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什么最令人討厭么?就是你喜歡把別人的想法說出來。”陸軒成先是冷峻,后又笑著說,“不過,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
陳寒泉笑了一聲說,“我會讓陸竣成找一個平常人來送錢,保證他不會出什么花樣。”
“我哥身邊有很多保鏢,不能讓他手下的人來送。最好也不要讓陸氏集團的人來送。讓他找個外人。”陸陸軒成緩慢的開口,語調卻是冰冷的。
“讓虞暮秋來送錢!”陳婉之忽然冷冷的開口。
“你瘋了!我們不能讓虞暮秋來!如果這么要求陸竣成,他一定會知道,這次計劃是我們陸家的做人的!”陳寒泉立即開口否定。
“哥,你不是說不在乎陸竣成知不知道么?”陳婉之反問。
“就算讓虞暮秋來,你也不能夠做任何事。如果逼得陸竣成狗急跳墻,那么我們什么都得不到了!說不定還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得不嘗試!”陳寒泉語速有些快。
“哥,你不是說你不怕陸竣成的么?”陳婉之將了陳寒泉一軍。
“現在時機還不成熟。”陳寒泉平復了自己的語速,緩慢的開口。
“你們姐妹兩個吵完了么?我要的是錢,趕快打電話給陸竣成,讓他派人來送錢!”陸軒成聽著兩人的吵架,心中煩亂,不耐煩的說。
陳寒泉點頭,望了一眼陳婉之,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
暮秋習慣性的去宿舍。
這是她去學校浴室的第一步,總得回宿舍拿毛巾沐浴露什么的。可是等她踏進宿舍大樓的一瞬間,她猛然想起來,自己在大婚的前一天已經從宿舍里搬出來了。
這里沒有了自己床鋪,更沒有了毛巾沐浴露什么的。
可是自己滿身的汗,不洗澡,根本就沒有辦法換衣服!暮秋猶豫不決,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的是陸竣成的名字。
暮秋皺眉,接起了電話。
“你在哪兒?”陸竣成的嗓音聽上去依舊是像誰欠了他八百萬似的。
這家伙難道是失憶,貌似中午的時候,明明是他把自己送回學校的吧?
“我在學校。”這顯然是句廢話,暮秋沒好氣的說。
“馬上到學校門口來。”陸竣成用命令的口吻說。
暮秋看了看自己布滿灰塵的足球服,足球鞋,還有滿身的汗水,皺著眉說,“不行,我現在不太方便。”
“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否則我就進學校去抓你。”陸竣成說完,果斷掛掉了電話。
該死,一定要這樣么!暮秋皺眉,但她知道,陸竣成這個家伙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她可不想在學校里被同學圍觀著被陸竣成拖走。她咬了咬牙,轉身走向校門口的方向。
陸竣成的車,停在校園門口。
他見到暮秋的這身打扮的時候,冰冷的眉頭蹙起來,冷冷的說,“我記得你是設計系的,你們的畢業設計,需要去踢足球么?”
“這只是我的業余愛好。”暮秋硬著頭皮說,“再說了,偶爾運動運動,對身體大有裨益。”她當然不會說,是因為心情差爆了,才會去踢球泄憤。
“幫我做一件事。”陸竣成的話題瞬間轉移了,思維跳躍的讓暮秋有些接應不上。
“什么事?”暮秋疑惑的問。
“幫我送一個箱子給一個人。不過,你要記住那個人的長相,記住他的名字。”陸竣成冷冷的緩慢的說,“如果可以,將這個東西粘在他的身上。”
陸竣成說話的時候,將一個指甲片大小的貼片丟給了暮秋。
暮秋端詳了片刻,沒有看出什么名堂來。忍不住的開口問,“你要我送什么東西,給誰?”
“一筆錢。這筆錢是軒成的贖金。陸軒成是因為你才被綁架,你應該出一點力。”陸竣成輕聲說著,伸手摁下了車載CD的播放鍵。是一首古典名曲,曲調柔和。
贖金,這兩個字從暮秋的腦海里冒出來,她咬了咬下唇,果斷的開口說,“好,我去!什么時候?”
