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違回來的時候,別墅裡沒有人。她看了看時間,計天宇也該下班了。
直接走到廚房,衛(wèi)姨已經做好了晚餐。她揭開鍋蓋,發(fā)現(xiàn)裡面的東西,竟然大多是別寒喜歡吃的。她有些氣惱,衛(wèi)姨就不能順著一下她的胃口嗎?比如小米清粥、回鍋肉、豆瓣魚什麼的。
她“啪”地一聲放下了鍋蓋,氣沖沖地回到大廳裡,擡頭間正看到計天宇帶著別寒回來。
她當時愣了愣,眼神有些閃爍地說:“嫂,嫂子回來了。”
計天宇對於她的轉變還是挺高興的,“嗯,還沒吃飯吧?”
“我也是剛到。我先上去收拾一下。”靖違說著便轉身飛快地上樓。
關上自己的房門,靖違的眼淚就止不住了。她突然發(fā)現(xiàn)別寒不在的時候,自己的心情格外地好。計天宇對她也算溫柔。可是別寒回來了,他全部的目光就聚焦到了別寒的身上。她的心情也一下子就變壞了。
環(huán)視著四周,她竟有一種熱切的渴望,若是這間房子只有她和計天宇該有多好!雖然是短短的幾天,她發(fā)現(xiàn)她已經離不開計天宇了。無論他對自己關心也好,對自己發(fā)脾氣也罷。她喜歡他看自己的眼神,昨天晚上她還偷偷地溜到了他的房間,就那樣跪在牀邊緊緊地盯著他的睡顏,她多希望他能抱著自己入睡,那種酣酣的感覺一定不錯。
她看到了旁邊的那個枕頭,是別寒的吧?憑什麼她和自己差不多大,卻能享受到公主般的待遇,而自己不僅沒有了親人,還不能得到天宇哥哥的喜愛,上蒼對人真的很公平嗎?
聽到計天宇叫自己的聲音,她抹了一把眼淚,不情不願地走出去,若是隻有天宇哥,她會飛快地奔出去吧?可現(xiàn)在她一點兒也不想見到別寒,是她分走了天宇哥哥對自己的關注。
哥哥都囑託天宇哥哥照顧自己了,可因爲別寒,他竟對自己發(fā)了脾氣,還說了那麼重的話。
或許是滿腔的憤意,靖違的心情很不好,臉色也有些蒼白。
別寒衝著她微微一笑,然後幫她盛了一碗飯說:“功課還累嗎?那個陳教授是我老師,必要的時候可以提一下。他會關照你的。”
靖違淡漠地接過來,不屑地笑著說:“不用了。我同學都在盛傳當年嫂子的論文事件。這個時候,我怎麼敢再提,若是讓我掛科就得不償失了。”
別寒聽了,忙碌的手立刻一頓,眸光也泛出了些許的哀傷,好半天,她才低聲地說:“當年另外有真相。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相反,我很優(yōu)秀。只要看看我各科的成績就知道了。”
“優(yōu)秀不是說出來的,得大家認可才行。有人去查總統(tǒng)當年的成績嗎?可他一樣卓越。紙上的東西終究淺薄,真正讓人服氣才更重要。對嗎,嫂子?”靖違說完竟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計天宇沉聲地說:“當年的事情,我也有錯,不該縱容那個南遠菲,這才讓你嫂子受了委屈。不過,你嫂子自然是優(yōu)秀的,否則,我也不會讓她一直留在這裡。”
靖違聽了,搖了搖頭說:“嫂子的出現(xiàn)實在是太奇怪了,當年的情形我不知道。只是聽說林須默、南遠菲、還有佳唯什麼的,竟沒有一個女孩子可以留得住天宇哥哥的心。這就奇怪了,這幾個人都是十分優(yōu)秀的,論產值、論能力、論背景,也都是上上人。可只有嫂子一個人始終站在天宇哥哥的身邊,這心機也是沒誰了。”
靖違說完,很是無辜地看著兩個人,或許是心情好了許多,竟大口地吃起菜來。
“承蒙誇獎,我還得繼續(xù)努力!”若不是有文子謙的勸導,別寒絕對會跳出來,賞她兩個耳光。她這樣挑釁有意思嗎?
計天宇看著別寒犀利的眸光,一時竟笑了起來,“媳婦,我餓了,快來喂喂我!”
靖違一噎,嘴裡的東西怎麼都咽不下去。天宇哥哥這是幹什麼?在她的面前故意秀恩愛,還是彰顯他的心意?
“好,別急啊!”別寒自然樂得找事做,與其和一個不相干的人鬥嘴,還不如用實際行動警告她更直接一些。
回到主臥的時候,別寒放鬆地躺到自己的位置上,她已經習慣了這裡的氛圍,沒多久就沉沉地睡去。
計天宇衝過澡出來的時候,見她睡了,便有些不滿。這麼不知體貼嗎?這都多久沒親密了?
