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都不敢忤逆,廢立一議則大事成矣,董卓自然變得更加囂張,目中無人。董卓不愿逼袁隗太過,以免袁隗心生死志,以死明志相脅。畢竟董卓的本意并非殺人,而是想廢掉少帝,把持朝政。
董卓從袁隗那兒得逞,便轉向眾人,直接喝道:
“太傅深明大義,已是與老夫達成共識,贊成廢掉少帝,重新擁護聰慧仁德的陳留王為新帝,還有誰敢不贊同的?若仍有想阻止此等議定大事之人且站出來,待老夫用軍法處置,再看是否仍然冥頑不靈,執迷不悟。”
董卓這么一說,文武百官更加不敢站出來反駁了,畢竟不是人人都有袁隗的官職以及袁紹的戰將,萬一被董卓惱羞成怒,直接在宴會之上就給殺了,那就可惜了多年為官的積累了。
群臣皆震驚和恐惶,哪怕真的有心反對董卓,也不想在這時候表現出來,各人只好學學袁隗,人云亦云,都聽董卓這太尉高瞻遠矚,身懷大義,愿意遵從董卓之命。
董卓看各人都畏畏懼懼,這一場宴會也變得食之無味,聊無生趣,只好揮揮手,讓文武百官各回各家,回去先壓壓驚,至少廢掉少帝一事,既然各人被董卓所威懾,待以后廢立之時自然不敢再跳出來阻擋。
董卓一說宴會到此為止,文武百官就像泥啾一樣,腳底抹油,一下子溜光了。唯恐走得太慢,被董卓喚回來再惡心一次。果然,宴會一散,袁隗就替袁術周旋,讓袁術出了京師洛陽城,董卓也不加以阻攔,畢竟京師洛陽少一個官員總好過多一個官員,人多嘴雜。
董卓派人盯著袁術的去向,發現袁術看樣子極可能回去荊州,也許是去了袁氏大本營汝南,也有可能是去南陽,不管去哪,董卓都不再關注。眼下,廢立大事方是當務之急,沒什么比這個更重要的。
見機較快,有主張先見的官員皆提前紛紛離開了京師洛陽,攜家帶口,董卓自是樂得行個方便,想走的一個兒都不留下,只要皇帝還在京師洛陽城,其他人走得再多,董卓都無所謂,三條腿的人難找,想當官的人滿大街皆是。
留在京師洛陽的官員大多是依附董卓,或者不愿辭官,貪戀官位之人,當然也有一些是留下來伺機保帝反董的忠臣或野心家,諸葛亮知道董卓早晚都會在朝會之上逼宮。
一旦董卓將少帝劉辯逼下皇位之時,凡是有參與的大漢官員或者尚留在京師洛陽城的官員以后多多少少都要背負一些罵名,畢竟救駕無功,君辱臣死,更別說是漢帝被逼得讓位退賢。
現在的京師洛陽已是變成一池渾水了,諸葛亮當然不會留在京師洛陽里面,沒有任何好處,且容易引火上身,最為主要的是諸葛亮這一趟的所得也極為豐富,是時候將全部收獲先行帶回青州再說,見好即收。
想想青州這一次冒險出征,雖說動用了青州全部的家底,就連青州的老巢都變得十分脆弱,但收獲也是巨大的,光是傳國玉璽就值得這次的勞師動眾了,更何況青州現在大發展,正是手頭拮據,錢帶勒緊的時候,得到的大量錢財珍寶剛好用來應急。
當然青州還有真正的陳留王劉協作為底牌,救下了劉協,那是意外之喜,萬一董卓真的將少帝劉辯廢掉之后,擁立陳留王為新帝,到時諸葛亮登高一呼,說董卓手上的陳留王劉協是假的,再證明給大漢天下所有人看。
說不定到時挾天下而令諸候的人就不是董卓了,而是變成諸葛亮,不過諸葛亮并不太重視這些,這些只是大義,只要能夠戰勝敵軍,根本就不怕找不到好借口和名頭。
對于這些,還不如濟北相鮑信的投靠,以及又收獲了美女貂蟬的相處機會。這些實實在在的瞬間就觸手可及的更讓諸葛亮滿意。
諸葛亮帶著陳宮、張飛等人同樣出了京師洛陽城門,出了城門之外,諸葛亮特意地回頭往洛陽城多看了幾眼,尤其是皇宮的所在地。諸葛亮知道這座千古名城在董卓的把持之下,很快就會變得面目全非,化成一座廢墟。
不過諸葛亮還真的做不了什么,至少現在做不了什么,只好先不多想,帶著各人先回了青州。滿朝文武百官又散去大半,但董卓和李儒依然沒有操之過急,畢竟廢立少帝一事,宜穩不宜急。
董卓認為現在是手中已掌控著陳留王劉協,只要廢掉了少帝劉辯,甚至是直接將其給殺了,到時大漢天下各地沒有起兵造反,那則大事已成。劉協年少,根本不足以與董卓抗衡,董卓怕的就是像袁紹、袁術和諸葛亮這些離去的英雄豪杰看不慣董卓的倒行逆施。
從而興兵對抗,那董卓就算占據京師洛陽城也不好防守,西涼大軍善攻而不善守,雖說得了呂布以及荊州大軍,但始終不太放心。
對于袁紹和袁術等人,董卓并不太熟悉其人性格,只好不恥下問咨詢久在京師洛陽為官,又投靠了董卓的侍中周毖、校尉伍瓊,董卓對待下屬還是刻意地假裝保持很心虛的樣子,直接說道:
“周侍中、伍校尉,像袁紹、袁術等人離開京師洛陽,直奔大漢各地,你與他們相識已久,多年同僚,可知這些人到達大漢各地之后,會怎么做?莫不會少年氣盛,直接起兵前來京師洛陽攻打我等吧?”
諸葛亮倒還無所謂,看起來是個無利不起早之輩,極通算計,董卓是真怕袁紹和袁術兩兄弟,坐靠袁氏四世三公這偌大的名頭,要是個倔強的娃那就不得了了。
憑著初生牛犢不識虎的勇氣,又加上袁氏名望的加成,聚集個三五萬兵馬還真的不難,董卓不怕打不過,主要是麻煩,而且會形成一種連鎖反應,到時大漢天下各州的野心家都學袁紹等人起兵前來造反,不尊帝令,那董卓拿下洛陽,把持新帝有個毛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