“今天晚上,十二點鐘,廢棄碼頭。”陸竣成機械一班的念出時間和地點,之后他回眸,望著暮秋說,“放心,他們不會傷害你。”
“軒成是因為我才被綁架的,就算受一些傷也無所謂。”暮秋緩慢的說。
陸竣成的眸子上帶上了一絲的驚訝,片刻之后,驚訝緩淡了去,淡淡說,“如果他們敢對你怎么樣,我不會放過他們。”
暮秋轉眸,凝視陸竣成,心里流過一絲暖意。
夜,起風了,有些寒冷。
暮秋回到公寓,洗了澡,換了一身衣服。晚上的十一點鐘,她出門,上了黑色的SUV。開車的,是厲漠年的保鏢。
在秦暖的耳側,貼著同樣是指甲蓋大小的薄膜,藏在耳后,不能夠被別人看到,卻能夠清楚的聽到陸竣成的講話。
“暮秋,裝著錢的箱子,放在車子的后備箱。你下車,什么話也不要說,直接打開后備箱,拎出箱子,走向碼頭。”陸竣成冷冷的說。
“我明白。”暮秋輕聲的說了一聲。
半個小時之后,車子停下。暮秋調整了呼吸,開門,下車,轉身走到車尾,打開后沒想。
暮秋瞪了瞪眼睛,這箱子,似乎龐大的有些過了頭吧!她吃力的從后備箱里把箱子拖拽出來,幾乎有自己半個身子高了。還好的是,這是一個拉桿箱,有路在你。
她轉身,望著有些昏暗的馬頭,心跳不禁的加速,手心里面,滲出汗水。
海風很涼,暮秋扯了扯衣襟,不讓風灌進衣服里去。
拉桿箱的輪子發出細微的響聲,這里除去時而的海浪聲,有些詭異的寂靜。遠處的海面洶涌,在月光之下,泛著白色,像是骨頭,讓人不寒而栗。
廢棄的馬頭,已經沒有泊船。四處分散著廢棄的集裝箱,集裝箱的鐵皮被風水侵蝕,已經變了顏色。
她一直走到海岸邊,才停住腳步,四處的望著,心里惴惴不安。
“帶錢來么?”忽然響起的聲音,讓暮秋的心臟險些停掉。她猛的回頭,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他的外套帶著兜帽,兜帽罩住了腦袋,遮住了大半張臉,暮秋基本看不清他的長相。
“在這里。”暮秋努力裝作平靜,說,“軒成呢?你們把他藏到哪兒了。”
“給我錢,他自然會安全。”男人的嗓音粗獷。
“不行。”暮秋蹙眉,說,“見不到人,我不要把錢給你。”
暮秋自作主張,并且有些執拗。雖然陸竣成只是讓自己交錢,但沒有見到陸軒成,她始終不能安心。雖然很緊張,不過誰讓這個禍是自己闖出來的,總要把它彌補好。
暮秋抿著嘴唇,皺著眉頭,臉頰上完全沒有畏懼。
“你少廢話!”男人失掉耐性,上前一步,去奪暮秋手里的拉桿箱,同時他伸手,推了暮秋一把。
暮秋眼疾手快,在這一瞬間,那張貼片被她塞進了男人的口袋里。男人的力氣很大,暮秋一個踉蹌,還好及時握住了碼頭的欄桿,才沒有跌倒。
“切,也不知道陸竣成這家伙是不是腦子壞掉了,竟然讓一個女人來交錢。”男人不屑的說了一句,他蹲下身子,拉開了拉桿箱的拉鏈。
箱子里全部都是鈔票。他略微的觀察,之后滿意,起身說,“替我謝謝陸竣成,這筆錢,太有用了。”
“你……軒成到底在哪?”暮秋緊皺著眉頭,但依舊厲聲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