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文微微地擡起頭,外面的燈光射在他的半張臉上,他語氣有些深沉的問了句:“今晚不會再去裝了吧?”
“嗯?”李晴天擡起臉望著方澤文。
“沒有……..”方澤文推開了車門說:“我上樓了,你自己一個人小心慢慢開,別開那麼快。”
“哦。”李晴天望著方澤文離去的身影,覺得他怎麼突然間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的溫柔。
在杜健離開後周珍寶幾乎是一整夜都沒有睡得好,一方面是因爲杜健突然的求婚而感到驚喜,另一方面是害怕他只是暫時被熱戀衝昏了頭腦。
而對自己沒有信心的杜健又何嘗不是一樣,這是自己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一位女孩對自己表白。以前他的生活是相對於比較簡單的,只有上學、玩電玩、工作、籃球,除了這四樣以外幾乎沒有什麼多餘的生活活動,更別說去酒吧泡美女,所以他之所以被林燕曼稱之爲食草男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第二天的早上週珍寶穿好衣服便開門準備上班,纔剛一開門便看見杜健的車停在了自己的家門前。她左右地望了一眼,正思索著要怎麼面對這尷尬的場面。
坐在車內的杜健似乎也發現了她了,他立馬推門下了車急急忙忙地朝著周珍寶的方向跑來。周珍寶望了他一眼知道自己肯定是跑不掉的,只好站在原地。
杜健魁梧的身軀微微地彎了一下,爽朗的笑容對著周珍寶笑了笑說:“寶寶,早。”
“早。”這場景在自己的心中本是日夜期盼的,可是現在反倒有些尷尬了。
杜健拉著周珍寶的手朝著自己車子的方向說:“寶寶,走吧,我送你去上班。”
“哦。”周珍寶不好意思拒絕所以只能默默地低著頭一起走上了他的車。
一路上週珍寶都比較安靜,話也不多。杜健平常人也是比較安靜的性格,他一邊專心地開車,時不時地會偷偷地瞄一眼周珍寶。
兩人從車內走出來,恰巧停在一旁車子的李晴天看見了,她害怕得趕緊又躲回自己的車內,偷偷地注視著兩人的背影。男的高大魁梧,女的嬌俏可人,果然是般配的一對,李晴天心裡酸溜溜地感慨了句。
有些垂頭喪氣的李晴天拿著手袋走到辦公室,周珍寶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和她對望了一眼,嘴角動了動想說點什麼但很快地又忍住了。
李晴天也只好裝作不知道地坐回自己的位置,曾傑掃視了兩人有些微妙的關係,他覺得好像就快有一場不平靜的暴風雨即將要到來。
方澤文剛踏進辦公室便察覺有些異樣了,他敲了一下李晴天的桌子說:“進來一下,SUNNY。”
“哦。”無精打采的李晴天跟著方澤文走進了辦公室。
方澤文脫下了深黑色的西裝外套掛在椅背上,他擡起雙眼瞄了一下李晴天,一邊整理了一下袖子口的鈕釦一邊問:“最近辦公室怎麼了?”
“下?沒什麼啊。”
“是你和周珍寶怎麼了?”
“我和寶寶沒什麼啊?”
方澤文淺淺地笑了一下,他坐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翹了起來。李晴天低著頭雙眼不知不覺地望著他腳腕的地方,在他西褲角裸露出來的腳腕,李晴天從這個地方看過去竟有種偷窺的感覺。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眼眨了一下,順著他腳腕一直往上打量著,那雙過份修長的雙腿勾勒出他西褲內的肌肉線條。李晴天的心跳一下子有些加快了。
方澤文把自己的雙腿又互相交換了一下交叉地翹起,李晴天突然才醒悟了過來,她微微地擡起頭望著方澤文。
方澤文單手撐在沙發的椅背上,託著腮幫子有些漫不經心地說:“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在搞什麼?但是不要影響工作就可以了。”
“哦。”
“因爲曾傑嗎?”方澤文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了這一句。
“下?”
方澤文看了一眼李晴天一臉懵懂的眼神便得知這件事和曾傑沒有關係,那到底和誰有關係呢?
“沒事,出去做事吧,有什麼需要得都可以過來找我。”
“哦。”李晴天轉身走出了方澤文的辦公室,心裡嘀咕著:“跟你又不熟,有事找你又能幹些什麼?”
臨近下班的時候,李晴天去茶水間正打算喝一杯水順便放鬆一下,卻不料撞上了同樣坐在茶水間休息椅子上的杜健。
曾經互相有過好感的男女,現在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尷尬,甚至會相視一笑卻無語道別。
“晴天。”
“啊,杜健。”
“最近好嗎?”
