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天宇照例去公司接別寒下班,他將車停得有些遠。因為別寒不想過于張揚。
看著小丫頭提著滿滿的吃的,計天宇有些驚訝地問:“發獎金了?”
別寒伸手從包包里拿出一塊巧克力,打開之后放到計天宇的嘴里說:“嘗嘗!這個牌子的真好吃。以后,就它了。”
計天宇咬了一下,果真好吃。他伸手摸了摸別寒的頭說:“我媳婦真好養活,只是買些小吃的就行。可這也買得太多了,你不怕過保質期?”
別寒的嘴里鼓鼓的,笑著說:“我沒花銀子,是用演唱會的票換的。”
“用票換的?那也太虧了。”計天宇雖是這樣說著,但心里竟有著隱隱的愧疚。他知道小丫頭喜歡,可為了讓他心里舒服,寧愿給了別人,也不是自己一個人去看。
“不虧。說不定我還能幫到別人成就好事呢?”別寒淺淺地笑著。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壞事到后來卻變成了驚喜。若是許小晴能和傅啟和好,她也算是一個大恩人呢。
計天宇想了想,還是伸手摟過她說:“你放心,老公一定會找機會彌補回來,不管你喜歡誰,我都會讓你聽到他們的歌,好嗎?”
“嗯,所以我才不會著急。我知道你會將最好的東西都給我,不是嗎?”別寒說著,傾過來她的小腦袋,湊到計天宇的唇邊輕輕地點了一下。
“壞丫頭,你這樣會讓我失控。”計天宇一邊說著,一邊啟動了車,他怕下一秒就在這里吃了她。
車子在疾駛,有音樂緩緩地流淌。別寒坐在計天宇的旁邊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微風吹來,計天宇的嘴角微微地揚起,她知不知道這個樣子很可愛?
計天宇已經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伸手幫她調好了座椅的角度,讓她更舒舒服服地睡。
正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見是靖違的號碼,他立刻接起,緊張地問:“怎么了?”
“天宇哥哥,我突然又想去看演唱會了。其實,其實我是很喜歡的。只不過我想和你一起去。我怕突然頭痛的時候,沒有人管我。可以嗎?”靖違的聲音低低的,可還是吵到了別寒。
她依舊瞇著眼睛,這個時候能說些什么呢?
計天宇聽了微微地皺眉,好半天才說:“靖違,我以為你不去,所以將票送人了。這樣吧,過幾天還有一場,到時候帶你看,好嗎?”
“什么?天宇哥哥,那可是幾大巨星啊,我的偶像呢。若是這次錯過了,真的就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了。”靖違說著說著,就哽咽了起來。她只是不愿意和別寒一起看,可他卻送人了。難道沒有想過帶著自己去看嗎?她不好意思那么說,他竟也真的不那么做,真是的。
計天宇很是頭疼地扶額,女孩的心思還真是難以捉摸,是她不想看的,怪得了他嗎?再說送出去的東西,還能要回來?這樣的事情他做不出。
想到這里,他安慰著說:“怎么會沒有?他們又不是不唱?放心吧!一定會讓你聽到的。”
“我不,我就要看這次的演唱會。”話一說完,那邊的電話就掉了,只聽到“哐當”一聲,是摔倒的聲音。
“喂,靖違,你怎么了?”計天宇急切地叫了好幾聲,那邊也沒有反應。
別寒是實在睡不下去了,她揉了揉眼睛問:“發生什么事了?”
“靖違可能摔倒了。”計天宇立刻啟動了車子,飛也一般地往回趕。
別寒緊緊地抿著雙唇,只是摔倒而已,他至于這么緊張嗎?心里莫名地浮起一絲酸意,她努力地晃了晃頭,最近實在是壓力太大了,她要不要換個環境去逃避一下。若是再這樣下去,離瘋掉真的不遠了。
車子剛一停下,計天宇就迫不及待地跳下去,別寒也立刻下車跟在他的身后。
進到大廳的時候,里面一片漆黑。計天宇的心頓時提了起來,他大聲地叫著靖違,可卻沒有什么反應。
別寒伸手按下了燈的開關,大廳頓時明亮起來。她眼尖地發現在沙發的一角,靖違竟躺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在這里!”別寒一指沙發的方向,計天宇立刻奔了過去。
“靖違,你醒醒!”計天宇的額上滲出了密密的汗珠,雙手一伸,將她給抱了起來。
這個時候,靖違反手摟住了他的腰,喃喃地說:“我的頭好痛,還有些惡心。天宇哥哥,我怎么這么難受呢?”
