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措是狼狽打車回到家的,這一趟,自己什么都沒做成,差點送了死又生病又被親,很是郁悶。
剛到房間,下一秒,祁熱就突然出現在眼前,臉上帶著擔憂,“阿措,你怎么樣?”
林措慌張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眼神閃爍了一下,好像皮膚平滑了很多,應該看不出腫脹的痕跡吧。
祁熱也將手覆上去,“怎么了?”
“我昨天不知道被誰打昏抓走了,”林措搖搖頭,抱住他的腰,“不過沒什么事,我就是有點累。”
“累了就歇一歇,你沒必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他還是那個溫柔的人。“那是誰做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醒來的時候,我在去往魅洞的小船上。”
“什么?”居然要置于死地,這可是一件大事,祁家跟靈異社在保護林措方面早已達成一致,她是那件事的關鍵鑰匙,居然有人要害她,這種潛在的隱患比明面上的第三方阻撓勢力還要可惡百倍!
“我很好奇,究竟是誰,要這樣害我呢?”
林措想的只是自己的生命,而祁熱想到的不僅是失去,更是失敗。
她的處境很危險,同靈異社的合作也需要再商量出一份更詳細的計劃。
祁熱半蹲下身,跟她平視,認真地說,“這幾天你先住到靈異社里面去,不要做什么任務。”
“可是我要收集的太多了,必須早些行動。”
“好,等我料理完祁家內部的事,就幫你。”他輕柔地摸著她的頭,許下承諾。“乖,就幾天。”
林措點點頭。
“我的手機壞了,需要買新的。”
“我現在就帶你住過去,手機我會準備好。”
林措只收拾了幾件行李,就被祁熱送了過去,住的是上次阿鈴受傷暫待的木制閣樓。
“小元怎么樣?還有小于,有下落嗎?”
“小元被我送到了祁家的訓練場,小于的下落祁家也一直在打探,至今還沒有線索。”
半小時后,一家私人咖啡廳內。
祁熱、阿鈴、懸星久違地會了面。這里地段極好,位于商務街的中心,來往的白領或者創業者在這里做個方案,談個交易都是常有的,今天卻關門休息, 隔著優雅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坐了2男1女,氣質矜貴,容顏絕色,女生將長發隨意地披在身后,順滑清新,像是剛出校園的純美學生,正是祁霜,她身側是休閑風的懸星,運動衛衣加上寬松的褲子,頭發乖巧地垂在前額,眼神純凈,微微發呆,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們的對面則是發起這次會面的人——祁熱。他顯然是有備而來,頭發細心打理過,蓬松又干凈清爽,正輕啜著眼前的香濃咖啡。
“說吧,我還有半小時。”阿鈴懶懶開口,她今天約了練舞,一小時后開始。
“距離我們上次見面商議,好像已經十年了。”祁熱
兩人沉默不答話。
“這次我是想說,林措作為核心,這次遇到的勢力,要置她于死地,我們是不是應該采取一些措施,排除隱患。”
祁霜抬頭看他,估摸著應該是昨天那事,但懸星這種人,一向不多話,她倒也習慣了,小事不說就算了,這么大的事都不說,確實是有些過分。心里是這般想,回去要算賬,面上還是明確立場,“我聽懸星的。”
他這才緩緩抬頭,“嗯,應該。”自從早上發生了那事,他就有些慌亂,怕她生氣,怕她退出靈異社,更怕她討厭自己,就忘了跟祁霜說。
祁霜攪著面前的咖啡,苦澀的味道,她很不喜歡。
“那你們有什么想法?”
“等等,我想問一下,今天討論的就是如何保護林措這一件事,對嗎?”祁霜不是很想跟這兩個男人待在一起,他們之間的氣氛總是很奇怪,老在中間當和事佬累得慌。而且,在林措的事情上,自己從來就沒有發言權。
“嗯。”祁熱微微點頭。
“那我想,我可以先去練舞了,在這件事上,懸星可以全權代表我的態度。”
“等等。”祁熱喊住她,還有一件事要向她求證,上次因為擔心所以忘了問,等下還是單獨跟她再說吧。
祁霜已經提了包,起身,“怎么?”,平靜地看向他。
“沒事,你去吧,之后我們會把今天的談話錄音給你一份。”
“多謝。”
祁霜一走,氣氛就僵硬了起來,兩人說話都是硬邦邦的。
“我的想法是,讓她住進靈異社,但是你不可以隨意進入靈異社。”祁熱雙手交叉在桌面上,身體微微前傾,給人以壓迫感。
“怎么,不放在你們祁家了?”嘲諷的語氣。
“我更放心阿鈴護著她。”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阿鈴什么心意這么多年你就看不出來?還讓她去護著林措?”懸星今天的情緒很不穩定,此刻竟然拍桌而起。
“月初了,你該冷靜一些。”祁熱看到他的狀態,倒是想到了,懸星的**病,月初的幾天總會情緒不穩定,隨時爆炸,像個生理期的小女生,難哄難伺候。(別問是怎么知道的,聽說。)
“哼,”懸星乖乖坐下,冷哼一聲,“反正你這樣麻煩她,又從不關心她,很冷血。”
“是啊,我冷血,我怕自己關心多了反而讓她更難受。”從小就是兄妹之情,再沒別的,眼見著她一點一點長大,從愛撒嬌的小姑娘成為今天這樣獨當一面卻又任性的成年人,覺得愧對了父母的叮囑。
他的關心太少,少到像陌生人一樣,卻還是不能斷了她的念頭。
“她是很好的妹妹。”懸星如是說道。
是的,阿鈴她堅強,理智,時時刻刻活得都像是別人家的孩子,優秀且獨立,一切美好的詞語在她身上都能找到,惟獨讓人生不出保護欲,此時的兩個男人心理活動差不多。
可是他們倆忘記了,放在過去,撒嬌的她沒有得到喜歡,放在今時,活成了于宣一樣堅強的她,還是沒有得到喜歡。
喜歡這件事,從來就跟保護欲無關,只是因為她是祁霜,她不該被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