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天,你爲什麼要騙我?”關紫欣對李晴天咆哮地問了句,嘴角因憤怒而抽動了一下,現在的她看起來就想要把李晴天吃進肚子似的。
“欣,我們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子…….”李晴天快步地走向關紫欣的面前,牽著她的手說。
關紫欣一手將她的手甩了開來,對於第一次遭受背叛的關紫欣來說,今天是她這一輩子最難忘的。方澤文長臂一身,將李晴天輕輕地摟進了自己的懷裡,雙眼斜暱著關紫欣。
關紫欣定睛地看著眼前的這兩人根本就沒有要任何避嫌的意思,一怒之下憤然轉身跑了。
“欣!欣!”李晴天急速地往前邁了幾步想要追上去,卻被方澤文攔腰抱住了。
“ANDERW!”李晴天掙扎著扭頭看著方澤文。
方澤文再將自己的另外一條手臂也橫跨在李晴天的脖子前,頭埋進了她的脖子間輕輕地吻了一下問:“難道你真的還不明白嗎?”
“我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去明白。”李晴天無力地雙手將方澤文摟著自己的雙臂扯了下來。
離開了李晴天溫暖的環抱,方澤文頓時覺得異常的寒冷,雙手空蕩蕩地停留在空中。
我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去明白。這是方澤文第一次無法瞭解的一句話,他不知所措地靜靜看著李晴天的背影。
“回去吧,ANDERW。”李晴天沒有回頭地再去看方澤文一眼,獨自一人靜靜地走進了屋裡。
此刻的方澤文心底裡竟有過從裡都沒有過的無助感,他擡起頭再看看二樓的窗外已經亮了,他知道自己要離開了,可雙腳卻是怎們樣地也邁不開。夜色慢慢地暗了下來,李晴天這一夜也是被方澤文弄得心緒不寧的,晚飯也顧不得吃,只是躲在被窩裡強迫著自己趕緊睡覺,因爲只有睡著了纔會忘記所以的煩惱。
寒風蕭瑟,方澤文背靠著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多久,直到他看見了二樓房間的瞪熄了他才緩緩地離開。
一邊往外走著一邊掏出了手機撥了通電話給樑敬賢:“喂,出來喝兩杯。”
“好啊,難得啊。”樑敬賢一邊穿著外套一邊笑著問:“今天你不用圍著你的太陽轉啊?”
“太陽不理我了,老地方等你。”方澤文說完便掛掉了電話。
他一路地步行到購物中心三樓的日式餐廳裡坐了下來,邊喝著一杯清酒邊等著樑敬賢。
樑敬賢找到了方澤文拉開了椅子坐在了他的對面,看著桌子上那三瓶早已喝光光的清酒壺,吃驚地問了句:“ANDERW,你怎麼了?”
方澤文緋紅著臉,替樑敬賢倒了一杯酒說:“喝。”
樑敬賢拿起酒杯和方澤文碰了一下便喝了下去。
“你說…….這女人怎麼就那麼地難明白?”方澤文醉眼迷離地望著樑敬賢。
“你們上次不是還在秀恩愛地當衆親給我們看的嗎?現在又是怎麼了?”樑敬賢夾了一塊三文魚放進嘴裡,稍微地沉思了一下又擡起驚奇地問:“ANDERW,難不成是你被她甩了吧?”
“哈哈……”方澤文大聲地笑了幾聲,又繼續往自己的嘴裡灌了一杯清酒說:“如果我能夠被她甩,也是件幸福的事。”
樑敬賢伸手摸了一下方澤文的額頭突然溫柔地問:“你發燒了?”
“她根本是理都不理我…….”
“哇……”樑敬賢吃驚地連夾在筷子裡的三文魚都掉落在盤子上,張開嘴巴說:“ANDERW,你中毒了,中了這個女人的毒。”
“哪怕她毒死我也好,總比不理我好,還有將我往外推…….”方澤文繼續喝了一杯清酒。
樑敬賢瞄了一眼桌子上空酒瓶趕緊地按著方澤文的手腕說:“你別喝,再喝你明天還起得來上班嗎?”
“我明天休假一天。”
“這是我知道的,你工作以來第一次請的事假。”
“你知道嗎?賢。”方澤文將頭往樑敬賢的頭靠近了些說:“她原來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想要去明白。你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
“你們是談柏拉圖式的戀愛嗎?”對於方澤文和李晴天的關係,樑敬賢是看得雲裡霧裡的不清不楚。
“她討厭我,是打從心底裡的討厭我,抗拒我。”方澤文錘了幾下自己的胸口。
“你想要放棄了?”樑敬賢試探性地問了句。
“我早已陷進去了,怎麼放棄?”
