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芊芊越發(fā)緊的抱著他,眼睛緊緊盯著他,可到底,賀言愷薄脣冷冷吐出幾個字,將她所有的騏驥打回了原形。
“好,我?guī)x開。”
話音落下,溫芊芊的手倏然鬆開賀言愷,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嘴裡一直喃喃著爲(wèi)什麼,而他,賀言愷,冷漠鎮(zhèn)定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芊芊,我是一個商人,我有利益。”
他不僅僅是一個商人,更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商人,賀家家大業(yè)大,老爺子位高權(quán)重手握賀氏江山。
他不能因爲(wèi)自己的小情小愛,將大好江山拱手讓人,穆皎現(xiàn)在懷孕了,將來生下的孩子,就是他的保障。
老爺子疼愛重孫,將來分配財產(chǎn),他賀言愷纔有更大的把握。
雖然,他一向自信就算沒有孩子,賀子淮也不是他的對手,但,老爺子的心一向很難捉摸。他不得不做完全的準(zhǔn)備。
在龐大的家產(chǎn)面前,賀言愷冷靜的像一個冷血商人,溫芊芊心下一沉,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板上釘釘。
穆皎冷冷哼了一聲,揚(yáng)著眉頭,冷冽著開口:“那還不快走!等什麼!”
說罷,她深深看向溫芊芊,她不是最有辦法嗎?不是總有那麼爛的招數(shù)對付她嗎?她倒要看看,溫芊芊還有什麼手段可以使出來!
聞言,賀言愷幾不可察的冷下眼眸:“要不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你以爲(wèi)你今天可以對她頤指氣使?”
“說這些廢話做什麼,反正我不是懷孕了嗎?”一句一句的說出口,就像利劍一樣的擊破溫芊芊的心臟。
沒想到,沒想到現(xiàn)在風(fēng)水倫理轉(zhuǎn),她穆皎竟然踩在她的頭頂上對她耀武揚(yáng)威。
惡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還是不解氣,恨不得將她扒了皮,剜了心才能痛快,緊緊的攥緊自己的雙手,溫芊芊臉色氣的蒼白。
但穆皎盛氣凌人的看著他們,賀言愷臉色十分難看,但隱忍著怒意沒有發(fā)作,牽住溫芊芊的手帶她上樓。
穆皎呢,就坐在沙發(fā)上,吃著李媽爲(wèi)她親自洗好的乾淨(jìng)水果,看著手機(jī)上的新聞熱度,即便賀言愷已經(jīng)派人處理,依舊有不少人在談?wù)摗?
這些八卦傳聞,總是被人們津津樂道。
溫芊芊還算懂事,沒有將她懷孕的消息傳出去,不過,也不會差什麼,等她肚子顯懷,大家又該議論起來了。
已經(jīng)離婚,還住著前夫的,懷著前夫的孩子,穆皎冷冷嗤笑一聲,像是自嘲一般,是不是這些商界大鱷都是這樣的。
有的,就像夏家的大家長夏培森,身邊坐擁五位太太,有的,就像賀言愷,小三跟正室撕逼大戰(zhàn)。
趁著他們收拾,穆皎打電話給judy,judy過了會兒才接起電話:“總監(jiān)。”
“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琳達(dá)也沒有再說什麼,聽說後來她接到了賀總親自打來的電話,之後就非常專業(yè)的投入拍攝了。”
穆皎微微動了動眉梢,沉沉吩咐:“那就好,你們盯著點(diǎn),收工後去聚餐吧,帳就算在我的名上。”
judy答應(yīng)下來,之後掛斷電話,穆皎嘖嘖兩聲,賀言愷一通電話就讓琳達(dá)欣喜若狂了,他竟那麼有魅力嗎?
就連溫芊芊都扒著不放,可她呢,穆皎斂了斂神色,想起那張俊逸非凡的臉,煩躁的吃了一個小番茄。
沒一會兒,溫芊芊與賀言愷下樓,賀言愷手中提著一個行李箱,比較小,看樣子沒裝多少東西。
穆皎略略挑了下眉頭,不動聲色的看著。
溫芊芊始終挽著賀言愷的手臂,低垂著眼眸沒有去看穆皎,可憐兮兮的好像穆皎把她怎麼地了。
兩個人徑直越過她,也沒有再說什麼,到了門口,賀言愷低低沉沉的嗓音才從身後傳來:“我這就送她離開,如你所願。”
穆皎並未開口,賀言愷就帶著溫芊芊離開了望江苑。
溫芊芊哪裡會心甘情願的離開呢,她站在外頭,看著這偌大的別墅,陰冷的神色從眼底快速的閃過。
早晚有一天,她要將穆皎得到的一切全都?xì)纾纾?
穆皎見他們走了,也沒心情吃什麼水果,起身也離開了望江苑,方纔她不過是教訓(xùn)溫芊芊,至於回望江苑安胎,那只是她隨口說的,誰會想要從這深淵中逃走後,再回來呢。
離開望江苑後,她見還有時間,就去了醫(yī)院,看一看夏瀾,路上接到了岑雲(yún)打來的電話,穆皎將車速放慢,接起電話,還沒開口,那頭岑雲(yún)已經(jīng)在問:“網(wǎng)上的新聞怎麼回事,你們離婚了?”
