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文子謙有些懷疑地看著別寒。她生得嬌小,卻是倔強得很。這樣的事情她會讓別人知道?
“可以讓衛姨過來嗎?”文子謙小心地問,生怕她有什麼情緒。
別寒呵呵地笑了笑說:“我更喜歡和我同事聊聊天。若是您不相信,我現在就打電話,好嗎?”
文子謙想了想說:“那也要等吃了東西之後,我們才能離開。”
別寒點頭,她感激地看了文子謙一眼。原來大叔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他更會心疼人,不是嗎?
冷向月拉著別寒的手,輕聲地問:“你打算讓誰過來?”
“呃,是黃蕊,她的性格和你差不多,我很喜歡她。”別寒笑了笑。
“嗯,一會兒記得打電話。否則,我會很擔心。知道嗎?”冷向月蹙了蹙眉,對這個寒寒,她現在是越來越不放心了。
這個時候,別寒聽到上官傑在打電話,雖然聲音不大,可她還是聽到了。
“寒寒正在醫院裡,我不管你在做什麼,立刻!馬上!”上官傑是真的動怒了。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上官傑的火越發地大起來。他幾乎是用吼的說:“事情是什麼樣的,我不想聽。若是你執意地去呵護另一個女人,那我也無話可說。”
然後,他“啪”地掛了電話,臉色青黑一片。
冷向月見了,立刻跑過去說:“大叔,不要這麼生氣好嗎?就當計天宇不存在了。雖然不知寒寒因爲什麼,但我已經猜出來了。一定是爲了那個靖違。對吧?計天宇竟然被她迷了心志!真是太可惡了。”
別寒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她還有什麼好說的?計天宇擺明了不想過來。上官傑還勸說什麼呢?
這個時候,上官傑已經走到了別寒的近前,俯下身輕聲地問:“寒寒,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一問,竟讓別寒紅了眼眶,她低聲地說:“那個靖違去我住的公寓堵到了我,然後她拿出利刃要殺了我的孩子。因爲我必竟練過拳腳,她沒有得逞,於是就在最後一刻,自己刺向了自己。最可氣的是她是握著我的手刺入的,還拔了出來。最後那把利刃是在我的手上,明白嗎?巧的是被計天宇看到了,他以爲我真的想殺靖違。所以對我異常地冷漠。後來我被警察帶走了,他卻沒有打一個電話。是我叔漢帶我回家的。爲了證明我的清白,我跪在雨水裡幾個小時,他看都不看一眼。我對他還能有什麼期待嗎?”
什麼?這個混帳!上官傑氣得要暈了。那個靖違竟然敢這樣害寒寒,還害得她被警察帶走,真是豈有此理?計天宇,你的眼睛瞎了嗎?竟什麼都聽那個靖違的?
冷向月氣得嘴脣發抖,計天宇果真該死!難怪大叔生這麼大的氣。
好半天,上官傑才拍了拍別寒的臉說:“沒關係,大叔替你報仇!管她是死是活,欺負你就是不行。”
別寒一聽,立刻抓住了上官傑的手說:“上官先生,別爲我的事操心了。他們對我這樣,沒什麼不好。至少我及早認識了計天宇,不會再有什麼幻想了。至於那個靖違,就算了。她也活不了幾天,我若是再計較,計天宇只能是更恨我。好聚好散,我們之間已經完了。”
上官傑沉吟了一下還是問道:“你不想爲自己申辯嗎?就任他這樣地誤會你?”
別寒笑著說:“在警察面前我已經說得夠多了。若是他們用心,應該會很快察明真相。我相信他們。至於我,就不想再表白什麼了。因爲跪在雨裡都不能讓他心軟,我還需要如何證明?”
“若是你不介意,住到我這裡吧!至少和月月還有話說。水姨正好也做孕婦的餐點什麼的,不差你一個。”上官傑認爲這是對別寒最好的安排。而且這段時間,他也可以調查一些事情,還別寒一個公道。
“呃,謝謝上官先生。不必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可以照顧自己的。真的沒關係。”別寒說什麼也不肯,上官傑無奈,只得在她吃了飯以後,和冷向月一起離開。
黃蕊到的時候,別寒正在昏睡著。
“喂,寒寒,怎麼住院了?”黃蕊嚇了一跳。
別寒被吵醒,白了她一眼說:“只是身體不舒服,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對了,請你過來,主要是麻煩你明天跟我師傅請個假。這不是新婚嘛,我打算出去轉轉。大約一個月左右。可以嗎?”
黃蕊點了點頭說:“小意思,沒問題。只是你怎麼了這是?”
