”李晴天繼續(xù)把畫架擋在自己的胸前。
歐陽賜尚又把自己的手沾上了些紅色的顏料慢慢地朝著李晴天走去,她只能用畫布作爲擋箭牌一步步地往後退著。
李晴天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再退下去便是牆壁了,到時候便真的是無路可退。她腦袋一轉(zhuǎn)萌生了一個想法。她把畫布放回了畫架上,歐陽賜尚看著她那出乎意外的舉動便停下了腳步問:“小可愛,又幹什麼呢?”
李晴天也把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青色的顏料說:“D*E,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可就不客氣了。”
歐陽賜尚更加肆無忌憚地大步朝著李晴天走去說:“就看看你能怎麼地對我不客氣?”
“走開!”李晴天的小手在空中揮舞了幾下。
可是歐陽賜尚根本就沒有理會她那可憐的警告,李晴天還是決定先發(fā)制人。她勇敢地朝著歐陽賜尚衝了過去,歐陽賜尚馬上便抓起了畫布擋在了自己的身前,李晴天的手掌深深地印在了畫布上面,一雙青色的小手掌。
歐陽賜尚也把自己的手掌輕輕地摁在了她手掌旁邊的位置,紅色的手指印在青色的手指上,就像是兩個正牽著手的情侶。
李晴天擡起頭看著歐陽賜尚,他微微地對著她笑了一下,那是一抹全世界上最溫柔的笑。
歐陽賜尚凝視著李晴天問:“現(xiàn)在應該覺得我還不錯吧?”
李晴天頓時漲紅了臉,雙手放開了畫布,架起畫布的架子重重地砸在了歐陽賜尚的腳背上。
“啊!”歐陽賜尚整個人跳了起來,捂著右腳吃痛地說:“SUNNY!”
李晴天看著他的樣子確實好笑,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轉(zhuǎn)身走開了。歐陽賜尚把跌落在地上的畫布撿了起來放回架子上左右端詳了一下。
李晴天在洗漱臺上洗乾淨了雙手,回頭便看見歐陽賜尚拿起了畫筆在剛纔的畫布上畫著。她又好奇地走了回去,看見他正在專心致志地畫著一些樹幹的輪廓。
李晴天只是安靜地坐在他的身旁,他畫著畫著便停了下來,從褲兜裡掏出了一根菸便直接地點燃了起來。
李晴天看著那煙上都沾滿了他手上的顏料,她趕緊地起來搶了夾在他手指裡的煙說:“你看,D*E,煙上都是顏料要怎樣抽。”
歐陽賜尚瞄了一眼說:“無所謂啊,平常我都是這樣子,有時候看不到嘛。”
他繼續(xù)拿起手中的畫筆在描繪著,但總覺得畫得沒有剛纔那麼自在。李晴天開口問了句:“是想抽菸了?”
“嗯。”歐陽賜尚點了點頭。
“煙放在哪裡?我?guī)湍隳谩!?
“左邊的褲兜裡,謝謝你啊,SUNNY。”
李晴天伸手從他的褲兜裡掏出了一包白色的煙盒,從裡面拿出了一根也替他點上了。
“啊………”歐陽賜尚低頭張開了自己的嘴巴。
李晴天把煙放進了他的嘴裡,他輕輕地吸了一口又吐出了一圈淡藍色的煙幕。
“你不抗拒菸味?”
“OK。”
“我和你臭味相投。”
李晴天嘆了一口氣,又繼續(xù)把煙放在歐陽賜尚的嘴裡說:“我又不吸菸,怎麼地和你就臭味相投呢?”
“最起碼你不抗拒。”
“這算是什麼爛理由?”
