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衝她豎起大拇指。
行,是個靠譜的姑娘。
木子瞪他一眼,意思我纔不稀罕你誇我,然後嘴角卻揚起完美的弧度。
索樂在那頭愣住了:“這麼快?“
木子笑道:“就許你們一日千里,不許我白駒過隙麼?“
索樂也笑了:“這詞是這麼個用法嗎?木妹妹你中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話音未落,木子的耳朵裡飄來略有些做作的嘆息:“木妹妹你是該回來了,你不知道,看見有情人終成眷屬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
木子做嘔吐狀:“行了行了美洋洋,能不能別這麼風花雪月的肉麻了?!快說怎麼回事,我先聽個大概,免得回去路上猜不出來急死。”
這回索樂撥開那兩位,佔據了主導地位:“這事我來說,她兩一開口你一樣得急死。其實那謝遠沒事,不過跟肖雲失聯了幾個小時,車禍麼是有一起小的,也就蹭破點皮,再大的事就沒有了。手機倒是摔壞了,高速上又不方便跟人借一個。後來交警來了,他借人家的給肖雲打過去,就一切ok了。”
木子不覺失笑:“錐子,就你這語言描述能力也夠嗆。不過大概意思我明白了,反正沒事就行,對了,這下你們可不說人肖雲陰氣重了吧?”
楊美有些不走心的呵呵了兩聲,欲言又止。
木子點點頭:“反正我一會就回去,晚上咱們見面好好說說。對了你們想什麼吃?從冰箱裡挖點原料出來解凍!”
安之一聽簡直感動得淚花四濺:“可算盼到您這句話了嘍我的親妹妹喲!你再不回來,我就得吃外賣吃死了!那些個添加劑歐!我的舌頭就快失去敏銳的味覺了歐!”
不等她說完,索樂說句路上小心,就把電話掛了。
張浩似笑非笑地看著木子:“真要回去了?”
木子聳聳肩:“地反正一定是落進a市某家地產公司的口袋裡了,說不定還是熟人,”衝張浩擠擠眼睛:“回去,不是更方便麼?”
張浩淡定地回視:“可地是不會走的,人倒是來來去去,你這一去,說不準這空地上又要出什麼妖蛾子?”
木子搖頭,眼神驟然間變得冷厲:“不會。既然能拍,就說明 這妖蛾子的事人家已經解決了。再說他存心要找我,我到哪兒都是一樣追得到。我就守株待兔好了。”
張浩有些猶豫起來。
木子從被窩裡伸出手來,拍拍他肩膀:“留下吧浩哥,這裡有你替我守著,我才能安心地回去呢!”
木子話還沒說完,腰間一緊,張浩伸手將她拉進懷裡。木子只瞥見一眼他微微上翹的脣角,他已經低頭,柔軟的嘴脣,輕輕落在她頭頂。
“什麼時候,把這糰子拆了就好了。”張浩抓緊木子浸出些汗水的小手,雙脣輕輕擦過她的髮髻:“你把頭髮披下來時,真是好看極了。”
木子臉紅心跳,卻莫名覺得很舒服:“真的?”她的聲
音軟到自己也不敢相信。
張浩不說話,無聲的將大手又收緊了些,令她的身體,更近的貼上自己。
這天下午,張浩將木子送上車,周鴻與他並肩站著,眼神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木子注意地看了他一眼,周鴻與她對視,片刻之後,移開了眼睛。
木子看得出來,他對自己有些不信任,當年軟話說盡,硬逼的招數也使了些許,卻什麼話也沒套出來。
他早當自己是個自私的小傢伙,卻沒想到,這小傢伙能有勇氣,在十幾年後,再回到這小鎮上,還抱著要替自己好友復仇的念頭。
當然人家會有懷疑,他不是張浩,木子無法強求他的理解,更不能要求支持。
因此轉開眼睛,木子只有不去面對周鴻的懷疑。此時她只求真相快點到來,唯有事實,纔是證明自己的最好方式。
回到a市,看見熟悉的小區大門,木子一下覺出了疲意。
雖說早上到現在,她除了睡還是睡,就連在大巴上也是睡,可走進家門的那一瞬間,木子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還是自己的牀好啊!”洗過澡換上睡衣,四仰八叉地平躺在牀上,木子這才覺得自己又活了。
安之早眼巴巴地看著她了,這時覺得有資格動手了,立馬就過來拉她:“行了行了,澡也洗完了,也該休息好了吧?我可早打聽過了,您老人家睡了一上午,我們幾回手機打過去都是您那位忠犬大人接的,現在不該這麼沒力氣吧?”
