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幫我這個忙么——沈浙安?”
林西目光中帶著絲絲期冀,讓人不忍拒絕,可沈浙安分明從其中感受出嘲諷的味道。
深刻的認識到這一點,沈浙安的心沉入谷底。他猜不透此刻的林西到底想做什么,猜不透她的目的,但他不相信這只是簡單的委托,更諷刺的是,他不能拒絕!
這個代理權他可以不要,畢竟對他來說不過是錦上添花,但是,他不能拒絕她!一旦拒絕,那么被他推出門外的就不僅僅是這個小小的代理權了,還將是對都城整個廣告圈的拒絕,因為,梁可熠有那樣的本事,而她——已經是梁可熠的女人。
即便心中權衡如此之多,沈浙安依舊保持微笑。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他頗有紳士風度的在旁人羨慕的眼光中接下這項委托。此刻,林西眸中笑意愈甚,帶著讓人不可自拔的味道。
“那梁某就代小西謝過沈先生了。”梁可熠盡責的接過話頭。
廣告代理權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后,大多數賓客很快就借機告辭離去。梁可熠沒有多做挽留,目的已經達到,該退場的就該退場,不必留下惹人生厭。
沈浙安不是沒想過找林西當面問清楚,但很顯然今天并不是個好時機。梁可熠的全程陪同與林西若有若無的忽視,讓沈浙安沒有機會開口。更何況在宣布代理權之后林西就消失了,直到散場離開沈浙安再沒見到她。
“走了?”林西懶散的問。
梁可熠隨手將外套解開扔在一旁的沙發上,并沒有理睬林西。
此刻賓客早已離開,兩人置身在別墅后的一套單獨院落內,這里才是梁可熠平時居住的地方,旁人根本就無從進來。而林西在中途就早早的退場來到這里休息。
林西也沒指望梁可熠回答什么,此刻的她早已卸妝,素凈的面龐多了股清麗的味道,赤腳窩在沙發間,寬大的衣服里露出內衣的帶子,隨手翻著放在膝頭的書,表情慵懶。這樣如貓一般的女人對男人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梁可熠眼神一暗,他緩緩走近,勾起林西的下巴,壓下去就是一吻。林西有一瞬間的意識模糊。但不過僅僅一瞬,隨后她主動將雙臂纏繞住梁可熠的脖子,松開牙關任由他掠奪,舌尖間或配合,一個法式長吻在林西的氣喘吁吁下結束。
當梁可熠的手爬上林西肌膚的時候,她明顯的感覺到自身的戰栗,那種戰栗給了她警覺的信號,她伸手制止住那只不規矩的手。
“梁可熠,適合而止哦——”聲音酥麻,笑容嬌媚。
有低笑從梁可熠的喉間傳出,林西分明能感覺到其中的振動。
稍稍平息之后,梁可熠起身,他眸中帶笑,緊緊的盯著林西,
“林西——”聲音拖得很長,帶著耐人尋味的味道,“別守得太緊,要知道這世上沒有什么東西是能免費得到的。”
“當然,”林西聲音異常的輕柔,在寂靜的夜里顯得異常空靈,“我從來都知道所有的事都要付出代價,這就不勞您老提醒了,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是各取所需吧,”
隨即她向梁可熠拋了個媚眼,“所以呢,陪【床這種事情還是要看我的心情的……”
帶著些微調笑,“等下次我有需要的話一定找你啊——”
“呵呵——”
梁可熠第一次想掐死一個女人。
找他!他梁可熠什么時候成了別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鴨了!
翌日,林西遵循每日的習慣,早早的就起床,然后開始鍛煉身體。梁可熠為她請的教練早早來到,她跟在他后面用心的學著跆拳道和武術,她已經學了一段時間了,雖然因為年齡的關系進步不快,但足以自保。
用完早餐后她又進了后面的射擊房練習射擊,射擊完成后又稍稍的游了會泳,等到一系列的課程做完后,她跟在梁可熠的身邊出門了。
一路上梁可熠都在翻著報紙看新聞,并時不時的對坐在副駕上上的助理交代事情。而林西則一直閉目眼神。
經過昨天的酒會,她身為梁可熠女人的身份已經曝光。而這,將是她跨入都城社交圈的敲門磚,并且是塊金磚。
梁可熠在明面上有一家影視公司,辦公樓共三十二層,他自己的辦公室設在三十層,上面兩層是他休息的地方,作為平時難得進入的地方,林西很有幸參觀其中。當然,她自己并不以此為殊榮。
坐在三十二層的陽臺上往下看,街上來往的車輛人群是那么的渺小,如可被只手碾死的螞蟻,其實,人本身不就很渺小么,林西訕笑。
她靜靜的回憶著五年前的事情,一遍一遍的回憶,每一個細節每一次痛楚,她都仔仔細細的回憶,她要讓自己記住曾經發生的種種。
聽到門響的那一刻,她垂下眼簾,掩去未來得及收回的情緒。
“景色如何?”梁可熠隨手倒了杯水遞給她。
“相當不錯。”林西接過,揚起頭燦爛一笑,此刻的她又已是那個嬌俏的小女人。
梁可熠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懂這個女人,如果不是了解她的過去,他甚至覺得自己肯定會被這樣的表象所騙,這個女人真的很不簡單,他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景色欣賞完了我們就談點正經的吧。”梁可熠道。
“照您這么說的話,難道我們之前談的都是不正經的?”林西不怕死的開腔。
“林西,”低笑聲從梁可熠的喉間發出,他挑眉,“別不怕死的挑逗我!”
