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從灰網逃脫后,灰網便就裂開一個缺口,使其他人也順利地脫離出來。
秋染因為窒息太久,有些昏迷的跡象,被小福單手扶住。
蘇染夏見消耗的時間太久,不知云景那群人什么時候回來,便迅速地拿起放在桌的蠟燭,讓眾人都遣散出去后,將蠟燭一把扔在那油桶旁邊。
燎燎大火,一沖就是幾丈尺高,瞬間就將整個木屋吞噬!
蘇染夏等人躲在不遠處的樹上,如果就這樣貿然的沖出去實在太危險,且不說他們記不得出去的方位,若是中途遇見云景等人,他們的逃亡的勝算并不大。
云乾與蘇染夏兩人,倒是可是順利的逃出,可這六個人中有四人不能參戰,無形中就帶來許多麻煩。
只有在這里靜靜等待救兵到來,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云景等人看見火勢并沒有往返,同蘇染夏想得一樣,他們恐怕也是知道,這樣大的火勢一出并然會引來大批侍衛。
如果他們此時冒出,就相當于是自投羅網。
想必,他們此時也是躲在某處,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大火。
赤紅色的烈火迅速燃燒著,紅色的火光映染天際,仿佛將整片天空都烤紅了一般。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陸陸續續地有侍衛從森林外趕來,站在燃燒的木屋前四處探勘。
等人來的有十多余時,蘇染夏他們才放心地跳下了樹。
那群人中,有一個正是御前大臣云凌,只見他佩刀站在火光中,一陣風吹來夾雜著燃燒的灰燼。
竟讓安寧公主有落淚的感覺,那場可怕的劫持終于結束了。
皇上趕來時,大火已經快要熄滅,安寧公主剛看見他,就撲進他的懷中哭鬧,最后竟然是昏迷了過去。
之后,大量的侍衛在深林中搜查,最終找到了躲起來的云景等人。
等到人都被抓起來后,蘇染夏才發現,原來他們的人數遠比自己預測的多。除卻被自己解決掉的兩個,加上云景一共是七人被關在了臨時監牢中。
當那些人被取下面具后,蘇染夏才明白,為什么安寧公主身邊帶那么多的影衛,卻還是會被劫持走。
與許公公一樣的戲碼,將本尊殺害后,將死者的臉皮割下制成面具,帶在臉上,并偽裝成死者潛入這個山莊。
皇宮中的守衛太過于森嚴,這次出行才給了他們出手的機會。蘇染夏不能肯定,他們是怎么將影衛殺害。
但能確定的是,他們先是偽裝成山莊中的人,才有機會殺害影衛接近安寧公主。
云景最后的下場如何,蘇染夏不得而知,她只知道最后再也沒有聽過他的消息。隱藏了那么多久,在快要入棺時卻還要想著復仇,可想而知曾經的那場血戰,給他埋下了多大的仇恨。
不能說誰是絕對的正方,只是說誰是絕對的弱方。
弱者,既是錯的,在皇室中,這個道理更加得深刻。
云玦因被綁一事過于奔勞,精神松懈之后,身體更加地虛弱。所以在最后幾天里的宴會,他都沒有出席。
不過,顯然陛下也
不會在意這個,因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了安寧公主的身上。
安寧公主長這么大以來,經歷了第一次死亡的危迫,讓云祀更加注意對她的保護,甚至將武功高強的云凌遣派在她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這不知又讓暗處的人,羨慕紅了雙眼。
自上件事后,她發覺最大改變的是云乾,云乾極為愛面子,所以在她的接連轟炮之下,即使還會出現在她的面前,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密集。
云乾不知吃了哪門子地怪藥,三天兩頭地往她面前湊,無論她怎么百般為難或者給他臉色看,他也不肯退卻半步。
所以,在云林山莊最后的一段日子,蘇染夏什么也沒做,只顧得躲他了。
回到定國侯府時,已經是五天后的事,初秋來臨,氣溫驟降,沉悶的空氣開始夾雜著清爽氣息。
在云林山莊時,她并未察覺出季節的變換,因為云林山莊的溫度,本就讓她深刻地體會到它的不同尋常。
除了它,還會有哪座山頭,可以四季花朵共存一院?
