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哦了一聲:“這話怎麼說?”
她跟楊美雖是朋友,可在事實面前,她是不會徇私的,當然,前提是張浩說得出事實來。
“楊美這個人有點虛榮,還有些膚淺,當然是人都有缺點,年輕女孩的身上,這兩毛病幾乎隨處可見,不過有人淺些,有人重些。不過只要遇到對的主兒,對眼又合拍,時間久了自然也就不看重那些身外之物了。”
木子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有理,卻忍不住想跟他擡扛:“當然是人都有毛病,不過我也是年輕女孩,你在我面前說這話是不是有些欠考慮?”
可張浩是誰?他纔不會自動鑽進她的圈套:“楊美這兩毛病也是因爲家庭的關係,你不一樣,再說我不也說了,是幾乎都有。你是特例,上天專造來證明我眼光高的。”
這下木子無話可說,憋了半天,還是咬牙忍笑罵了一句:“說了半天,還是在誇自己!”
張浩終於哈哈大笑:“果然跟我心有靈犀!這麼簡單的問題都看得出來。行,既然如此, 我就告訴你剛纔那個案子的事吧,省得你回家睡不著覺,聽說美容覺對女人來說挺重要的,我總得對我女朋友表示下誠意吧?”
木子心中大喜:“孺子可教也!快說!”
“我要說的就是,昨天下午我去了,人也已經走半道上了,然後人口失蹤科的同事打了個電話過來,說失蹤那哥們自己已經回家了,人好好的,沒事。”
“神馬?”木子的眼睛頓時瞪得比外頭的紅燈還圓:“真的假的?不帶哄人的哈你說了要表達誠意的!”
張浩停下車來,一臉真誠地看著木子:“看我眼睛,真沒說謊。”
木子懶懶癱了下去:“這反轉,也太過份了吧。”隨即想了想:“不過人沒事也挺好的,就是浪費了不少警方資源。”
張浩認可她的意見:“確實。家裡人也嚇壞了,不過聽那邊的同事說,人在外頭瘋玩了幾天,回來時跟得了失憶癥似的,問什麼也不知道,倒是沒大傷,不過右手臂上方劃了道口子,也許現場的血跡就是這樣留下的吧。”
木子不由得好笑起來:“是不是因爲上回李西的事,大家都有點太過緊張了?一看到有血跡又有失蹤人口,就以爲王漢那幫人又殺馬回來了?”
張浩卻不笑,嘴角繃緊了,眼中更有寒光閃過:“別以爲這是開玩笑的小事!那幫傢伙是殺人不眨眼的!王漢雖說落了網,也交代了附近幾條線的關係網,可到底那邊失血不小,不見得就此善罷甘休,你還是小心點爲妙。“
木子不以爲然:“你放心好了。我那兒有安公公呢!她現在愛上折騰這一套了,恨不能把樓道里外都裝滿了攝像頭,每天快遞都不知往家裡送些什麼玩意,我看世上各型偷拍設備差不多就快被她網羅齊了!再這樣下去,我也得搬家,給她那些寶貝設備騰地方。”
張浩聽著,情不自禁咧了嘴:“你們四個關係也挺有趣。安之自己有房子,
地方還不小,偏要擠你那兒。她的地兒呢,又讓給索樂住,整個一個乾坤大挪移!對了索樂的房子現在怎麼處理了?”
木子聳聳肩:“能怎麼處理?放租唄!不過行情不好,人都知道里頭出過事,看來還是隻有便宜賣了。”
張浩想起什麼來:“你剛纔說要搬家?”眼中靜靜的燃起幽焰:“我那別墅你覺得怎麼樣?”伸手欲掏鑰匙:“要不住過去玩兩天?”
木子不上當,按住他的手:“認真開車行不行?別玩單手脫靶,小心真被田法醫他們說中了!”
正說著呢,後頭藍光閃過,一輛警用摩托晃了過來,交警就打開的車窗向路虎裡看了一眼。
張浩的名氣在警隊那是響噹噹的,他的車牌也同樣有名,因此交警看了一眼,便衝他擡了擡手。
張浩回了一笑,點點頭,交警便開過去了。
“怎麼人人都認識你?”木子好奇。
張浩似笑非笑,兩眼直視前方:“那當然,不過別擔心,很快你也一樣了。”
木子笑瞇瞇地圈起身子,舒舒服服地窩進車椅裡:“也挺好,我喜歡。”
張浩笑了,頗爲得意。
小丫頭這橫不吝的性格,真帶勁!