他輕輕的捏起林西的下巴,用手指摩挲著她臉上的肌膚,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哪天你真把我的火挑上來,你可得負責滅火——”
林西訕笑,身子卻刻意的往后一縮。
笑話,她知道這個男人可是說到做到的。
“您先請說——”順手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連林西自己都沒有發現,每當她想要扯開話題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使用您這個字,這樣小心翼翼卻又顧自逞強的林西讓梁可熠的眼角染上絲絲笑意。
“林西,我從來沒問過你的計劃和目的是什么,我放手給你全部自由。”梁可熠隨手拉開陽臺上的一把木椅坐下,姿勢悠閑。
“你需要什么幫助我都會全部滿足你,”他繼續道,“但你要記住,你只有三個月的時間。”
聞此林西皺眉,“梁可熠,我想我們之前的約定不包括限定時間吧!”
“對,之前是沒有。”梁可熠對此絲毫不否認,“但是從你昨天的表現來看,我覺得加上個時間限制是有必要的。”
他不給林西拒絕的機會,“林西,你要知道我是商人,我知道怎樣使我的利益最大化,而你也需要一個契機來堅定你的決心。”
梁可熠跟各式各樣的人打了這么多年的交道,他不會忽略昨夜林西的復雜情緒,這對于他的目的來說并不是好事,他不允許有事情是出現在他掌控之外的。
林西沉默,她沒有辦法反抗梁可熠,但如果接受的話對于她的計劃實施來說無疑是不利的。
“五個月!”她思慮良久后開口。
“林西,”梁可熠好笑的瞧著她,“別嘗試跟我討價還價,我決定的事情是沒有人能改變的。”
口氣狂妄的讓人憤怒,可,他確實有狂妄的資本。
林西不再說什么,為今之計只有接受,而此刻她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加快計劃實施的步伐,三個月,時間很短,但她沒得選擇。
“那我現在需要五千萬,和一家已經成熟的家居工廠,還有懂得金融投資方面的專家,和一個專攻商業案件的律師。”
梁可熠很欣賞林西的這一點,既然知道不能改變,那就明確自己所需要的,很好,這是能成大器者必備的素質。
“你要的這些東西下午都會出現在你的面前,那么,現在你是不是先履行一下自己的職責?”梁可熠很干脆的答應了林西的要求,也很明確的提出了自己上三十二層的目的。
“說。”要求提完,林西又回到了那個慵懶的樣子,柔順的長發耷拉在肩頭,陽光灑在上面閃著點點金輝,引誘著人伸手撫摸。
而梁可熠也確實那么做了。林西晃了晃頭試圖甩開,卻未果,也就隨他去了。
“今天中午梁勝澤要在明珠酒店舉辦小女兒梁晨敏的二十歲生日酒宴,我需要你陪我同去。”
梁?
林西有些疑問,但她選擇放在心里,聰明的女人知道什么事情該問而什么事情不該問。
“ok,”她狀似隨意的答應,“那您老是想要清純型、嫵媚型的還是妖艷型的?”
“啪”林西頭上挨了一記,她憤怒的將目光對上梁可熠的,卻意外的發現他的一絲不自在,真是天上下紅雨了,從認識這個男人起她就沒見過這樣的他!
梁可熠難得的回避她的目光,天知道他在聽到‘您老’兩個字的時候怎么就那么不受控制的敲了下去,這個女人總是有辦法讓他惱火。
當林西挽著梁可熠的胳膊出現在明珠酒店的大堂時,無數的目光注視著他們。
此刻的林西與昨日人前的她很不相同,如果說昨天的她是高傲的女皇的話,那么,今天的她則是完全依附梁可熠的清新百合,聞香識美。
當然,這株百合可并不遜于任何玫瑰,清麗中帶著雅致,與同樣俊朗的梁可熠站在一起,美的讓人無法忽視。
雖說邀請了梁可熠,但是他的到來還是有些出乎梁勝澤的預料,畢竟傳言中梁可熠是極少出席這種社交場合的。
但他掩飾的很好,在夫人的陪同下接待了他,然后招呼人將梁可熠帶到了指定的位置。態度不冷淡也不熱絡。畢竟以梁家的背景他并不需要去討好梁可熠,之所以邀請不過是本著交好總比交惡強的目的。
梁可熠將梁勝澤的反應看在眼里,極為難得的輕哼了一聲。
聽到這聲輕哼,林西難得的露出真心笑容,她心想,能讓梁可熠如此失態,梁家是真的有意思!
許是笑容太過燦爛,梁可熠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警告意味甚足。林西卻不懼疼的笑意更足。
這樣親密的一幕印在外人眼里儼然是一副郎情妾意的美好畫面,沈浙安眼一沉,將杯中的酒一口干掉。
注意到他這邊的狀況,梁可熠輕笑一下,他微微的低頭,“林西,看來你和他還真是有緣呢,距離上次見面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居然又碰面了。”
林西順著他的目光方向望去,只看見沈浙安站在那里,面帶微笑的舉起酒杯向他們示意,哪里還有剛剛悶口喝酒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