等下了云林山時,蘇染夏才發覺走時燥熱的天氣,變得涼爽起來,且京城中樹木的葉子,也不似盛夏時那樣的濃綠,而是帶著一絲隱約的黃。
回到府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熟悉的床上好生休息,等出了一次遠門,她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這樣的認床。
五天的時間里,她沒有一次睡過安穩覺,倒是秋染,次次都睡的甘甜。
那次的突襲,在秋染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明顯的勒痕,因為那痕跡是淤青,所以即使借助外界的藥物,也很難快速消除。
蘇染夏用藥物為她散過幾次血塊,效果并未有想象般地那樣好,奈何那勒痕看著實在有些嚇人,秋染便帶著錦繡圍脖將它遮起。
休息了一晚上后,蘇染夏便提著從山莊帶回的禮物,向老祖母與七姨娘請安。
在得知蘇染夏游玩回來后,又有許多人前來,想要往她房里塞禮,皆被秋染擋了回去。
蘇染夏與秋染去看了店鋪,有些店鋪已經脫離了淡季,開始進入旺季,收入十分客觀。
雖然還未達到她的目標,但若是就此發展下去,將店鋪擴展到各個樞紐城市的日子,指日可待。
其中做的最好的,當屬于林涵,林父的身體日漸好轉,他便買了一兩個奴仆照護林老與林澤。自己則全身心地投入酒樓的生意中。
‘脆香居’的分店已經開始籌辦,林涵兩頭跑著忙得焦頭爛額,當看見秋染脖頸間圍著冬季的圍脖時,他便就隨意地問了出來。
畢竟,此時雖然氣溫下降,但下午時分,秋老虎下山的威力依舊不容小覷。
秋染明明是熱得滿頭大汗,卻還強撐圍著圍脖,叫他怎么能不好奇。
秋染不愿意同他說起,云林山莊發生的險事,可她沒想到的是,平時端莊的小姐卻八卦地,將那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林涵趁秋染不防,將她脖子上的圍脖取下,確實是有一道猙獰的痕跡,布滿白皙而纖細地脖子上。
他不敢想象,若是晚
了一分,他眼前這個人會變成什么樣子。
或許自此,他們兩人就是生死兩隔了。
蘇染夏撐著下巴,抿著嘴笑看兩人,一個害羞地紅了臉,一個鐵黑著臉沉思。
她明白,已經有什么不一樣的東西,開始改變了。
又悠哉地過了幾日,蘇染夏便接到一個好消息,定國侯再過幾日就快要返回京城了。
因報信的人只是快報,所以爹爹的回程要比他晚些幾日。
信中說明,爹爹還沒有打入前線,就傳來敵軍投降的事情,人人都傳是因陽陵將軍威名在外,還沒有真正開始大,就讓敵方嚇破了膽。
可蘇染夏卻明白,事情遠沒有表面那樣簡單,為何那北方戰事僵持許久,仍是派誰去,也只是勉強守住城池,不能擊退敵軍半步。
而爹爹一去,還未感到前線,只是走到半路上,那些敵軍就原路返回,宣布投降。
覺得蹊蹺的不止是蘇染夏,就連遲鈍的蘇驚風也察覺出事情地不對。
這場,莫名其妙的戰役,就像是海嘯來臨之前的假意退潮,退的越快,下一波攻勢也會來的越快!
所以,在剛進入京城時,蘇驚風連府上也沒回,就直接進了皇宮與皇上在御書房密聊。
當定國侯從皇宮中趕回來時,已經是天色將晚時分,紅色的霞霧將天空籠罩,有一絲異樣的不祥。
蘇云雪出嫁的事情,老祖母早就托人送信告訴了定國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一回事。
不久前走時,家里還是一片祥樂的樣子,而他才離去這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失去了一個女兒。
西域那生地遠,不止云雪路上是否安全。
家人為他辦得接風席,在他無精打采中草草結束,看著爹爹落寞而去的背影,蘇染夏便知道自己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
蘇云雪光是出嫁,就讓爹爹這樣傷心,若是真的死于非命,他該是怎樣的痛苦。
事隔那么久,她也想得清楚明白,或許她重生一次的意義并不在于復仇。
而在于守護,守護那些曾經被她忽視的東西。
上一世的她覺得自己無人疼愛,所有人都與自己作對,可真當她擦亮自己的眼睛,用心去看事物時。
才發現,原來還是有這樣多的人,在她身后默默支持著,只是從前的她從來不懂得回頭罷了。
林涵另開的一個酒樓,置辦完畢,即將在幾日后就開張迎客。
蘇染夏與他商量了一下,‘脆香居’之所以能做到這個地步,就在于它的獨一無二。
如果再開一個與‘脆香居’一樣的分店,只會讓酒樓失去它的獨特性,從而成為一家普通的酒樓。至此,‘脆香居’的輝煌也只能成為過去。
所以,他們決定開設一家,與‘脆香居’性質全然不同的酒樓。
而酒樓除卻‘脆香居’這樣以貴聞名的,就只剩下以女色聞名的青樓。
然而青樓的銀兩雖來得快,名聲卻不是那樣的好聽,如果有人得知定國侯府的大小姐開設了青樓,定然會連累了爹爹的名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