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成有些尷尬的開口說,“這裡有些氣悶,我出去走走。”這裡一點也不會氣悶,只是他望著陸竣成和暮秋,心裡抽搐似的痛。他轉(zhuǎn)身走出房間,在開門的一瞬間,他的目光才依依不捨的從暮秋的臉頰上挪開。
而暮秋的目光,自從陸竣成進來之後,就不曾離開過陸竣成的臉頰。
“爲什麼不告訴我。”陸竣成先開口說話,一開口,就是質(zhì)問的口吻。
“你沒有必要知道。”暮秋依舊執(zhí)拗,揚著下巴。
“如果我不知道,你的妹妹會經(jīng)受更多的痛苦。”陸竣成自以爲是的開口說,“我已經(jīng)找了最好的律師,明天就以誘拐少女罪起訴那個少年,他應該付出代價。”
“是陸寧成告訴你這件事的?”暮秋皺眉,緩慢的問。
Www● ttka n● C O “這小子經(jīng)常做很多錯事,不過這件事情,倒是做的很不錯。”陸竣成漠然的說,“但我想,他也是爲了你。”
暮秋的心略微的顫抖,她強忍住,不讓自己的語調(diào)一起顫抖,平緩的說,“你不要自以爲是了。這件事情,我可以自己做好。”
“這裡不會建立病例檔案庫,但可以得到最好治療。我想你妹妹,最需要這樣的地方,所以我預約了這裡。”陸竣成簡單解釋,他的心情似乎不壞,難得的有些話多,又說,“而且鍾醫(yī)生有心理學的學歷背景,我想,你妹妹需要的也正是這樣的醫(yī)生。”
暮秋抿著脣,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麼,她頓了很久,才緩慢的說,“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因爲你是我的妻子。”陸竣成直截了當?shù)拈_口,他深邃的眸子落在她的臉頰上,“不管婚姻是不是形式,它都是存在的。”
“家裡餐桌上的蠟燭……”暮秋抿著脣,她猶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氣開口說出來,“是你準備的嗎?”
陸竣成的臉色略微變了變,許久之後,他說,“我只是忽然,想試試看用蠟燭照明。不過效果不算很好。”他強詞奪理,似乎有些匆匆的端起紅酒杯,但只是在鼻子下嗅了嗅,沒有品嚐。
氣氛恢復到尷尬的局面。許久之後,他起身說,“我知道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這件事,不過你的擔心是多餘的。”他的嘴角帶著淡淡的弧度,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或者說,會診室。
暮秋怔在原地,大腦幾乎一片空白。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她沒有辦法控制,也沒有能力控制。或者只好讓它就這樣繼續(xù)發(fā)展下去。
片刻之後,陸寧成重新推門進來。他儘量讓自己表現(xiàn)的平淡,雖然眼神已經(jīng)有些換亂。
暮秋坐在沙發(fā)上,緊鎖著眉頭。
“暮秋,我想清黎必須接受更好的條件,因爲她是無辜的。我也不想你爲這件事東奔西走。”陸寧成看到緊皺著眉頭的暮秋,有些慌亂的解釋,“有些人具備一些能力,我們沒有理由不去利用。”
暮秋擡眸望著陸寧成,輕緩的說,“我沒有怪你。真的。”
陸寧成如釋重負,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端起茶幾上的紅酒,抿了一口。
五分鐘之後,鍾醫(yī)生帶著清黎從裡屋出來。清黎的臉頰有些紅暈,但眸子已經(jīng)不像之前一樣冷漠。檢查的結(jié)果,清黎的確是懷孕了,但一切正常,她的身體也很健康,就算拿掉這個孩子,也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太大的影響。
暮秋有些爲難,她望向清黎的時候,清黎的眸子卻帶著幾分的堅決。
醫(yī)院的後花園,暮秋和清黎踱步來到這裡。是室內(nèi)花園,溫度適宜,即便是在寒冬之中,花朵也開的豔麗。花園中間有一個小亭,小亭有石凳石桌。
清黎坐在石凳上,皺著眉頭好久才說,“家姐,我想,我要把孩子打掉。”
暮秋遲疑,臉頰上帶著驚訝。雖然她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最後的處理辦法只能是這樣,但從清黎的口中說出來,還是讓暮秋不由得驚訝。
她遲疑了半晌,緩慢的說,“你真的決定了嗎?”
清黎點了點頭,目光裡帶著堅定,“我想過了,這就是我犯下錯誤要承擔的後果,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可是犯錯的並不是你,清黎,你是沒有錯的。”暮秋試圖扭轉(zhuǎn)清黎的想法。
“我明明知道蘇淵是一個花花公子,卻還要主動的靠近他,和他好,這不是我的錯麼?”清黎凝視暮秋。
暮秋怔然,或許在這一刻,清黎長大了很多。她明白了許多曾經(jīng)她不明白的道理。暮秋有些欣慰,她呼了一口氣說,“或許吧,但對錯,總不是那麼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