“真弄不懂你們,你愛她那直接跟她不就行了嗎?或者直接將她摁在牀上,等到生米煮成熟飯,李晴天怎們樣也賴不掉了。”樑敬賢就淨會出些餿主意。
“哼。”方澤文冷笑了一聲,繼續喝了一杯酒說:“如果我這樣做了,她只會更加地討厭我。”
“不懂你們這些單身剩男剩女的世界。”
“喝,就陪我喝酒。”方澤文替樑敬賢倒了一杯酒。
深夜裡一個失意的男人醉倒在街邊,樑敬賢一手將他拉了起來,扛在自己的肩上又繼續地往方澤文的家走去了。一手將他仍在了牀上,樑敬賢也早已渾身被汗水溼透了。彎下腰輕拍了一下方澤文的臉,只聽見他嘴裡嘀咕著:“SUNNY……SUNNY……”
樑敬賢無奈地搖了搖頭,掏出手機想打個電話給李晴天卻發現已經是凌晨的三點多了,大概估計她也睡了。樑敬賢打了個呵欠,自己也躺在了方澤文的身旁稍微地瞇了一下眼。
窗外的陽光照射在樑敬賢的身上,他非常不願意地睜開雙眼。扭頭又看了看那宿醉未醒的方澤文,衣衫不整,真沒想到他竟然會爲了一個女人弄成現在這個地步。樑敬賢突然又想起了六年前,方澤文也曾爲了背叛他的未婚妻這樣地垂頭喪氣過。本以爲在他心底裡的傷口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慢慢地痊癒,可沒想到的是現在又出現了那麼個李晴天,看來自己得找一個時間好好地跟她談一下,如果她卻是不愛他,請她不要再傷害自己的一輩子所珍惜的好兄弟。
樑敬賢借用了一下方澤文的浴室洗掉了一身的酒氣,兩人的身材也差不多,所以樑敬賢也毫不客氣地從衣櫃裡換上了一套方澤文的衣服便上班了。
纔剛踏進公司的二樓拐彎處便遇見了李晴天,只見她雙眼的黑眼圈明顯,估計也是一整晚沒睡好的原因。李晴天輕輕地微笑著對他點了一下頭打算走過去時,樑敬賢在背後喊住了她說:“你上司今天請假,不來上班。”
李晴天的心咯噔了地跳了一下,他竟然會請假,難道是因爲昨天的事嗎?
“你……”樑敬賢有些欲言又止地,其實他是想告訴李晴天,方澤文因爲她而昨晚跑去喝了一夜的酒,希望她還存有點良心去照顧一下她,可是樑敬賢又覺得畢竟是兩個人的事,自己也不方便插手多說些什麼。
李晴天回頭看著樑敬賢說:“樑經理,我知道了。”
說完李晴天便往辦公室走了回去,纔剛一坐下,關紫欣便拿著一封辭職信遞給了她。
李晴天沒有接過辭職信,只是擡頭看著她問了句:“欣,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看不慣虛僞的人。”關紫欣的語氣冷冰冰地。
“我想你對我或者ANDERW都有些誤會了。”
“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更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子的人,真是知人口面部之心!”關紫欣橫眉一緊,滿腔的怒火發射在李晴天的身上。
“你先不要那麼地衝動好嗎?做事理智一些。”李晴天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我做人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關紫欣將手裡的辭職信往李晴天的臉上一丟,轉身便瀟灑地離開了。
李晴天嘆了一口氣,滿心愁緒地看著那封辭職信。安靜的辦公室裡每個人都在專注於自己的工作,少了方澤文對自己呼喊聲,諾大的辦公室竟覺得有些寂寥。對於關紫欣辭不辭職,李晴天根本就沒有權利做主,她將她的辭職信收好,只能待到明天方澤文回來才能做決定。
一整天下來,李晴天的心根本都不在工作上,渾渾噩噩地混到了下午的五點多。桌子上的一聲響亮的電話聲打碎了還在發呆的李晴天,她伸手拿起話筒有氣無力地說:“喂,您好。我是設計部的李晴天。”
方澤文聽到電話那頭的女人一點兒朝氣都沒有,與往日裡的小麻雀形象相差甚遠,真心地覺得有些不習慣她現在的樣子,逗著她說了句:“SUNNY,你就這樣的工作態度,年末我好意思向領導幫你申請加工資嗎?”
李晴天聽見熟悉的聲音,瞪大雙眼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確認是方澤文的手機號碼,連忙坐直了身子,夾緊了懶惰的尾巴說:“ANDERW,你今天不是休息嗎?”
“酒醒了就得工作,一天不工作我會不自在。”
李晴天的嘴角微微地往上揚了一下,這個男人真的是隻會工作的機器。
方澤文對著電話接著說:“SUNNY,今天有什麼文件需要我去審批的?”
李晴天擡頭數了一下桌子上各部門今天送來的文件說:“有大概十三份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