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還愣站在原地的方澤文,歐陽賜尚再抽了一下煙,背脊靠在沙發(fā)上問:“ANDERW?”
“哦?!狈綕晌目雌饋碛行┗瓴皇厣?,他應(yīng)了一聲便硬著頭皮拿著文件坐在了歐陽賜尚的身旁,翻開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上個月設(shè)計部全部人的考勤表。
歐陽賜尚把臉靠近文件看了一下,又抽了一口煙,擡起湛藍(lán)色的雙眸問:“ANDERW,這個考勤有問題嗎?”
“哦。”方澤文繼續(xù)回了一聲又沉思了一下接著說:“D*E,我覺得我們部門每個人的出勤率都比較低,你看有什麼可以更加讓他們準(zhǔn)時上班的建議?”
歐陽賜尚吧煙戳熄在菸灰缸裡,輕輕地笑了一下問:“ANDERW,你不是爲(wèi)了部門的考勤問題來找我的吧?”
方澤文眨了一下雙眼,端起了一下上半身問:“我怎麼就不是爲(wèi)了考勤的事來找你商量呢?”
“你是看見SUNNY走進(jìn)了我的辦公室後纔跟著進(jìn)來的吧?”
“沒有的事?!狈綕晌乃罁沃怀姓J(rèn)。
歐陽賜尚笑了一下說:“這裡就只有你和我,臭小子跟我還想裝什麼裝?”
既然被看破了,方澤文也只好大方地承認(rèn),合上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說:“D*E你說對了。”
“說好了公平競爭,你這小子看得倒是很緊?!睔W陽賜尚拍了一下他的大腿繼續(xù)說:“我和SUNNY在N國的事,她還沒告訴你吧?”
方澤文怔了一下,黑白分明的雙眼看著歐陽賜尚,心裡琢磨了一番問:“什麼事?”
“就是我和她……….”歐陽賜尚想說個謊欺騙方澤文說自己和李晴天已經(jīng)發(fā)生了關(guān)係的事,反正現(xiàn)在李晴天可是百分之百地相信了,可是細(xì)想一下如果自己真的這麼做了便顯得自己很小人行爲(wèi)了,雖然這是最直接砍斷李晴天和方澤文關(guān)心的方法。但到了嘴邊,歐陽賜尚還是忍住了。
就是歐陽賜尚這樣子的欲言又止,方澤文的心卻再怎麼樣都安份不下來了。他有些衝動地脫口而出說:“我知道了,SUNNY都和我說了,你跟她表白的事?!?
歐陽賜尚輕輕地擡起劍眉,疑惑地輕聲問了句:“只有這些?”
方澤文聽到他這麼一問,大概心裡也能猜到些其他事情,李晴天對自己有所隱瞞,他強(qiáng)硬地穩(wěn)住了自己翻騰的內(nèi)心說:“當(dāng)然還有其他事,所有的事,但是我不介意,SUNNY更加是不會放在心上。”
歐陽賜尚抿了一下嘴脣,兩根手指在磨著衣角,方澤文都把他的這些小動作看在了眼裡,他知道每當(dāng)歐陽賜尚感到不安的時候便會這樣做,然後會習(xí)慣性地抽菸。果然不出所料,歐陽賜尚再次地拿起了桌子上的煙點(diǎn)了起來。
他聳了一下肩說:“ANDERW,SUNNY會是我的。”
“這個得有她來決定,不是我們說了算的事情?!?
“但是如果她一直都不願意面對呢?”歐陽賜尚放下了手中的煙,反問了一句方澤文。
方澤文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歐陽賜尚接著說:“我是不會那麼容易就放手的?!?
“但還是請你不要去強(qiáng)迫她。”
“有時候強(qiáng)迫也是得到愛情的一種手段罷了?!?
“不是的,D*E。”歐陽賜尚的這句話彷彿是刺刀利刃般地直插進(jìn)方澤文的心臟最深處,他想起了一些痛苦的往事。
六年前的他也曾和歐陽賜尚擁有一樣的想法,可是直到最後他才直到他自己錯了,錯得一百糊塗,無可救藥。
“好了,各憑本事吧,ANDERW。”歐陽賜尚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方澤文也沒什麼事想要再開口說的了,他拿起了手裡的文件便走了出去。
一整天的工作快結(jié)束了,李晴天爲(wèi)了逃避方澤文和歐陽賜尚兩人的糾纏,趕緊地提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拿起了手中今早方澤文給自己的飯盒,她起身敲了敲身後的門。
“進(jìn)來。”方澤文依然低著頭在專心地看著手裡的文件。
李晴天把飯盒輕輕地放在桌子上說:“ANDERW,那個還給你?!?
方澤文聽到是李晴天的聲音,馬上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擡起頭對著李晴天笑了笑問:“SUNNY,等一下下班了我們?nèi)コ詡€飯吧,你回來了都還沒有好好地和你出去吃過飯?!?