“只告訴你一個人哦。我懷孕了,剛剛有些發燒,害怕得緊,就過來看看。今天晚上你能陪我嗎?計天宇出差了。我明天就出院。”別寒的眼神有些落寞。
“這樣啊!嚇死我了。沒問題!你吃飯了嗎?”黃蕊關心地問。
“吃了,是朋友送過來的。其實,你可以在那張牀上睡覺。不需要做什麼,只是管著這扇門,除了醫生和護士,我任何人都不見。能做到嗎?”別寒的眸光無比地複雜。
“好,我就是你的門神。保證完成任務!”黃蕊大咧咧地笑。能爲別寒做點兒事情,她高興著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別寒早早地就起來了。一切都是她想多了,計天宇根本就沒來。
黃蕊幫著她辦妥了出院手續,站在大街上,黃蕊打車想送她回去。別寒拒絕了,她說她想走走,這樣對孩子好。黃蕊不好說什麼,只得自己先走了。
漫無目的地瞎逛一會兒,別寒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去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而不是國外。因爲那樣會留下痕跡,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因爲她只想一個人靜靜。
匆匆地回到公寓,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東西不多,只是一個揹包而已。
她半路攔了一輛客車。坐在上面,看著窗外的風景,突然感覺是無比地輕鬆。她不知道這輛客車的終點是哪裡,只知道經過一個小鎮,叫蘭歇鎮。那裡有一個森林動物園,超大超好看。她想去那裡呆上一陣子。
下車的時候,有兩個大學生模樣的人正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其中一個眼尖地看到她立刻驚呼著說:“這不是學姐嗎?是叫別寒吧?”
另一個也點了點頭說:“我們都知道你。計總裁真是稀罕著你,竟然將名下資產的一半劃到了你的名下。學姐,求愛情經。教教我們如何得到總裁少爺的注目唄!”
一時之間,別寒被兩個人圍著,怎麼也脫身不得。她笑笑說:“若是我會和他離婚,你們還想聽嗎?”
“啊?不會吧。學姐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兩個人說什麼也不信。
別寒見她們和自己住一個旅店,只得苦笑著說:“有時間我再詳細講給你們聽。不過,我想說的一句就是平平淡淡最好,轟轟烈烈容易受傷,你們能明白嗎?”
一個人笑笑說:“學姐,那太正常了。豪門的生活哪能一帆風順,有點兒摩擦也是正常的。”
另一個人也說:“學姐,一定是你太任性了。否則,計總裁不會和你吵架的。那天的婚禮我們可是打聽得清清楚楚,現在你是咱們學校最耀眼的人了。”
別寒淡淡地笑著,既然她們這樣以爲,說再多也是徒勞。
“你們這是放假了?還是――”別寒很是疑惑,因爲並不是週末。
那兩個人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今年畢業,本來應該悶在圖書館寫論文。但是太壓抑了,就出來走走。我們只呆三天就回去了。”
別寒突然很羨慕她們,至少未來還在自己的手裡。可她呢?什麼都有,又什麼都沒有了。
第二天起來,別寒吃過了早餐就按照地圖上指示的直接出了門。那個森林動物園離住的地方不遠,兩站地都不到。
她放鬆地走著,呼吸著小鎮上新鮮的空氣。原來有森林的地方真好,哪兒哪兒都是清新的。
順利地買了票,她愜意地走進去,一個人逛有一個逛的好處,那就是不必擔心時間的問題,不必擔心吃的問題。她可以隨心所欲。
跟著別人沿著那條大路走,看到許多小動物,尤其是在猩猩那裡,看著它們和人類一樣地扒皮吃東西,做各種滑稽的動作,她也開心地笑起來。
來到金絲猴那裡的時候,她更是感慨得不行。有個遊人先是拿了一塊麪包給它,然後再拿一塊蛋糕給它。最後,當兩種食品放到一起的時候,它毫不猶豫地選了蛋糕。更有意思的是,有一個遊人拿著一瓶水,晃了它好幾下也不給。最後終於給了,金絲猴拿過來猛地灌了大半瓶,最後準確無誤地吐到了晃它的那個遊人的臉上。頓時引起一陣尖叫聲和怒罵聲。
別寒本不想笑的,可是金絲猴的智商也太高了吧!它竟然知道報復了?
笑了一會兒,她突然有些悲涼。別人都是三三兩兩,有說有笑的,只有她跟著傻傻地笑,想發表一下感慨也沒人聽。
於是,找到一個長椅懶懶地坐下來。至於虎啊,獅啊,熊啊什麼的,那些猛獸之類,她興趣不大。因爲她正懷著孩子,唯恐有什麼閃失。
從上午一直坐到快要閉園。看著許多人在面前經過,她突然感覺就這樣靜靜地欣賞別人的生活也很好。
太陽就要落山了,她不得不站了起來。沒走出幾步,就聽到後面有人在問:“小姐,需要我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