木子沒好氣地瞪她:“別那麼叫浩哥!人家是公事公辦,我是證人他當然得保護,別說得那麼不堪行不行?他也是爲民除害怎麼到你這兒就成泄私憤似的?不帶這麼說我們警察叔叔的!”
楊美笑得壞壞的:“看這口氣,安公公,咱們的擔心怕是成了現實了!木妹妹現在整個一胳膊肘向外拐了!哎錐子,以你尖銳無比的眼光來看,是不是她跟出門前已經有所變化,所以纔不向著咱們自己人了?”
索樂一本正經地從高處俯視倒牀不起的木子,臉色嚴峻:“我看你這話靠譜,從疲憊程度來看,也很有可能。按說那什麼之後,是得休息幾天才能完全恢復正常的。不過男主沒現身,這事也不好說,畢竟不能合一處調查來看的話,也不能百分百肯定了!”
木子鬧了個大紅臉,立馬推開索樂從牀上坐了起來:“你們幾個大淫棍能不能別這麼亂給人扣帽子?我在那邊連著幾晚沒睡好覺,你們就用這麼**的角度來看問題?!所以說網上的小黃文不能多看,當人人都是裡頭的男主女主呢?!”
三人哈哈大笑,齊說木子完了,一定有事,不然不會這麼急赤白臉的撇清自己。
木子知道自己一張嘴說不過對面三個,只有把話題往別的方向帶。
“行了親愛的們,咱能不能不這麼庸俗化了?說說謝遠的事,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一天之間,反轉得這麼快?
”
安之將木子從牀上死拖硬拽起來:“進廚房說,進廚房裡再說。”
木子哭笑不得:“你怎麼跟三年自然災害裡逃出來似的?幾頓沒吃了?”
楊美鄙夷地道:“什麼叫幾頓沒吃?說得你走了我們虐待她似的!錐子你說,她一天四頓早中晚夜餐加夜宵,哪一頓少了?!”
索樂冷哼:“木妹妹別理這饞蟲上腦的人,”然而出乎楊美意料之外,話鋒卻猛然一轉:“不過進廚房說也好,纔買了三打上好的生蠔,冰在冰桶裡呢!只有你會開,開出來吃著再說。”
木子簡直要跪:“搞了半天催我回來就是給你們幾位開生蠔啊!”不由得趾高氣昂起來:“其實這有什麼難的?鐵錘會不會使?砸生蠔隆起的一側,那裡是瑤柱的位置,只要這裡砸通了,整個蠔就打開了啊?這有多難?回回想吃回回問,智商提高必須列入議程了啊各位同仁麼!”
“哎呀提高什麼智商,砸個生蠔而已跟智商有半毛錢關係?再說我們學什麼學?有你不就行了嗎?”
索樂難得也嬉皮笑臉起來, 想是肖雲的事解決了她心情大好的緣故。
木子簡直對她的無恥無話可說。
於是拎起鐵錘去了陽臺,劈里啪啦一頓亂打之後,陽臺上一片狼籍,血沫橫飛,碎屑滿地,木子脫下跟刷了石灰似圍裙後,向裡招手:“出來吧,就這兒吃!”
於是四人坐在番茄黃瓜架子下,悠哉悠哉地就著白葡萄酒,吞生蠔。
三打生蠔消滅一半後,剩下來的挖出肉來,用同樣剩下的葡萄酒和新鮮檸檬醃著,到晚上倒進熱鍋裡,放醬油,鹽和蜂蜜,炒熟後又是一道好菜。
吃喝間,四人在愉快輕鬆的氣氛中交流了幾天不見所發生的事件和心得,十分友好的溝通了感情,並對各自的處理方式提供了良好的建議。
“你也太不靠譜了李木子!這麼危險的事竟敢獨自前往?”
“就是你不要命了?那仙姑擺明是受人指使的,背手黑手萬一現身,你小命就要玩在南瓜藤下呀!”
“到時還有誰來給我們仨砸生蠔呢?你做事前能不能先考慮下大衆的福利?”
木子恨不能掐死那三隻坐享其成的豬:“該說你們了?!我靠不靠譜不知道,你們倒是真不上道!誰三更半夜打電話來哭著說鬧鬼了?!不過是起小小的事故你們就咒人謝遠死了,哎你們的神經就這麼脆弱不堪一擊?”
說到這裡,木子裝腔作勢地嘆了口氣:“得了,我看也別開什麼女子偵探社了,開個算命佔攴社吧,反正我也看人裝過,不需要多大的技術含量的。”
對面三人立刻反對,直說木子對她們進行了人身攻擊,必須晚上拿出看家本領才能彌補她們嚴重受傷的心。
說看家就看家,果然這晚,木子毫不留情的祭出最好的手藝,殺得安之楊美索樂片甲不留,哦不對,是吃得她們卸甲投降,甘拜下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