在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李晴天真的不想再去招惹他們兩位中的其中一位了,所以李晴天還是開口拒絕了他:“ANDERW,我今晚約了和我媽吃飯………”
“哦,沒關(guān)係的?!狈綕晌拇蟾哦怂南彝庵?,所以還沒等到李晴天把話說完便先打斷了。
“嘻嘻……….”李晴天有些尷尬地苦笑了幾聲說:“下次吧……下次吧…….”
方澤文看著她那笨拙撒謊的模樣自己都忍不住地低頭淺笑了一下,李晴天看準(zhǔn)了時機(jī)找到了溜出去的藉口:“ANDERW,那個我先出去了……….”
“嗯?!?
李晴天笑著和他揮了揮手便急急忙忙地推門出去了,趁著歐陽賜尚還沒出來,提前了那麼個兩分鐘便下班了。纔剛出公司門口便下起了滂沱大雨,沒有拿傘的李晴天只好躲在一角僅能遮擋住頭頂?shù)奈蓍芟?,好不容易攔上了一輛出租車。這時是覺不能回家的,可是又能去哪裡呢?突然她給鄒綺麗打了個電話。
兩人如約地來到了一家常來的韓國料理餐廳,鄒綺麗看著身上有些溼透的李晴天問:“晴天,今天怎麼那麼有空約我出來吃飯?。坎挥门隳愕陌缘郎纤景。俊?
“別說他了。”李晴天脫了鞋子坐了上來,率先是打著了烤肉的爐子讓自己先暖和一下。
“幹嘛呢?你沒帶傘出來的嗎?”
“一下班就趕緊跑,要不再怎麼樣也跑不了?!?
李晴天話還沒說完,手袋裡的手機(jī)便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看了一下是歐陽賜尚的來電。說直白的確實(shí)不想要聽,可是如果真的不接只怕這個瘋子不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所以她還是接了電話:“D*E?!?
“SUNNY,聽說你一下班就走了,跑去哪裡呢?”歐陽賜尚有些緊張地問。
“我約我媽吃飯?!编u綺麗一聽忍不住笑了一下,差點(diǎn)把口裡的水都噴出來了。
“在哪裡吃?我也過來吃,剛好肚子也餓了。”
“我和我媽吃飯幹你什麼事?”李晴天還是那樣堅決地回了他一句。
“可是我們不是都已經(jīng)……….”歐陽賜尚裝作自己的一臉的無辜樣,潛臺詞則是提醒一下李晴天。
“我都說了你可以不用對我負(fù)責(zé)任,我也不需要你對我負(fù)責(zé)任!”
鄒綺麗一聽到負(fù)責(zé)任這幾個字眼,單憑她常年在電視臺工作的經(jīng)驗(yàn),這裡面肯定都大有文章,她不禁豎起了耳朵仔細(xì)地聆聽著。
“小可愛………”
“就這樣吧,D*E,以後除了公事以外的……….”話實(shí)在是太決絕了,李晴天還是忍住了繼續(xù)往下說的決斷。
歐陽賜尚擡起頭望了一眼牆壁上李晴天的油畫開口問了句:“SUNNY,你這樣算是拒絕了我那晚對你的表白嗎?”
李晴天想著以後大家還要天天上班見面,有些話還是不想要說得那麼坦白。如果肩膀上不是揹著房貸,她肯定早就選擇辭職來結(jié)束這一混亂的局面。她喝了一口茶說:“D*E,我先掛了,還有事忙著?!?
“那好吧……….”歐陽賜尚依依不捨地掛斷了電話,一個人在家百般無聊,只好下樓駕車去附近的酒吧逛一逛。
待到李晴天放下了電話,夾起了一塊紫菜包飯放進(jìn)自己的嘴裡。鄒綺麗壞壞地望著李晴天問:“晴天,是誰???應(yīng)該不是你的方………..”
李晴天垂下了雙肩嘆了口氣說:“綺麗,我好像做了一件大錯特錯的事?!?
“什麼事?”鄒綺麗把身子往前傾了一點(diǎn),小聲地問:“難不成懷上呢?”
李晴天頓時張大了嘴巴,一剎那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鄒綺麗這麼豐富的想像力,她搖了搖頭說:“不是?!?
“那到底是什麼?。靠煺f來給我聽一下?!?
“我和方澤文現(xiàn)在可以算是分手了吧………”
“分手?!”鄒綺麗此刻誇張的吃驚表情與淡定的李晴天有了天淵之別的差距。
“而且我還和另外一個男人發(fā)生了關(guān)係。”
鄒綺麗整個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低頭看著李晴天問:“不是吧?晴天,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男人是ANDERW的上司,而且他們的關(guān)係不錯?!?
“李晴天!”鄒綺麗突然大喊了她一聲,小跑地跑到李晴天的身邊,伸手抓起了她的手臂問:“你是在開玩笑,最近電視劇肯多了是不是?人生不會那麼狗血的吧?”
李晴天擡起臉無奈地看著鄒綺麗問:“你覺得我現(xiàn)在的樣子像是在說笑話嗎?”
“李晴天,你真的是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