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也白拿掉剛剛畫完的畫，露出了藏在下面的畫。

韓睿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依舊是顧也白的畫，日期是去年秋天，一個女孩子在長長的花園長廊讀書的背影。這條長廊，韓睿無比熟悉。這是韓睿高中三年每個中午都要去背書的小花園一角。

韓睿不可置信地盯著顧也白。

顧也白翻開下一張，韓睿的眼睛睜得更大了。日期是前年的某一天，風景是站在高中天臺所能見到的一切，晚霞，遠山，只是，風景只佔了三分之二的畫幅，另三分之一被一個剪著短短頭髮略顯倔強的背影占據了。

韓睿怔怔望著顧也白，只覺眼前的人越來越模糊。“啪”一滴淚直直地落在顧也白的手上。

“啊”顧也白眼神裡有明顯的慌亂，手忙腳亂地幫韓睿拭淚，“你不喜歡我我”

韓睿仍是直直盯著顧也白，有些魔怔似的問：“我可以理解成”韓睿皺了皺眉，似乎醒了幾分，猶豫要不要繼續說。

“可以。”顧也白乾脆地回。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顧也白挑挑眉。

“豁出去了，死就死吧”韓睿對自己小聲嘟囔一聲，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瞪著顧也白，“我喜歡你”

話出口的一瞬間，韓睿便覺得後怕。怎麼這樣就說了萬一他不喜歡自己怎麼辦萬一他不冷不熱地來一句“回去吧。”怎麼辦韓睿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等他給自己一個宣判。

過了許久，顧也白仍沒有聲音，牽著韓睿的手也沒有鬆開。韓睿偷偷把眼睛睜開一個小縫，顧也白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對於你來說，我有那麼難搞嗎韓睿心下涼了幾分。

韓睿正要尋個藉口掙開，卻被顧也白一把拉到懷裡。緊貼著顧也白頸窩的韓睿一雙大眼睛睜得溜溜圓，不可置信地看著顧也白的髮梢，一雙爪子張在顧也白的身側，不知道該放到哪裡。韓睿正沉浸在巨大的驚喜、不敢相信中，聽到自己耳畔顧也白的聲音：“告白這種事，應該由男生來做。”

韓睿聽到顧也白的心跳，似乎比自己的還快。韓睿輕輕張了張自己的胳膊，最終環在顧也白的背上，輕輕地，生怕這是個夢，而自己的唐突驚醒了夢。

顧也白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算是迴應了韓睿的舉動。

時間就像靜止了一般。

在很久很久之後，韓睿仍會不由自主地想起當日的情景，如果，如果沒有以後，該多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睿已經不冷了，而顧也白卻像被凍住了一般。韓睿的腦子也騰出了些空隙思考，她凝著眉頭思考了好一會兒，仍伏在顧也白肩頭，弱弱地問：“你你喜歡我嗎”

顧也白整個身體一頓，略略鬆開韓睿，只雙手仍扶著她雙肩，皺眉望著她，脣畔現出一抹調笑：“你搶了我的臺詞。”

“啊”韓睿又脫線了。

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