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努力的瞪大眼睛,不讓淚水模糊了視線。
能夠這么近距離看到陸竣成的時間不多,不能夠讓該死的淚水浪費了時間。
暮秋胡亂的擦拭著眼淚,努力的讓自己帶上一抹笑意說,“還有陸軒成,你不是總是不放心他嗎?如果你再不快點醒過來,或許他會做出更多錯事……”
暮秋用盡全身力氣思索有關(guān)陸竣成的事情,把能夠和陸竣成扯上關(guān)系的人通通說一次。但陸竣成的神色,依舊是俊冷的,沒有絲毫的表情。
暮秋苦笑,她的神色黯然起來,她緩緩的趴在陸竣成的大腿上,五指緊緊的抓著陸竣成冰冷的手掌,用很微弱的聲音說,“還有我,竣成,還有我。我要怎么辦……”
她說著,已經(jīng)沒有辦法控制情緒,淚水打濕臉頰。睫毛被淚水展示,在空氣中閃爍著。
她趴在陸竣成的身上,沒有去看他的臉頰,更加沒有注意,在她提及自己的那一刻,陸竣成的睫毛略微的顫抖。
“竣成,是你和我說過不要放棄,是你要我相信你的,可是現(xiàn)在……”暮秋沒有說下去,哭聲取代了她的話音。她的肩膀聳動著,情緒幾近崩潰。
一個小時之后,暮秋被迫離開監(jiān)護(hù)室。她趴在厚重的透明玻璃上,讓臉頰盡量貼近玻璃,或許可以縮短一絲自己同陸竣成的距離。但隔著冰冷的玻璃,她沒有辦法感受到他的體溫。
從那天可是,暮秋每天被獲準(zhǔn)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進(jìn)入重癥監(jiān)護(hù)室。這成為她在醫(yī)院里最快樂的時間。縱然陸竣成不能夠和她有任何的交流,但僅僅能夠看著他的臉頰,暮秋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
“竣成,我們好久都沒有回家去了。”暮秋望著陸竣成的臉頰,若有所思的說,“我記得我們走的時候,家里的窗戶都緊閉著,這么許多天不回去,家里肯定會很沉悶。”
“對了,你還記得我們的燭光晚餐么?”暮秋的嘴角時而浮現(xiàn)出淡笑。
“竣成,我想我該好好的學(xué)習(xí)做飯了,如果我們將來有了自己的孩子,總不能天天叫酒店的菜回家吧?”暮秋握著陸竣成冰冷的手腕,眸子里滿都是期待的神色。
竣成,竣成,竣成……
暮秋在這每天的一個小時里不斷的呼喚著他的名字。
“竣成……”
“暮秋……”
陸竣成忽然叫出她名字的時候,暮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幾乎是在一分鐘之后,才敢抬起眸子去望陸竣成。她看到他深邃的眸子,帶著幾分的焦急,她嘴角的笑意是伴隨著眼角的淚水一起溢出的。
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嗓音細(xì)微到幾乎不能聽到。
“你……沒事了?太好了……”陸竣成勉強的說出這幾個字,重新閉上眼睛。
“竣成!竣成!”暮秋驚慌失措,有些慌亂的大聲叫喊著他的名字。聲音引起了護(hù)士的注意,沖進(jìn)來拉住暮秋,想把她拉出監(jiān)護(hù)室。
“你這樣大吵大鬧,對病人很不利!”護(hù)士蹙著眉頭,提醒著暮秋。
“他和我說話了!他和我說話了!”暮秋幾乎是歇斯底里,她掙脫護(hù)士的束縛,重新沖回到陸竣成的病床前,她望著他的臉色,腦袋一陣的眩暈。
醫(yī)生聞訊趕過來,觀察了檢測儀對陸竣成進(jìn)行了簡單的檢查,之后他宣布了讓暮秋興奮到幾乎昏厥過去的消息,陸竣成已經(jīng)蘇醒。
傍晚,陸竣成被轉(zhuǎn)移到普通VIP病房,就在暮秋病房的隔壁。那一夜暮秋幾乎興奮的一夜沒有睡著。
第二天,陸竣成徹底的清醒。
VIP病房很干凈,但依舊沒有辦法祛除掉那一股子的消毒水味道。暮秋坐在陸竣成的病床邊,嘴角止不住的帶著笑意,她垂著頭,認(rèn)真的剝下手里橘子的皮。
“我昏睡了多久?”陸竣成凝視著暮秋的動作,緩慢的開口。
“唔,有十幾天。”暮秋笑著抬眸,望著陸竣成,輕聲說,“很多人都來看過你,陸伯父,伯母,軒成……他們都來過。”
“陸寧成有沒有來過?”陸竣成立即發(fā)現(xiàn)她的描述之中少了一個人。
暮秋怔住,是啊,十幾天了,為什么陸寧成還沒有來過?他還在M市?可是,就算要等暴風(fēng)雪,也不至于這么久吧?難道,他出了意外?
暮秋的心猛的漏掉一個節(jié)拍,手里的動作沒有辦法再進(jìn)行下去,直接把橘瓣撥出來,遞給竣成,低聲說,“寧成他,去了M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