“嗯。”李晴天的手指在杯子口來回地劃著圈,她突然鼓足了勇氣問:“你和寶寶現在怎麼了?”
“哦,”杜健突然醒悟了過來,他思考了一下接著說:“我正在追求她。”
剎那間,李晴天覺得自己的後背一陣寒涼,她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
“你不舒服嗎?”杜健關心地隨口問了句。
“沒有。”李晴天回頭再次地看了他一眼,聳了聳肩說:“這茶水間的空調也是的,真的太冷了。”
方澤文拿著杯子突然走了進來,他放下了杯子脫下了西裝外套替李晴天披上說:“覺得冷的話就跟我說。”
李晴天一臉驚訝地望著方澤文,她完全不能理解此刻他的舉動。坐在一旁的杜健似乎看懂了一切,原來那晚李晴天說要來接她的人就是她的上司方澤文。難怪她不願意說,畢竟辦公室而且還是上下級的禁忌之戀,誰也不好說出口。
杜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拿起了杯子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李晴天望著杜健走出茶水間的背影,一臉上全是不捨。站在她面前的方澤文注視著她臉上的表情,這才明白原來她和周珍寶之間是因爲杜健的原因。
直到杜健消失在門框外,李晴天才把雙眼收了回來。方澤文揚起嘴角輕笑了一下,他轉身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問:“還看啊?人都走了。”
李晴天把身上的西裝拿了下來,她把它遞給了方澤文說:“ANDERW,還你西裝。”
“謝謝都不說一句?”
“我爲什麼要謝你?”
方澤文接過了自己的西裝外套說:“不是屬於你的東西趕緊地放手好,免得自己的一直傷悲。”
方澤文說完後便拿著杯子走出了茶水間,李晴天望著他的背影正思考著他剛纔話的意思。
每天管接管送,日復一日,周珍寶好像已經開始慢慢地接受了杜健的存在。而在公司的旁人看來,他們在一起的傳言也在悄悄地私下流傳。
一天下班後林燕曼匆匆忙忙地跑進設計部找李晴天,她一手把她拉到走廊偏僻的轉角處。
“晴天,那些人都在說周珍寶和杜健在一起,是真的嗎?”
“如果你是爲了要考證這個問題而來找我的話,那我也給不了你答案,估計是吧。”
“那你怎麼辦?”林燕曼捉住李晴天的雙臂問。。
“他們在一起的事和我沒有關係。”
“你不是……….”林燕曼突然把聲線壓低地問:“你不是也喜歡杜健的嗎?”
“放棄了。”
“怎麼還沒努力過就放棄呢?”
“不是屬於你的東西趕緊地放手好,免得自己的一直傷悲。”李晴天重複了方澤文那天對自己說的話。
“這麼消極的話你是從哪裡學來的?”
“不消極啊,這是事實。”
林燕曼嘆了一口氣說:“那就隨你的便,反正自己對結婚都不著急,我能怎麼辦。”
“走吧,今晚請我喝酒去。”
“好,失戀的女人就最適合借酒消愁了。”林燕曼拉著李晴天一起走出了公司。
今晚杜健刻意在一家高級的西餐廳裡訂了位置,他帶著周珍寶坐了下來。服務員馬上便送上了一束酒紅色的玫瑰花,周珍寶開心地捧著花左右打量著。
美食、甜品、紅酒一樣都沒少,兩人相互談笑風生。雖然杜健的冷笑話有些無聊,但不知道爲何周珍寶依然覺得很好笑。
杜健拿起了紅酒瓶,他拿過了周珍寶的高腳酒杯替她倒上了今晚最後的一杯酒說:“最後一杯了。”
周珍寶天真地笑著接過他手裡的紅酒喝了一口,突然在嘴裡好像磕到了一些金屬的東西,她趕緊地吐了出來放在掌心上,是一枚閃閃發亮的鑽石戒指。
杜健拿起了她掌心裡的戒指,一手溫柔地牽著她的手一手溫柔地替她戴上了戒指說:“大小剛好合適。”
周珍寶有些微醉地望著杜健,他端起她修長乾淨的手指仔細地端詳著,突然發出一聲欣賞的語氣地說:“手真漂亮。”
“幹嘛?”周珍寶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杜健擡起頭一臉深情地望著周珍寶問:“和我在一起,好嗎?”
“現在不就是和你在一起了嗎?”
“不,我的意思是說,一輩子都永遠地和我在一起,可以嗎?寶寶,我對你是真心的,不是因爲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