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
蔣一凡上前攔在兩人中間,卻被金晨珞一手便推到了一旁,腿重重磕在沙上,才認出沙上躺著的女子赫然是金晨珞找一整整一天的柳青。(.)
柳青的臉色慘白著,脣角,一抹暗紅的血絲。
“珞總,別打了,看看柳青,她,她,”蔣一凡大口地喘息著,衝著依舊廝打在一起的兩人大叫著。
孔金晨珞抹著脣角的血絲彎腰下來,伸手揬向柳青的臉,“柳青?柳青醒來,我們去醫院,”金晨珞的聲音瞬間著抖。
“金暮珈你等著,我們這事沒完!”金晨珞抱起柳青,從金暮珈的身邊擦肩而過。
蔣一凡怔怔地看著兩個人,看著金暮珈額頭上紅腫的一片,微微頷退了出去,就聽到身後“撲通”的一聲,金暮珈順著牆壁滑到了地上。
陂柳青的臉,死灰般的泛著青光,金晨珞使勁地掐著人中,方看到柳青緩緩地掙開了眼睛,“柳青,柳青堅持一會兒,馬上到醫院了,馬上就到了,你怎麼這麼不聽話,栗子都給你買回來了,早上剛剛炒的第一鍋,我全要了,你怎麼就不等我回來,”金晨珞擦拭著柳青的眼淚。
“爺,”柳青的聲音氣若游絲。
“別說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柳青,好好養著,明天出院了我們就登記去,我們去旅遊結婚好不好,我們坐皇后號周遊世界去,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兒,然後挑一個你最喜歡的地方住下來再也不回來了,我昨天都去訂了婚紗了,我讓她們在婚紗上鑲嵌著小粒的粉鑽,柳青,喜歡粉鑽嗎,你要不喜歡,我明天就讓她們換去,明天就換…….”
金晨珞看著柳青再一次慢慢地闔上了眼睛,搭在懷間的手臂無力地垂了下去,手腕上紫紅的傷痕,在瞬間變得青紫。
“柳青,柳青!”金晨珞咆哮著,可懷裡的柳青,卻再也聽不到了。
“柳青!”金晨珞嘶啞的聲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久久地徘徊在蔣一凡的耳畔,久久不曾散去。
那一聲,泣鬼神。
何叔平的人隨後帶走了金暮珈,送到醫院的時候,柳青的身體正緩緩地蓋上白布,何叔平最後看了一眼柳青,泛青紫的脣,蒼白的臉,也看到了一旁無力地趴在牆上的金晨珞,薄薄的單衣,手臂上搭著的灰白外套上,一抹血痕泛著青幽的光芒。
“她就是柳青?”何叔平拉了金晨珞坐在醫院的門口臺階上,默默地替他點上一支菸,“天堂鳥的監控我們調取了,初步判斷她是自殺。”
金晨珞不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無邊偶爾一兩顆閃爍的星星。
“法醫在提取血液樣品,還有那隻杯子我們也提取了殘留的酒液,晨珞,自己多保重,”何叔平拍著金晨珞的肩,長長的嘆息著。
“暮珈比你傷得重多了,你下手還真重,”何叔平想起金暮珈被擡上擔架的模樣,輕搖著頭。
“叔平,她才22歲,去年才畢業,我還想著明年開春的時候送她去加拿大,或者給她辦移民算了,也想讓她離開這個事非之地,可誰想到,那一天,那一天我在哪兒,我Tm的自己都不記得那天做什麼去了,怎麼就沒想到給她打個電話,叔平,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連老天都懲罰我,懲罰我一次又一次!”
何叔平默默地吸著煙,看著金晨珞埋下頭,寬大的手掌捂住臉,眼淚卻從指縫裡順著手掌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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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一凡的電話打給蘇筱婉時,左恆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末班車的盡頭,天邊一抹晚霞,映襯著整片天空,“蔣助理,我想我有必要告訴你一聲,珞總珈總,從此以後和我蘇筱婉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她整個下午都被左恆緊緊地牽在手心裡,他們回憶著曾經的一切切,十指纏繞,她告訴左恆,她會盡快結束這裡的一切,再次回到西島去,爲了他,再一次回去,可蔣一凡的聲音彷彿瞬間變得急促不安。
蘇筱婉掛了電話,久久地站在風口裡,蔣一凡絮絮叨叨地說了些什麼,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她只聽到,柳青自殺了,柳青的生命,自己終結了。
她在郝連墨的電話打來時清醒了過來,冷冷地掛斷電話,冷冷地把郝連墨的名字從電話名冊裡刪除,然後異常冷靜地打電話給陳嫂,交代依依的事宜,末了,直奔醫院而來。
醫院的門前在夜晚來臨的時候卻熱鬧非凡,耀眼的燈照白了整個路面,而金晨珞,就坐在門前的臺階上,默默地任指間的煙燃到手指。
蘇筱婉朝何叔平點了點頭,看著這位警官嘆息著站起離去,她看著他的身影,路燈投下一個模糊的影子在地上影影綽綽,而那支菸,就灼燒到他的指端,自滅了。
她在瞬間想起那個叫雙兒的女子,那個女子,是以怎樣的方式離開的金晨珞,她不清楚,可她卻清楚地知道,柳青,那個喜歡金盞菊的女子,卻自己親手將生命劃上了句號。
蔣一凡說,柳青死在了金晨珞的懷裡,那個時候的金晨珞,應該是怎樣的一種崩潰?
用最殘忍的方式,告別。
蘇筱婉覺得心裡某個地方揪心般難受,她想起前幾天她和他的最後一面,他沙啞著聲音說,“我會娶她的,只要她不介意我金家的背景,”而如今,他帶著負罪的心救贖的感情要娶的女子,卻選擇了死在他的懷裡。
眼睜睜地看著一個於自己無比重要的人死在面前,那種無助和對生命的無奈,這世上,又能有幾人能懂?
蘇筱婉將手落在金晨珞的肩膀上,他的肩上,滿是夜風的冰涼。
“晨珞,”蘇筱婉叫出這個名字,用最輕緩的聲音,好相信他能聽得到,她看著他青腫著的脣角和臉上的淤痕,看著他單薄襯衣掉落的鈕釦,心裡,陣陣地寒。
“晨珞,”蘇筱婉在金晨珞的身邊坐了下來,她突然想起蔣一凡絮絮叨叨說的話,“蘇小姐,求你了,珞總的心都死了,這種事情,一個人經歷一次已經是要瘋掉了,可老天卻讓他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蘇小姐,現在只有你能幫他了,只有你了…….”
金晨珞緩緩地轉過頭來,定定地盯著蘇筱婉,乾涸的脣微微地顫著,卻久久地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將蘇筱婉的手從肩上抓到手心裡,緊緊地握著,握著,卻越握越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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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亂要荷包了,有幾位親都被系統多扣了一次幣幣,我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