“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計天宇抱著她平放到沙發上。然后拿過手機,直接撥通了容子厚的電話。
“怎么想起我了?我不認為你是請我喝酒的。”容子厚依舊是那樣痞痞的語氣。
“少廢話!上次你不是說有一種中藥可以,為什么她現在吃了偶爾還是會頭痛?剛剛還摔倒了。”計天宇沒有心情說別的。
“啊?又摔倒了?”容子厚不再開玩笑,考慮了一下說:“我立刻讓人送過去,你先讓她吃吃看,可能會有緩解。不過,天宇,你知道她真的是――”
“我很忙,越快越好。”計天宇不給他再說下去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這個時候,別寒也倒了一杯溫水過來,遞到靖違的面前說:“喝點兒水吧!今天上學沒有累到吧?”
靖違見了,卻不理不睬地別過了臉,直接抓住計天宇的手說:“我想回自己的房間。”
別寒緊緊地咬著雙唇,她冷笑地著看計天宇抱著她上樓。靖違,你還真會挑時機。這個時候,計天宇無論如何都不會拒絕吧!
沒一會兒,容子厚派來的人就過來了。別寒帶著他上樓。她站在靖違的房門前,深呼了一口氣,決定還是不進去了,省得給她添堵。
回到自己的書房,別寒無聊地拿過來幾本雜志,雖說都是最新的消息,可她竟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計天宇給搖醒了。
“怎么了?靖違她沒事吧?”別寒說著站了起來,她想過去看看。
“不用了。她需要休息。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當然我也不愿意這樣做。”計天宇很是無奈的樣子。
聽到這里,別寒的心咯噔一下,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計天宇說:“是演唱會門票的事情?”
“嗯。你聽到了?”計天宇說著伸手拉過了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說:“她最近病了,讓著她一些行嗎?我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以后會告訴你,好嗎?”
別寒聽了一把推開了計天宇,難以置信地說:“宇,我不反對你照顧她,安排她,因為她失去了所有的親人,真的很可憐。可是你要知道,一味地縱容,會換來她更加地肆意。你不是有底線嗎?為什么輕易地就被打破了?我們都在職場,你知道這樣做的后果嗎?你讓我今后怎么面對同事?”
說完,別寒的眼里閃著濕意,她真的是越來越失望了。就因為靖違的一個喜歡,他竟然讓自己出爾反爾?真是天大的笑話。
計天宇緩緩地轉身,看著窗外的風景,涼涼地說:“對不起,無論你想什么辦法,還是要回來一張吧!”
別寒無力地靠坐在椅子上,她呆呆地坐著,任眼淚滾滾地落下。計天宇,你這樣會讓我很恨你,知道嗎?
哭得累了,她才起身洗了一把臉。還好,包包什么的都在書房里。她拿起了車鑰匙,雖然開得不是很好,但開出去還是不成問題的。
出了門,她竟自嘲地笑起來,原來自己用心地學車,竟在這兒派上用場了。
天還沒有黑,但她開得很慢,一邊開一邊流淚。她這是怎么了?想起以前的種種過往,就就越發地委屈。
她抹了一把眼淚,索性將車拐到了旁邊的一個岔路上。然后伸手掏出手機打給了文子謙。
“寒寒,有事嗎?”文子謙嚇了一跳,因為別寒從來沒有在這個時間段給自己打過電話。
別寒平靜了一下心情,這才輕松地問道:“叔叔,明天晚上的演唱會我想看,不知您能不能弄到票?那個,我也是臨時起興,若是沒有也沒關系。反正以后有的是。”
文子謙皺了皺眉說:“計天宇不知道你喜歡聽歌嗎?他連票都沒給你弄?”
別寒的臉火辣辣地,她結結巴巴地說:“不怪他。是我先前以為沒時間,現在才發現可以看的。叔叔不要生氣,都怪我好嗎?”
文子謙壓了壓火氣,事情雖然不大,可這個時候弄票還真是有些難。但寒寒是他的眼珠子,第一次伸手要東西,怎么著也得管。
“行,我看看有沒有可能?最近你可是瘦了,要不要回來住段時間?”文子謙還真是滿擔心的,雖然他不問,但也知道她一定是和計天宇在一起。
“嗯,我正想著回去呢。叔叔,一會兒我就到了,而且我是開著自己的車回去的,驚訝吧?”別寒再度露出了笑顏。
“真的?我女兒真是厲害了。那我在家里等你。”文子謙掛了電話,立刻告訴舒儀去準備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