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策趕過來的時候,哪裡還有少爺和靖違的影子。他掏出手機立刻撥通了計天宇的電話。
那邊接起來,計天宇很是不悅地問:“雙策,靖違自殺過?”
聽到少爺問自己,雙策頓時有些發顫,少爺這是不高興了嗎?
想到這裡,他抿了抿脣,小心翼翼地說:“是的。在您婚禮的那天,她試圖想引起您的注意,喝了大量的安眠藥。虧得搶救及時。當時,我是去找過您,但先生攔下了,他說不想讓她給您添堵。”
“知道了。”計天宇掛了電話。
雙策漠然地站在那裡,少爺這是什麼意思啊?到底有沒有生氣?
計天宇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腦海中再度浮現了靖違哥哥臨死時對他說過的話,不管靖違做了什麼錯事,請包容她,直到生命的盡頭。
現在想想,是自己做得狠厲了嗎?
冷向月呆得煩悶,在水姨的陪同下出來走走。在通往“勿別”的這條道上,環境還是滿好的。尤其是林蔭小路,隔幾米就有木椅,特別適合散步。
剛剛計天宇和靖違的對話,冷向月竟全聽到了。她拉著水姨躲到了一棵大樹後,尤其是靖違抱著計天宇的樣子,讓冷向月氣得不行。計天宇你還真是不長記性,靖違那個小丫頭分明就是要佔著你,可你爲什麼還要縱容她呢?哪怕她要死了,那也是天意。你至於這麼發善心嗎?
看著兩個人分別離開了,冷向月竟然沒有散步的興致。她掏出手機打給了別寒。
“月月,你怎麼有時間?身體怎麼樣?可別到處亂跑,小心大叔說你。”別寒是真的有些擔心,必竟冷向月的前三個月還是觀察期。
“沒事,水姨陪著我呢。正在外面散步。”冷向月有些無精打采的。
“你還真出去了?和大叔請假了嗎?”別寒直搖頭,她就不能好好地呆著嗎?
“請了。否則,我怎麼敢出來。對了,我在‘勿別’的外面,你猜剛纔我看到誰了?”冷向月覺得從好朋友的角度出發,必須要將計天宇的一舉一動告訴別寒,否則,矇在鼓裡的還是別寒,萬一那個靖違又有什麼陰險的舉動,吃虧的豈不是別寒?
“誰呀?你不要對我說看到哪個偶像了。你也不是追星的人啊!”別寒好像是在吃著什麼。
“你還有閒心吃東西?我看到那個靖違了。她還趴在你家宇的懷裡,梨花帶雨的。計天宇可是心軟了,答應她一個星期之後可以去計氏上班。夠新聞不?”冷向月真是要急死了。
“什麼?”手裡的香蕉倏地落地。計天宇竟然還和好聯繫?不是說再也不見她嗎?
委屈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她怎麼這麼心塞呢?
聽到那邊沒有動靜,冷向月嚇壞了,急包地喊道:“寒寒,你沒事吧?其實,事情也沒那麼糟了。或許計天宇就是可憐她。”
“我知道了,謝謝月月。”別寒木然地放下了電話。
衛姨正好從廚房裡走出來,看到別寒眼神空洞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她立刻過來扶住別寒說:“太太,您哪裡不舒服呀?我這就叫少爺回來。”
“不用了,我沒事。我想回房間睡一會兒。”別寒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計天宇了。
衛姨不敢再說什麼,只得扶著她回到了臥室。又伸手替她蓋好了被子,有些擔心地問:“太太,要不要請醫生過來看看?”
別寒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不用,我只是困了。”
等到衛姨離開,她倏地爬了起來,將茶幾上的東西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計天宇,你這個混蛋!”
突然想到了什麼,她伸手拿過手機打給了雙策。
接到太太的電話,雙策嚇了一跳,回頭看了靖違一眼,直接走到緩臺上接起了電話。他壓低了聲音說:“太太,有什麼事嗎?”
別寒現在特別地難受,她突然有些忌妒起靖違,那麼壞的一個人,竟還有雙策管著。自己都懷孕了,計天宇還揹著她與壞人來往。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雙策,靖違今天都做了什麼?”別寒極力地穩住情緒問。
雙策的心驀地一懸,立刻小聲地說:“太太,靖違今天騙了我從超市的後門逃走,然後在道上堵著了少爺。他們之間說了什麼我不清楚,因爲那個時候我的車被堵在下面了。”
“嗯,謝謝。靖違的病情如何?”別寒只是想知道她真的病了嗎?將死之人還有這麼大的精力去搶別人的老公?
