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平來到馬子貞的陸軍部,看到肅嚴整齊的軍隊,不禁感嘆。
馬子貞笑問:“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神力武林高手,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王子平抱拳回道:“王子平,字永安。”
馬子貞連忙扶住王子平的胳膊,說道:“英雄,千萬不可行此大禮。”
王子平被馬子貞帶到大廳,邀到上座,讓下人看茶。
馬子貞說出請求,想讓王子平擔任武術教練。
王子平想了想最后答應了。
馬子貞的陸軍被王子平操練的個個功夫突飛猛進,而且平時王子平的訓練方式特別苦,而他自己每天在軍中表演舉石擔、石蹬,被士兵們以“神力教練”稱呼。
過了幾個月,王子平看著軍中身手不錯的士兵,突然腦中蹦出一個想法:何不將武術發揚光大,廣收弟子。
馬子貞這幾天也看出王子平心事重重,王子平毫不藏著,說自己想到外面闖蕩一下,教授自己所學。
馬子貞了解他的脾氣,最后王子平收拾好自己的行囊,便離開了青島,踏上去張家口的路途。
在張家口呆了兩個多月,便離開了。輾轉去了天津,在天津開了個小武館收了很多弟子,便將武館交給大徒弟掌門,自己又去云游。
去了西北邊陲之地,加入了軍伍,因為之前在青島馬子貞的軍隊里待過,當過武術教練,西北軍也有所耳聞,知道王子平的大名。
在那里待了有三個月,開了一個小武館,收了幾百的弟子,決定去北平。
王子平來到北平,安定好之后,就去熟悉周圍環境。
北平無戰事,但是很多地方興比武斗技。
這對于王子平來說無疑是一種天大的好事,習武之人最喜好這種。
王子平找了份在比武館的工作,偶爾還可以和高手切磋切磋,也為了攢點錢開武館。
一晃就到了1918年,王子平在北平安定了下來,在北京軍隊中供職,教授武術,自己開了個小武館,但是對于這個“千斤王”并沒有多少人知道,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9月,肅殺的秋季。
沙俄有個叫康泰爾的大力士來北京“獻藝”。
號稱“世界第一大力士”,在北平中央公園擺下擂臺,氣焰囂張。
《順天時報》連日刊登廣告,對康泰爾進行了“武功蓋世,名震環球……自古未有之大力士”的肉麻吹捧。
這一狂吹亂捧有辱我民族尊嚴的廣告,激怒了中華武林義士。當時,公開提出要與康泰爾比武者就有二十余人,結果都以慘敗告終。
王子平得知康泰爾舉辦“賽武會”的消息后,決心迎擊這個洋力士。
后來,北洋政府出面阻止王子平比武,王子平也并沒有被嚇倒。
北洋政府某一官員說道:“不允許你參加這次‘賽武會’!”
王子平說:“為什么?!難道我堂堂大中國會怕外邦人?人家騎在我們頭上拉屎撒尿都要忍氣吞聲么。”
說完,王子平摔門而出。北洋政府的官員們見制止不了,露出無奈的表情。
9月14日,康泰爾登臺表演第一天,王子平帶著跟他學武的軍人,身著便服走到臺前。康泰爾一出來,王子平一躍登臺。
康泰爾注視眼前這個漢子,感覺他身上有股血氣升騰,頓時心生畏懼。
王子平邁開步子,慢慢擺出陣勢。
康泰爾感覺來人氣勢洶洶,同時自己也拉開架子。
康泰爾很有經驗,知道先出手的人一定會露出破綻,所以等王子平出手。