歐陽賜尚好像吸著煙才能安定自己的心靈,手中的畫筆也是如有神助一樣地在行雲(yún)流暢地快速畫著。
一根菸抽完了,畫也完成了。歐陽賜尚放下了畫筆伸了一個懶腰,把圍裙脫了下拉。李晴天這個幫忙叼煙的工作也完了,她回頭看了一眼畫。完全是不敢相信這就是剛纔兩人胡鬧時創(chuàng)作出來的,現(xiàn)在的畫看起來是一片有層次感的樹林,唯一的特點就是剛纔自己和歐陽賜尚的手掌印。一雙牽著的手深深地印在了一片墨綠色的樹林上。
李晴天完全不敢相信這畫竟然有自己的參與,她吃驚地捂著嘴巴說:“D*E,這是我剛纔和你一起玩的畫嗎?”
歐陽賜尚打開了小冰箱從裡面拿出了一瓶礦泉水扭開喝了一口說:“嗯,你喜歡嗎?”
“鬼斧神工啊,D*E。”李晴天對於歐陽賜尚心底裡的仰慕又多了幾分。
“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我這個男人不錯?”
“這和你有什麼關(guān)係?”
歐陽賜尚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瓶礦泉水朝著李晴天扔了過去,李晴天彎了一下身伸出雙手從空中接過了水。歐陽賜尚開口說:“像我這種既有才華又長得帥氣的男人,你說要從哪裡找,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有沒有覺得我很不錯?”
李晴天擰開了水喝了一口說:“你是小學生,ANDERW是初中生。”
“說ANDERW是初中生這一點我是非常認同的,可是說我是小學生就不對了,我應該是高中生。”歐陽賜尚不服氣地說。
李晴天輕笑了一下說:“你們兩個使起性子來,兩人都不相伯仲。”
“我可是絕對地比他有風度。”
李晴天突然想起了之前方澤文喝醉酒強吻了自己卻說自己是因爲意亂情迷的話,這樣沒風度又傷人的話,也確實只有他纔會說出口。
歐陽賜尚擡起手看了一下手錶才下午的三點多,他開口問:“要吃下午茶嗎?”
“下午茶?”李晴天環(huán)視了一圈這簡陋的工作室問:“你在開什麼玩笑?這裡荒野幾百裡哪裡有吃的?”
“你只要告訴我你想不想吃就可以了?”
“你有辦法變出來嗎?”李晴天質(zhì)疑地問了句。
“嘻嘻………”歐陽賜尚打開了冰箱,從裡面拿出了幾個番薯。
他點著了一箇舊炭爐裡的碳,把番薯放在了上面,一股烤番薯的香味馬上便充滿了整間房子。李晴天跑到舊炭爐旁邊,看著那幾個烤得正香的番薯而流著口水。
歐陽賜尚開玩笑地問了句:“SUNNY,我做到了在這樣艱難的環(huán)境下請你吃下午茶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點獎賞?”
“什麼獎賞?”
歐陽賜尚彎下腰把臉靠在李晴天的面前,戳了一下自己那張菱角分明的臉說:“親一下。”
李晴天一巴掌地便輕輕地打了過去,歐陽賜尚裝作誇張地捂著臉倒在了沙發(fā)上說:“好痛……..”
“這就是胡亂調(diào)戲女人的下場。”李晴天還不甘心地伸出腳踩了幾下他的腳腕。
兩人吃著熱辣辣的番薯度過了一個下午,離開時歐陽賜尚把剛纔兩人共同畫的油畫以及那本不讓李晴天看的畫冊也帶上了車。
跑車駛離了郊外,李晴天原以爲他會送自己回家,卻沒想到歐陽賜尚又把自己載到了一家裝修富麗堂皇的店鋪前。
歐陽賜尚拉開了車門牽著李晴天的手下了車,李晴天扁了扁嘴問:“D*E,你到底還有什麼花樣?”
歐陽賜尚只是笑了笑看著李晴天打了個呵欠,拉著她又走進了這家高檔的美容美髮店。
原本是週末的休息日,方澤文也加班把一個星期的工作壓縮在這幾天內(nèi)全部完成了。拖著非常疲憊的身軀回到了酒店,他躺在牀上看著天花板。看了看手機,李晴天還是沒有給自己一個電話或者短信。
他有些失落地閉上了雙眼,心裡想著明天終於都可以回去了。回去看看這一個沒良心的女人,鐵石心腸的女人,自己心裡深愛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