再穿過兩個路口,鬧市的熙攘聲陡然間隱去,道路兩邊樹影漸濃,眼前逐漸出現一團頗有禪意的輪廓,厚重的灌木叢後,重重疊疊凸顯著高低起伏的屋頂。
“喝!”木子從緩緩滑行的車內向外看去:“我當只是個飯店,最多裝得奢華點,沒想到連外景也這麼,這麼,”一時間她找不到合適的字句來形容了。
張浩倒十分淡定,他早習慣於此。
家裡幹這行實在年頭太久,且不同於別的家族集團,做大了各涉獵各行各業,張家只專注於餐飲, 因此精通其中間道,從裝修到管理至採購原料等等,無一不爐火純青。
茂密的松柏和紅楓樹構成外牆第一梯隊,然後底下還有略低些的常青灌木,不僅就營造出極清幽的氛圍,也完全遮擋住了過路行人的視線,將“浩”餐廳的內景烘托得愈發神秘和誘人。
木子一下車就看見了紅毯,還有極爲專業的保安團隊,黑西服配耳麥,FBI似的杵在門口。
媒體也來了不少,閃光燈頻動,甚至恍惚間還聽見耳語,說有哪位當紅的鮮肉要來。
Ace公關出馬,果然不是一般手筆。
“想不到你家連奧斯卡也承辦了?”楊美上來摟住木子肩膀:“沒得說,看咱多年交情份上,得好好替我介紹個導演,我想紅想了二十幾年了!”
木子瞥了一眼站她身後的田白:“你有男人了還想什麼導演?!告訴你田法醫可是很搶手的!浩哥看我面上才留給你的,不然早隊裡就瓜分了!”
楊美哦了一聲:“真的假的?”聲音低了些:“人是長得挺合我心意,就不知家裡什麼個情況。”
木子一下笑出聲來:“美
洋洋同志!咱能不能別那麼猴急?見父母的日子有得是!先把感情基礎打牢了好不好?”
楊美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說了不行!你那套在我這裡行不通!”安之氣呼呼地從後頭上來,跟寧言言辭激烈地進行著不知什麼討論:“這算法看著很好,其實會託累整體運算速度!冗餘知不知道?!還是大量的那種!”
寧言急得臉紅脖子粗:“不可能我試過了哪來的大量冗餘?!你想岔了我告訴你,其實是這樣”
“行了行了,”張浩田白一左一右,上來夾走了寧言:“懂不懂憐香惜玉?都到這兒了還談什麼算法,開發什麼app?happy才最要緊呀!”
正說著,音樂聲猛地響了起來,原來是紅毯盡頭的一扇門打開了,頓時聲光大作,不知哪裡出來一位豔妝女子,從紅毯上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是肖燕。”索樂冷冷地站在木子身邊:“裝得人五人六的。”
木子只當沒聽見她後一句話,挽起衆人的手:“走吧。”
姐妹四人,打頭,三個男人緩步跟著,也從紅毯上過去了。
“媽啊,這走紅毯的經驗我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回,”楊美不敢看周圍閃光燈頻動的媒體:“這都哪些單位啊?!不會我也要上八卦新聞了吧?”
索樂哼了一聲:“你放心,拍是一回事,剪輯是另一回事,能不能登上版面,那更是天上地下,徹頭徹尾的兩回事了!”
木子表示同意:“人花多少錢買多少水軍還不定能露一小臉呢,你當你自己是誰?把心放回肚子裡,美洋洋,你也就在動畫片裡有點小名氣!”
安之鬼祟地壞笑:“要不要我把你那真絲裙子撕下半片來?據說這樣對搶版面特有效。”
楊美拍了她一把,狠狠罵了句髒話。
四人哈哈大笑,引得身後三個男人詫異不已。
“一個女人五百隻鴨,”田白含笑看著張浩:“你家這餐廳裡,今晚得有多少隻?”
寧言呆頭呆腦地目測進行計算中,被張浩拍了下腦袋::“你就管好你自己那五百隻就行了!”
寧言望天長嘆:“五百隻哪!我搞不定!說實話她的功力遠在我之上,你們真沒聽過w7654*F/C的大名?”
一長串亂七八糟各種字母數字符合的組合,不用說,一定是安之的網名,當然肯定也只是一堆中常用的那一個。
田白推他:“行了行了,走你的吧!”
進去之後,木子等人大開眼界。、
室外那樣清幽,室內卻如同最火爆的夜店。
長方形的房間,盡頭是吧檯,兩邊各一溜排開十六張宴桌,有些人在中央隨著音樂跳舞,還有人則聚攏在吧檯旁。
屋頂是一整塊玻璃,成排的棕櫚樹在上投下頗具異國風情的陰影。
穿行其下的服務生皆是男的,著精緻合體白衣白褲,長髮束在腦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