誰知王子平如他所愿,快步攻向他。王子平的腳伸到康泰爾前面,一招“劈拳橫拳”打了過去,康泰爾以為這是腳踢,沒想到是拳劈。
康泰爾站立不穩倒地,這時會場呼噪嘩聲大作。
康泰爾就地爬起,不管怎么樣,直接沖向王子平。強壯的體魄震的擂臺搖搖晃晃,到了王子平跟前剛要用粗壯的胳膊夾住王子平的脖子,反被王子平一招彈腿掃落葉,身子傾斜,王子平趁勢抓住他的手,過肩摔了下來。
康泰爾倒地沒有立即爬起來,而是喘著粗氣,勉強站了起來。捏了捏拳頭,骨頭發出清脆的折斷聲。
康泰爾怒吼著朝向王子平,爆拳連出,腳踢無數。
王子平躲過康泰爾的腳踢,一把抓住康泰爾的胳膊,將他舉起,往空中一拋,直線式的彈腿射向康泰爾的腹部,康泰爾瞬間飛出擂臺,落地不起。
康泰爾大敗后,第二天便不敢再登吹噓的廣告,《晨鐘》及同日的《順天時報》對王子平大敗康泰爾進行了大肆渲染的報道。
王子平一朝成名天下知,整個北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得知他就是山東的“千斤王”,感嘆萬千。
康泰爾也并非一人來到中國,與其同行的還有西方力士馬志尼,阿拉曼和柯芝麥。
他們三人看到康泰爾如此慘敗,心中氣憤無比,決定為他報仇。
他們三人到報社去鬧事,讓報社刊登一篇沙俄大力士給王子平下的戰書。
第二天,有人拿著報紙去找王子平。王子平一看是戰書,又要挺身而出。
沒想到這次國民政府并沒有阻止,而是讓王子平一定要去。
王子平來到了約定的地點,這里依舊搭好了擂臺,臺上一位肌肉大力士在熱身,臺下站了兩位,奸笑地看了看王子平。
王子平知道他們這次不懷好意,有可能想置他于死地。
王子平走上擂臺,看了一眼臺下,說道:“既然要比試,何不一起上臺較量一番!”
這話聲音不小不大,可是卻竟是對臺上柯芝麥是一種侮辱。不等王子平喘口氣,柯芝麥直接沖向王子平,雙手抱住他的腰,直往前沖。
王子平一個肘擊,一下子將他打倒在地,可想而知這力道有多大。
其余兩人沖上擂臺,前后夾擊,王子平左右手各抓住一個,彈腿猛踢,二人單膝跪地,王子平抓起他們胳膊,將兩人舉過頭頂,嚇得他們直喊“饒命”。
王子平放了他們,然后離開了。
從那以后,北平再也沒有人敢去挑戰王子平,一時間《晨鐘》和《順天時報》鋪天蓋地地頭版頭條都是王子平的文章,甚至把他的家世都給扒了出來。
王子平在陸軍部的“千斤王”稱號傳的沸沸揚揚,整個北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外國的大力士在他面前不堪一擊。
馬子貞多次向他提議,讓他在北平開武館傳承武術,但是我王子平覺得還不是時候。
王子平在軍中日夜訓練這些士兵,看著這些士兵逐漸變強,那是1918年(民國七年),王子平欣然不已。
《晨鐘》和《順天時報》派出了好幾個暗訪、專訪記者去馬子貞的陸軍部,想給王子平做專訪,報社想和王子平簽約,讓他成為功夫刊的頭條人物。
王子平淡泊名利,對名利場的這些毫不感興趣。但是兩個報社還是不肯放棄,依舊死纏爛打。
過年了,王子平在陸軍部有點想念家里的老娘。
1919年(民國八年),一次王子平收到一封匿名信,打開看了信才知道是王洪福寫給他的。原來王洪福年前回到了滄州老家,本來想讓他回來過年的,但是聽聞王子平在北平打敗沙俄的大力士,名揚海外,應該沒有閑暇時間回家,即便離得很近。
王子平給王洪福回了一封信,過了好幾天,王洪福收到了回信。
王洪福看完之后,欣然笑道:“我兒已經長大了!”