雙策沉吟了一下,將聲音壓得更低了,“太太,情況不太好。最多兩個星期吧!”
“嗯,你好好地照看吧!”掛了電話,別寒的心情更是複雜。於情,她是該可憐靖違的,甚至應該去看看她。可於理,她已經恨到骨子裡了,她不會原諒她的。一個心思歹毒的人能可憐到哪裡去?
計天宇回來的時候,竟沒有看到別寒在大廳裡,以往這個時候,她都會纏著衛姨請教一些孕婦該注意的事情。今天跑到哪裡去了?
他立刻跑上了樓,打開臥室的時候,發現房間裡並沒有別寒。他立刻就慌了,大聲地喊著衛姨。
衛姨急急地跑上來,發現果真沒有太太的影子,一下子就嚇得不行。她明明看著太太睡了的。什麼時候離開的呀?
計天宇立刻吩咐手下的人全力地尋找。可哪裡還有別寒的影子?
雖是幾分鐘的時間,可是計天宇竟一下子憔悴了許多,他發瘋般地在“勿別”裡轉悠,不停地打著別寒的電話。直到將它打得沒電了,才頹然地放下了手機。
“查到太太的位置沒有?我有給她定位。”計天宇的眼眶通紅,若是別寒有了什麼閃失,他該怎麼活?
這個時候,一個屬下過來說:“少爺,查到了!太太就在別墅後面的花園裡。”
什麼?那她爲什麼不接電話?
當計天宇站在別寒身後的時候,別寒竟沒有回頭,儘管她察覺到後面有人,而且是計天宇。可她就是難過,自己想壓抑都不行。
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計天宇幾個大步走過來,一把將她給扯到了懷裡,緊緊地抱著問:“爲什麼不接電話?你想嚇死我?你摸摸我的心跳有多快!”
別寒只是閉著眼睛,什麼也不說。她甚至想哭的衝動都沒有了。
察覺到不對勁,計天宇立刻擡起了她的下巴,緊張地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還是受到什麼委屈了?”
別寒張了張嘴,還是搖了搖頭說:“我沒事,就是心情有些不好。”
計天宇微微地放下了心,這是產前抑鬱癥嗎?他只是聽過,具體怎麼樣的還不清楚。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說:“不怕,老公在這兒。一會兒讓子厚過來給你看看!”
“不必了,我不想看。”別寒突然發怒了,他竟然連解釋都不肯嗎?
看著別寒憤憤離開的背影,計天宇是真的有些糊塗了。他趕緊跟上去,一直追到了大廳裡。
衛姨見少爺終於找到了別寒,真是喜極而泣,她緊緊地拉著別寒的手說:“太太去了哪裡啊?真是把我們都嚇死了。”
“我沒事。”別寒興致不高地上了樓。她不想挑明,若是計天宇不說,她便不會說。
她沒有回臥室,而是進了自己的書房,同時從裡面反鎖上了門。
計天宇過來的時候,卻怎麼都打不開了。他站在外面焦急地說:“寒寒,開開門好嗎?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一起面對。就是不要這樣一個人悶著,好不好?”
可是裡面卻沒有半分的動靜,計天宇又叫了幾次。別寒依然不開門。她到底怎麼了?
下樓的時候,他問衛姨,“有什麼人來過嗎?”
“沒有啊。對了,太太似乎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不開心了。”衛姨努力地回憶著說。
電話?計天宇的眼裡閃著陰鷙的光,會是誰呢?
底下的人辦事效率很快,沒一會兒就查到了是冷向月。
雖然知道她處在非常時期,可這邊的情況也很緊急啊!計天宇想了想,還是將電話打給了上官傑。
“天宇,這麼晚了有事?”上官傑正抱著小丫頭親密呢,他恨恨地盯著電話,這個計天宇也不挑挑時間。
“上官傑,我知道打擾了你。但真的有事,麻煩你去一邊接。”計天宇考慮得還真是周到,上官傑無奈地翻了翻白眼。
冷向月聽出了是計天宇的聲音,心裡不免有些忐忑起來。她偷偷地跟著上官傑,直到站在他的書房外面。
“什麼?天宇,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家小丫頭打電話只定是一些女人之間的事情,不會惹到你的寶貝啊!”上官傑立刻就不願意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寒寒的反應很奇怪,還一個人跑到花園裡,打電話不接,和她說話不理,現在又進了書房,還從裡面反鎖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不想寒寒有什麼閃失,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吧?”計天宇萬般地焦灼。
“這麼嚴重?行,我這就去問問。”上官傑也不敢大意,必竟計天宇對別寒是什麼樣的,他都看在眼裡。若真是因爲月月的什麼話變成這樣,他也負不起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