穆皎心下一沉,冷靜的面容下閃過一絲煩躁,大概是太忙了,她竟然將賀家這些人都給忘記了。
她和賀言愷離婚的消息傳到網(wǎng)絡(luò)上,岑雲(yún)自然能夠知道的一清二楚,不過,穆皎轉(zhuǎn)念一想,叫她知道了也好,省的以後她還對她那個態(tài)度。
但顯然,穆皎這次有些低估了岑雲(yún)。
在聽到穆皎承認(rèn)以後,岑雲(yún)沉默了半晌,才從聽筒傳來她清冷高傲的嗓音:“穆皎,你應(yīng)該跟言愷商量過了吧,就算你們離婚了,這孩子也是賀家的,好好安胎,我對孩子是沒有偏見的。”
岑雲(yún)說的很輕鬆,也許他們真的離婚對岑雲(yún)來說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但顯而易見,他們對孩子的重視程度同樣的高。
穆皎淡漠的扯了下嘴角,低聲道:“我清楚。”
“老爺子這邊,我們會暫時隱瞞,你應(yīng)該知道怎麼做吧?”岑雲(yún)在電話那頭略略擡著下顎,一副不容拒絕的警告。
“您跟賀言愷還真的是母子,連說的話都那麼相似,您放心,我既然答應(yīng)了賀言愷就不會食言。”
岑雲(yún)恩了一聲:“那就好。”
隨後她又囑咐了兩句,便掛斷了電話。
穆皎輕呼了口氣,突然有心底生出一絲疲累,這種疲於應(yīng)付這些關(guān)係的累,可是,似乎沒有辦法逃離。
到了醫(yī)院,她買了夏瀾喜歡吃的水果上病房,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裡面?zhèn)鱽硐臑懠拥芈曇簟?
“你有什麼資格這麼管著我,爸都沒說叫我怎麼樣,你憑什麼不讓我跟沈敬一在一起,沈敬一怎麼惹著你了!”
即便還在住院,夏瀾的聲音也依舊洪亮,依舊直接,充滿控訴。
穆皎微微蹙眉,走過去,富扶住門把手,就聽裡面,夏景琛緊蹙著眉頭冷冽的開口:“我這是爲(wèi)你好,沈敬一不適合你,你找什麼樣的男朋友找不到,非要看上那小子!我告訴你,就那小子,不行!”
夏景琛一向很會使用雷霆手段,在商界,賀言愷與他都是傳奇和神話,是衆(zhòng)人仰望的男神。
他說不可以的,就是絕對不可以,不容人有疑問,有情緒,只能乖乖服從他的命令。
但是,夏瀾哪裡是一個會乖乖服從命令的人,話音剛落,穆皎就聽到裡面杯子落地的聲音,啪的一聲,清脆的可以想象杯子盡碎的樣子。
“爲(wèi)什麼不行!就因爲(wèi)他是沈家人,他的姐姐是沈嫣!”夏瀾十分的氣憤,氣憤到不假思索的就將話說出口。
穆皎聞言,立刻推開門,就見夏景琛朝牀上躺著的夏瀾走去,穆皎見狀緊緊蹙了下眉頭,揚(yáng)聲道:“景琛!”
夏景琛幽深如古潭的眼眸,散發(fā)著不可名狀的戾氣,手緊緊攥成拳頭,骨節(jié)處都已經(jīng)泛白,他在隱忍。
他緊盯著夏瀾看了兩眼,輕薄的脣抿成一條直線,一言不發(fā)的走出去,穆皎示意夏瀾不要再說話,轉(zhuǎn)身跟出去。
將門關(guān)好,她跟著夏景琛,一直走到醫(yī)院對面的咖啡廳,夏景琛爲(wèi)她要好咖啡,她在夏景琛的對面坐下,猶豫了下,才緩緩道:“景琛,你知道你妹妹的,說話口無遮攔。”
夏景琛瞇了下眼眸,眼底染上一抹陰鶩,偏頭,沉沉開口:“穆皎,我說了,沈敬一不可能跟瀾瀾在一起,不管他做什麼,何況他什麼都沒做!你沒事就勸勸瀾瀾,她一根筋,你不是。”
穆皎喝了口咖啡,清澈的眼眸閃過沈敬一痛苦的模樣,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景琛,如果你能勸勸賀言愷,我就試著幫你勸勸夏瀾。”
夏景琛縮著眼眸,瞥了穆皎一眼:“你我都清楚賀言愷的性格,他是誰可以勸的,就算是老爺子開口,他都不一定會聽。”
“這個忙,我不能幫你,就好像你沒辦法幫我勸賀言愷一樣,景琛,我不覺得你的事情可以和夏瀾的事情混爲(wèi)一談。”
夏景琛黑眸越發(fā)的深邃,心中莫名的竄起一層怒火,略略挑眉:“不能混爲(wèi)一談?穆皎,我看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瀾瀾的事情,還是由我管。”
說完,夏景琛凜然著身影離開,他看起來隱忍怒意,隨時都會爆發(fā)的樣子。
一向不茍言笑,不善言辭的夏景琛,到底還是被穆皎說到了心坎。
穆皎也沒再坐,直接回了醫(yī)院去夏瀾的病房,心中也已經(jīng)想好,要怎麼安慰這個女人,可是門一推開,牀上空無一人。
穆皎縮了縮瞳孔,冷靜的給夏景琛打電話:“景琛,你快回來,夏瀾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