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們這些戰斗力只有五的渣!
雖然俺武力值也就只有五十五,但是虐你們這些菜那還是手到擒來的!
不容易啊,林家仁終于感受了一次虐人的快感——當對方軟弱無力的拳頭揮過來的時候,他就那么輕松地一閃,然后逮住對方的手臂,愉快地就勢一扯,對方就人仰馬翻、大出洋相了!
嘖嘖,你們這些人也真是手無縛雞之力啊,最起碼平時也得鍛煉一下吧?
哦,對不起,我忘記了,你們平時應該還是有保持運動的,雖然是活塞運動。
好像也該醞釀擊發“終結技”,好讓對方心不服口服老老實實呆著了。
卻不想,半空中的手臂卻硬是揮不下來——有人抓住了林家仁的手臂。
“兄臺,他知道錯了,可以饒了他么?”
一個瞇瞇眼,一個綁著過氣頭巾,矮自己半頭嘴角向上翹著的瞇瞇眼。
什么時候出現在那里的?
林家仁表示說自己絕對沒有相應的影響才對。
不知為何,看到他的時候,總是要想起一個詞——笑面虎。如果對方的臉上還有刀疤的話,那可真就是完美了,林家仁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贈他這個外號。
“這位壯士,如果你能放手的話,我很樂意!”
“哦?是么?若能如此,當然最好?!?
說著,他緩緩地放開了林家仁的手腕,卻依舊保持笑容不變。
“德祖,你怎么也來了?”
覺得該自己出場替林家仁打圓場的曹丕,此時一臉笑意地湊了過來,殊不知他與楊修盯著林家仁時的想法卻是一樣一樣的——看我不弄垮你的主子!
“哦,是子桓啊,沒想到你也來了??!”
既然你不想暴露身份,那我就不對你客氣了,而且我楊修的狂傲誰人不知?
一番寒暄之后,兩人交錯而過,各自去到了該去的地方安席就坐。
“剛才你捉弄的那個胖子名為繁欽,善寫詩、賦、文章;旁邊那個是邯鄲淳,以書法著稱,纂書、楷書皆為有名。至于其旁從者,則為路粹、茍緯、茍厚是也。”
就剛才的情形看,楊修出手相助,曹植應該想要拉攏他們才對。
其實曹丕的心情也很矛盾,雖然因政治立場不想與他們為友,但也不該將他們推到三弟的懷抱里去,這些人多少也能算是助力。
反觀自己這邊,能用的就只有朱鑠在身邊,陳群、司馬懿盡皆外放,每每朝內失意,力所不逮啊。
而前陣子本也有人來投,奈何其為人放誕不羈,任意妄為,自己實在是不想把麻煩爛進門,因而拒絕了那位叫吳質的人才的好意。
結果人算不如天算,自己還是要碰到這種類型的家伙,不過這個有點不一樣,咱聊得來啊!
而今天,曹丕也在席間發現了吳質的身影!
他是跟著曹植來的!
隨之而來的,還有丁儀丁廙兩兄弟。
曹植的陣容也未免太強大了一點!
這是曹丕的直觀感受,他覺得自己若不做點什么的話,每一天都有面臨出局的危險!
是啊是啊,吳質那種性情又怎會不對子建的胃口呢?
焦急之中,他竟把目光對準了同樣性情的林家仁,完全坐不住的后者已經像個好奇寶寶似的走過去和曹植的人熱聊起來了。
曹丕頓時覺得天昏地暗,暗叫倒霉。
如果這人也投了過去……他簡直不敢想象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單就對方能在江東坐到別駕高位,以及獨領一軍將整個東線戰場攪得天翻地覆的本領,自己只怕是更加沒有勝算了啊!
曹丕正大感頭疼時,林家仁向他大聲喊道:“子桓兄,你也別坐那兒別動呢!這些都是咱們的同道中人啊,來來來我跟你介紹一下!”
呃,這些人我都認識,尤其是那個握著你手的長得非常清秀而且神采奕奕的少年,我更是從小看到大的……
尷尬地笑了笑,曹丕還是走了過去。
“恭喜了,子建。季重(吳質)一定是個好朋友吧?”
“呵呵,還是得多謝你了,弟真是受用無盡、獲益匪淺??!”
兩人在打啞謎,周圍也散發出一副劍拔弩張的氣氛,除了某個不明所以的人。
“誒,我才發現,你倆長得有點像的說……對了,他剛才叫你子建,莫非你就是那個才高八斗的曹子建?”
就像是揭穿了皇帝新裝的小孩,林家仁傻不愣登又或者是故意為之地說出了眾人的疑惑,其實與會的人士幾乎都是老面孔了,除了極個別的笨蛋以外,多多少少也能從細枝末節中推測出曹丕曹植的身份,只是礙于某些利害關系,便也不再深究,更加不敢戳穿。
而林家仁則沒有那么多顧忌,看到什么想到什么就能說什么,反正現在是曹丕在罩自己嘛,怕個球?
