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淺聽了,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的,計天宇這是什么意思?
后玫現在真是騎虎難下了,就因為兒子的婚事,她的頭都要大了。原本想著他和別寒好好的就行。可中間又出了遺囑這件事情。
那天晚上,計肆良只是沉默不語,因為紀淺說過若是兒子不答應娶佳唯,她就會將這份遺囑公之于眾。那也就意味著幾十個億的東西頃刻間就沒了。雖然計家沒有這些也沒什么,可是誰又嫌錢多呢?何況又不是小數目。
計肆良見局面有些僵持,只得嘆了口氣說:“這件事回頭再商量,既然兒子回來了,就開飯吧!”
紀淺的神情終究是緩和了一些,不過,卻看著計天宇說:“我已經找媒體將你們要結婚的事情發布出去,可能明天就會見報。天宇,阿姨年紀也不小了,只有佳唯有了著落,我才會放心。所以,在某些事情上,也請你理解阿姨的心情。”
計天宇只是冷哼了一聲,他為什么要理解別人,他自己的婚姻什么時候輪到別人指手畫腳了?計家的親戚都是這樣自以為是的?
想到這里,計天宇看了一眼計肆良,這才將目光落到了紀淺的身上,很是堅決地說:“我還真不理解您的心情。我只是知道若是在遺產和我媳婦之間選一樣的話,那么只能是我媳婦。紀阿姨,我的稟性您更應該清楚。就是認定了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若是逼我太急的話,我不介意弄出點兒什么事情來,到那個時候,恐怕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你?好,很好。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必再客氣什么。我女兒天生麗質,還愁嫁不出去嗎?玫玫,這是你們的選擇,也怪不得我了。”說完,紀淺拉著佳唯就要出去。
看著母親受辱,佳唯是滿腔的怨氣,她甩開了紀淺的手,幾個大步就來到了別寒的近前,在她微愣之際,揚手就是一個耳光,恨恨地說:“這下你滿意了吧?我和你的仇恨這輩子都解不了。”
“寒寒!”計天宇立刻走了過來,看著別寒臉上的手指印,反手就摑了佳唯一掌,他甚至都沒有轉身地說:“你找死!”
“計天宇,我真看不起你。為了一個低賤的女人,竟來打佳唯?她畢竟是你妹妹。你怎么下得了手?”紀淺在那里氣得直發抖,她都沒有打過自己的女兒,計天宇也太狂妄了。
后玫趕緊過來扶起了佳唯問:“你沒事吧?唉呀,怎么鬧成這個樣子。佳唯,有事說事,為什么要動手呢?”
“阿姨,你是在怪我嗎?所有的一切您都知道,要不是別寒,我怎么會這樣?天宇哥怎么會這么討厭我?”佳唯伸手抹了一把嘴角流出的血,計天宇下手還真是狠。
直到這個時候,計天宇才噙著啫血的笑意,“我從來都不打女人,但是觸碰到我的底線,那就另當別論了。還有,帶著你的東西,趁早滾出計氏集團。我一天都不想見你。因為從昨天我向寒寒求婚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一個女人可以進入到我的視野。包括南遠菲。滾!”
計天宇說完,拉著別寒上樓,他要立刻給她冰敷。
直到這一刻,紀淺終于露出了兇惡的眸光,若說之前她還顧及著什么,唯恐計天宇丟了那么大的遺產,那么現在,她真的是心死了。哪怕他對女兒有半分的感情,也絕不會舍得打她一下。
正如計天宇所言,她還真是太自以為是了。為了讓他能和女兒在一起,可謂是絞盡腦汁,機關算盡。可到頭來呢,結局是一樣地可悲。
也罷,既然嫁他不成,她也絕不會就這樣地輕饒他。
想到這里,她再度拉過佳唯說:“既然我們這么不受歡迎,離開就是了。你們計家可不要因此而后悔!”
佳唯委屈地跟在紀淺的身后,長這么大,她是第一次挨打,而且還是這么地沒有顏面。所以她一路上都是掉著眼淚。
紀淺聽著心煩,忍不住埋怨地說:“你明知道天宇喜歡那個別寒,還惹她干什么呢?什么時候能長點兒腦子?現在事情弄得多被動啊!反觀那個別寒,自始至終什么都沒說,我想抓點兒什么漏洞都沒有。不能學學嗎?”
佳唯聽了更是心塞,哽咽地說:“我早就想打她了,看她哪兒哪兒都煩。再說,我以為天宇哥是在乎那筆遺產的。換了誰都會在意吧?可他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他這樣不按常理出牌,我有什么辦法?”