想到這裡,他不管不顧地拉開了她的被子,霸道肆意地行使起自己的權利來。
別寒是在重壓之下醒來的,看到計天宇熱切的目光,只得伸出手摟住他說:“宇――”
“乖,以後不準私自離開了。否則,我會擔心,會失落,會難過。我希望在煩心的時候,媳婦能和我一起面對,而不是不管我。”計天宇說著,用力地挺身,他已經不滿足於簡單地親吻了。
靖違依舊是貼在臥室的門外,她緊緊地揪著自己的衣服,別寒的每一次輕顫和尖叫,都讓她心如刀絞。她現(xiàn)在非常地渴望,渴望自己立刻就成爲計天宇的女人。她也想承受那份難言的喜悅。
第二天早晨,靖違起來吃早餐的時候,眼圈是紅紅的。她只是低著頭吃飯,一聲不吭。
“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嗎?”計天宇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我沒事。對了,今天晚上不回來了。”靖違說完,拿起書包向門外走去。
雙策負責接送她上下學,此刻,他正在院子裡等著。
計天宇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沒有出聲。若是她能偶爾住一天學校,也未嘗不可。
別寒甩了甩頭,因爲她的離開,竟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她本就開朗活潑,從來都不知道什麼是憂傷。哪怕計天宇帶給她這麼多的意外和傷害,她也很少是陰沉著臉。她甚至有些奇怪,靖違總是這樣板著臉,不會變醜嗎?
到公司的時候,陳麗立刻湊了過來,小聲地說:“寒寒,昨晚你有看‘T城之戀’嗎?”
“什麼之戀?沒有啊。是電視劇嗎?”別寒還真很少看電視,若是喜歡哪個節(jié)目了,都是去網上搜。
兩個人還沒有說完,曲濤就哼著曲走了進來,見有人在,立刻大聲地嚷嚷說:“絕對新聞啊!快來看!”
黃蕊白了他一眼說:“一大早的,發(fā)什麼瘋啊?”
“這可是正事,精典呢!”曲濤說著就在手機上點了幾下。
頁面上頓時出現(xiàn)了“T城之戀”,主持人正在請一位女嘉賓做自我介紹。
原來是相親節(jié)目啊!自己還真是孤陋寡聞了。看佈景,看氣場,看主持,看風格,竟很有創(chuàng)意的那種。就是不知道真實度如何?
“這個女嘉賓好熟悉啊!”黃蕊眼尖地驚叫起來。
陳麗站在那裡只是笑,“絕對的新聞吧?”
“快看看,小晴公主的愛情宣言!我告訴你們,整個節(jié)目下來,許小晴小姐是最亮眼了。以前我還沒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突然感覺小晴真的是很有內涵,很漂亮啊!”曲濤的眼裡竟有幾分深深地懊悔。
“人家風光,你沮喪什麼啊?”黃蕊笑著拍了他一下。
“因爲她被人給牽走了唄。”這句話無疑是一枚重磅**,驚得每一個人都回不過神來。
別寒下意識地向她的座位看過去,都過了上班的時間了,許小晴竟然還沒到。真是請假逍遙去了?
“快看,小晴說話了。”曲濤示意大家不要出聲。
“大家好,我是許小晴,現(xiàn)在一家公司上班。我的愛情宣言是:可以沒金沒銀,卻要真情真心。我希望另一半有很強的工作能力,有一定的主見,有點兒小威冷。若是我遇到了,一定會對你好的。”許小晴說完,笑得有些靦腆,必竟成千上成的人看著這個節(jié)目呢。
她的話立刻博得了一陣熱烈的掌聲。臺上有位男嘉賓,個人條件非常好,有許多的女生奔著他去,可他卻連看都不看。幾場下來,立刻就獲得了冷麪王子的美譽。而這次,許小晴的話一說完,他竟很意外地拍了拍手。
許小晴的笑是屬於那場傻傻的,清清的,卻又怯怯的那種。反正就是她能輕易地感染人。
當主持人問她有沒有處過男朋友時,她原本的笑意頓時僵住,糾結了一下還是說:“我不會說謊,其實有些話我已經悶在心裡很久了。我一直希望隨著時間的推移,可以改變現(xiàn)狀,或者說可以重頭再來。但經過了昨天,我已經沒有任何的期待了。”
主持人反應很機敏,笑著說:“那就是有了,只是你們之間有點兒小問題對不對?”
許小晴讚賞地看了一眼主持人說:“這個概念還有些不準確。應該說是我剛剛對他有了一些好感,就被某種外因將這份心情給扼殺了。嚴格說來,我一直都沒有男朋友纔對。”
那個冷麪王子立刻擡頭看了她一眼,舉手示意要發(fā)問。這個動作竟引得在場的人一陣尖叫。
主持人也調侃著說:“蕭子健是動心了嗎?若是沒有記錯,這可是你第一次主動發(fā)問。”
許小晴這個時候纔將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不得不說他是一個標準的男神,站在那裡應該是第一眼就會關注的那種,可許小晴竟然一直都是忽略的。
其實,不是她眼大漏神,而是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沒有人知道上這個節(jié)目她掙扎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