尷尬的氛圍持續了好幾秒,曹植才干笑道:“哪里哪里,八斗可不敢當,有一斗兩斗子建就滿足了!哈哈,哈哈哈!”
算是變相承認了自己身份?
誰在乎呢?最多倒吸一口氣,驚呼一下不得了,既然你是曹植,那么那個看起來年長的,大概也許似乎應該是你哥了吧?
曹植的大方承認卻也是有緣由的,因為他看到了幾個令他的身份不得不曝光的人,正在朝這里走來,他們分別是:
夏侯淵之侄,武藝出眾才智過人的夏侯尚。年不過二十,就已分別擔任過從軍司馬以及五官將文學等職,堪稱文武雙全之輩。此人與曹家兩兄弟交情頗深,為人仗義不偏不倚,屬于兩方都想要拉攏卻又拉攏不了的人物。
曹操的養子,以才秀知名的美男子何晏,年方十五。近期似乎已向曹操提親,想要迎娶他們的妹妹金鄉。但無論是曹丕還是曹植,在對待其人的態度上卻很一致,他們都很討厭他,認為他既好色,又自恃美貌喜歡顧影自憐,而且仗著父親的寵愛衣著服飾每每模仿他們,更兼極盡浮華之風氣。
還是曹操的養子,勇猛有智的秦真。從小時候開始就跟曹家兄弟生活在一起,比之何晏的浮夸,他就是相當務實的那種人,對了,他還有個名字,或者說是現在用的名字——曹真。
最后一個,是他們曹家的“千里駒”,目前已進入虎豹騎系統接受鍛煉的曹休,而在此之前,他跟以上兩人一樣,跟曹丕曹植也是同吃同住。
喵了個咪的,第一個就不說了,后三人自己天天都見到的,而且還沒跟自己打招呼說要來,這擺明了就有些不對勁。
當然,曹丕也看到了這樣的情況,只是他顯得比較沉穩,大抵父親將暗的轉變成了明的,那么此次聚會的倡導人夏侯尚也就沒有想象中那么重的分量了。
看人員都來的差不多了,夏侯尚當仁不讓地坐上了主位,拱手朗聲道:“承陛下恩典,蒙丞相之庇,今番良聚實屬不易,還望各位能夠暢所欲言,共論文章之所器!”
頓了頓他又逐一介紹了隨他而來的三人,而眾人的呼喊聲自是一Lang高過一Lang,待聽到夏侯尚說他們也要加入討論之后,更是引起了驚呼連連。
“伯仁(夏侯尚)在搞什么鬼?這是父親的意思?”
曹丕不禁皺眉自語。
“如此甚好,看來父親是想確立我為后繼了,否則也不會將他們三人一起派來了!”
曹植的興奮倒是溢于言表。
這三人乃是如同曹操兒子一般的親族,是他看好的下一代頂梁柱(何晏就算了),如同見證者一般,此番聚會之后他們心中便該當有所覺悟!
“那我們就開始吧!今番的議題是——天下何以要治文章?”
“嗯?什么情況?”
話題一出,就有人懵了,他們有的人從來都只知道學文章,寫文章,可就是沒想過為什么要學,為什么要寫。
嗯,其實也不是沒想過,可理由畢竟千千萬萬同,無非就是追求一個出仕施展抱負的機會,可這實話能說么?
顯然不能。
“多讀書,能明理?!?
“多寫文,能傳世?!?
干癟癟的話,權當拋磚引玉罷。
曹植挺起胸膛,大聲吟道:“荀子曰:‘君子性非異也,善假于物也’。子建駑鈍,竊以為文章者之于天下,如假舟楫之于能水,假輿馬之于利足。無非須臾之所學,登高之博見。蓋文章也,見者遠而聞者彰,是以天下傳道也?!?
我勒個大擦??!
林家仁雖然覺得對方說的每個字他都能聽清楚,可合起來卻怎么也有些深奧,他真不敢說自己以前是高中生,因為這《勸學》的內容他的的確確是背過的,但是呵呵……這他娘的什么意思?
他只聽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掌聲,他只看得到曹植臉上飛揚的神采,以及瞥到某張暗了一下又掛起笑容的臉頰。
不給力啊,子桓!
曹丕深深地看了曹植一眼,他其實也有想過這方面的問題,只是太過籠統,無法細細道出。
“子桓,不知閣下有何高見?”
點名了啊,點名了喲!
曹丕顯然不想露怯,即使內心焦躁,面上也是微微笑了一下,緩緩道:“文章者,乃經過之大也,不朽之盛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