紀淺壓了壓火氣說,“那我們也不能忍下這口悶氣,我一定要讓他知道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媽,你不會真的要公布那份遺囑吧?那些錢必竟夠天宇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紀淺粗暴地打斷了。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他?難道你的臉不疼了?”看著女兒,紀淺的心如刀剜那般難受。
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起來。
只是聽了幾句而已,紀淺頓時變了臉色,“什么?所有的電腦都癱瘓了?找人修了嗎?高級黑客?我立刻趕過去。”
屋漏偏逢下雨,紀淺的頭真是要爆炸了。
“媽,出了什么事?”佳唯一手捂著半邊臉,感覺是火辣辣地痛。
“有人侵襲公司的電腦,情況很危急。弄不好,我們一下子傾家蕩產也是有可能的。”紀淺說著,立刻讓司機掉頭回公司。
“媽,我很難受,先下車了。順便去醫院處理一下。”佳唯感覺頭很暈,實在是有些支撐不住了。
“啊?女兒,你沒事吧?先送她去醫院。”紀淺第一次發覺焦頭爛額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媽,我求你一件事。一定要答應我。”佳唯已經想了一路了。
“說吧!”紀淺的聲音有氣無力,她正在設想著各種糟糕的情況。
“明天不要讓媒體登我們要結婚的消息好不好?這比再摑我幾個耳光更難受。我不想再丟人現眼了。”佳唯感覺自己從頭至尾都像是一個小丑一樣,哪怕再努力,也不會博得計天宇一個認真的回眸。現在看起來,倒像是自己搶別寒的老公一樣。這世界為什么這么玄幻呢?
“嗯。放心吧!”紀淺早就想這件事了,她還不會笨得讓自己更難堪。
在醫院里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臉,佳唯感覺好受了許多。她找了一個空著的房間躺下來,打算小憩一下。必竟經過這么多的事情,一時也真是接受不了的。
正在這個時候,她接到了冷向月的電話,或許是有著太多的委屈,佳唯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怎么了?無所不能的唯唯什么時候哭得這么傷心了?”冷向月雖然問著,卻也已經猜出了幾分。
“計天宇他,他打了我。就因為那個別寒,我恨死她了。”佳唯說著,感覺那半邊臉又開始隱隱地痛起來。
“啊?不會吧?莫非你惹他了?”冷向月不相信計天宇會無緣無故地打人。
佳唯翻了翻白眼,冷向月還挺了解的。
“是我先打了別寒,計天宇替她出氣呢。”佳唯小聲地說。
“你看看你,怎么這么沖動呢?我還正想問你計天宇求婚的事情呢?你不是說因為遺囑什么的,他會娶你嗎?那昨天是怎么回事啊?”冷向月現在的心一直都在提著,兩個人都是她的好朋友,哪個受屈她的心里都不好受啊!
佳唯聽了,冷哼一聲說:“別提了。今天都和我媽橫起來了,計天宇明確地說遺產和媳婦選一個的話,他只選別寒。真是氣死我了!月月,我不甘心,知道嗎?是我先喜歡天宇哥的。別寒有什么資格和我爭?除了顏值稍微強我一些,哪里有優勢跟我比?”
冷向月聽了,竟稍稍地松了一口氣,卻也安慰著佳唯說:“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險取鏡中花?既然都預料到了不可能,還浪費心思干什么呢?我都和你說過,這件事從頭至尾都不關寒寒的事,她也是被迫的。若是你怪,只能怪計天宇。誰讓他不放寒寒?或者你有本事,讓他放了寒寒不就得了。你卻和寒寒撒氣,有意思嗎?計天宇打你都是輕的了,以他的本性,換個人就直接扔出去了。說你什么好?”
冷向月不住地搖頭,固執真是一把刀,說不定哪天就傷了自己。
“喂,你真是偏心。照你這么說,別寒還是無辜的了?切。”佳唯氣得直翻白眼。
“若是心情不好,來我這兒轉轉?”冷向月閑得沒事,大叔還沒回來,她可以有許多的時間。
“不去。你住得那么奢華。況且,還是計天宇的產業。我看著就心塞。這下好了,你可以天天和別寒走動,而我呢?到頭來什么都沒有。”佳唯真不是一般的落寞。
“誰說的,萬一就有那么一個伯樂看到了你呢?我可提醒你,若是你也有被禁錮的那一天,可別跟我訴苦。因為寒寒現在就是這種無奈。你不理解她,我自然也不會理解你。OK?”冷向月說完,忍不住地偷笑。
佳唯自嘲地搖了搖頭,她是不會了。回頭看一看,寢室里的幾個人,就她單著了。她一直以為自己會是那個最早成家的人,結果呢?
諷刺!天大的諷刺!
她拿著飛鏢惡狠狠地沖著耙心投去,一連投了十多次,都是偏的。她漲紅了小臉,全身都拉開了架式,就不信投不中!
只見“嗖”地一下,正中耙心,“耶!厲害了啊!”
“還不錯。”后面突然傳來的一個聲音立刻嚇了她一跳,驀然地轉身,驚愕地張大了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