他把信給王氏念了一遍,王氏為王子平感到驕傲。
王洪福心想:臭小子,不好好念書,不聽話,愛闖禍,不過你倒是把中國功夫發揚光大,算你沒辱沒我們老王家。
4月30日,巴黎和會決定將德國在山東的權益轉給日本。
巴黎和會由英美法日意五國操縱,五國會議對山東問題作出最后裁決,在對德和約中,將山東問題從中國問題中單列出來。成為一個單獨的問題。
會議結束后,中國代表團當日探聽到會議消息,并立即報告北京政府。但和會沒有將關于山東問題的決定立即公布。
5月1日,英國外交大臣貝爾福召見施肇基、顧維鈞,通告巴黎會議對山東問題的決定。
貝爾福說:“查了的山東問題,議會的決定辦法大致不外兩端,政治權交還中國,經濟權給予日本,我想中國一定滿意。”
當天,中國代表團向巴黎會議提出強烈抗議。
5月6日,陸征祥與王正廷出席協約國大會,在看到對德和約全部文本后,陸征祥當即發言抗議:“中國代表團對于巴黎會議所擬關于膠州及山東問題之辦法,不得不表示其深切之失望之情。”中國代表正式提出對山東條款的保留意見。
這一消息不知怎么得被北平的學校知曉,一時間傳的沸沸揚揚,北平中等以上學校學生聯合會成立。
5月7日,對德和約草約交付德國代表,并允許德國方面于15日內可要求和會對草約作出解釋。
對此,陸征祥致電政府說:此次和會辦法,種種情形,實堪憤懣。對于敵國尚有15天限期,準其質疑問難,而對我國定稿以前秘不肯以示人,定稿后并無時期可以討論,其對我情形,實為可慨。
10日,武漢學生聯合會成立。
11日,上海學生聯合會成立。旅京的山東勞動者數萬人于彰儀門外曠野集會,要求山東交涉,萬勿簽字。南昌、杭州等地學生游行。
廣州、吉林等地召開國民大會,12日,山東濟寧學界展開愛國活動,并成立學界聯合會。
13日,開封各校學生召開聯合大會。
14日,天津學生聯合會成立。
15日,煙臺學生游行。
16日,山東各地抵制日貨。
廈門學生游行,17日,合肥、漳州等地學生游行。武漢學生聯合會成立。
18日,武漢各校學生3000余人集會游行。
19日,北京各專門以上18所學校學生再次罷課,發表宣言,20日,各中學學生也一律罷課。各校學生組織“救國十人團”,在北京城區和昌平、長辛店、保定等地開展講演活動;抵制日貨;出版《五七》日刊;組織護魯義勇隊,進行軍事訓練。
23日,天津中等以上學校罷課。
25日,徐世昌對學生運動下達一道措詞強硬的命令,禁止集會、游行、演說、散布傳單,令文上說:“著責成京外該管文武長官剴切曉諭,嚴密稽察,如再有前項事情,務當悉力制止。其不服制止者,應即依法逮辦,以遏亂萌。”
26日,上海中等以上男女學校學生全體罷課。在公共體育場召開萬人大會,舉行罷課宣誓:吾人期合全國國民之能力,挽救危亡,死生之義,義不返顧。旋即舉行環街游行。隨后,濟南、保定、蘇州、南京、武漢等地學生相繼罷課。
連續一個月的時間,亂成一鍋粥。
馬子貞的部隊負責鎮壓學生的游行,王子平覺得部隊在欺壓學生,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對這個政府有點失望。
王子平每天依舊練功,尋訪北平的武術名家,上門求教。
王子平看著陸軍部的士兵習得自己的一長,目睹了學生運動被軍隊鎮壓的全過程,心灰意冷。
思來想去,發現自己還有一技之長,那便是問診。
于是,王子平在一家中醫堂當了個問診大夫。
王子平不曾想自己的醫術也有長進的一天,中醫堂老板的父親是個很厲害的老中醫。
王子平每天問診20幾個病人,回來將病情描述給老板的父親聽,老中醫幫他分析病情,并給他意見。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王子平看的病多了,慢慢把這些病情總結寫了下來。
王子平每天買報紙看,想了解武術界的一些大事,老中醫看出他不是個安分的人,和他說自己之前有個世交的好友也是一位武術家,不過他是上海人,所以他們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面,聽說上海掀起尚武狂潮,建議王子平可以去看看。
王子平正有此意,北平這個地方呆的也久了,而且有一個刺扎在心上,離開或許是拔掉刺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