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司機一臉嫌棄。
四人中唯一還有幾分清醒的木子,從不知幾隻胳膊幾隻腿中擠出個腦袋來:“去源西路!”
索樂的家。
也虧她,還沒忘記昨天索樂和李西的約定,說好了今兒回去搬行李撤退,索樂要徹底跟那傢伙拜拜。
車到了地方,索樂卻一點兒醒轉(zhuǎn)的意思沒有,靠在前排椅背上,微起鼾聲。
木子不敢看司機的眼神,麻利地付過錢,先將半醒半夢的楊美拉下來,然後二人攜手,將另兩頭醉貓半拉半拖地, 拽進了單元樓的電梯裡。
轎廂裡,木子一身汗臭,混著昨晚的酒精烤串兒和各人身上的香水味,簡直不是人聞的味兒!
好在十二樓轉(zhuǎn)眼就到,好容易四人跌跌撞撞地撲到東邊那扇門前時,不由得都傻了!
大門洞開,空無一人!客廳裡的傢俱陳設(shè)一路零散,撒得到處都是!
“呀!”楊美瞬間酒就醒了大半,跳起來撲到門框上,卻不敢再向裡一步,聲音小小的,好像怕驚了什麼人:“索樂你家遭賊了!”
索樂聞所未聞,只管靠在木子身上喘著粗氣:“去你的李西!當(dāng)老孃我是什麼人?!想甩就甩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德行!”
安之拼了命地搖她,大著舌頭叫喚:“醒醒索樂!索樂醒醒!”
木子心細,此刻她又是腦子最管用的那個,悄悄用手指勾回楊美:“你看看索樂!”自己則一個人,小心翼翼,摸進門去。
“門邊索樂放著根球棒的,你拿著再進!”楊美退歸退,不忘提醒木子。
還用你說?我多少年小說多看了?!福老大波可愛白崇拜了?!
木子早第一時間捏住那根安全棒了。
其實不必,木子心裡有數(shù),這入室的一定不會是外人。安全棒只是預(yù)防萬一罷了。
索樂家住高檔小區(qū),門鎖是新一代電子產(chǎn)品,密碼鎖,一般小賊要撬還真不是那麼容易,再說人家連著樓下物業(yè)保安室呢!
動一動那頭就有反應(yīng)的。
木子想著,先轉(zhuǎn)頭看了看大門,果然不出她意料之外,鎖是好的。
木子嘆了口氣,放下球棒回頭看了看,二隻驚弓鳥木愣愣地看著她,另有一隻呆鳥,睡意正濃。
“索樂是不是你媽打上門來了?”木子將球棒放回原處,嘆了口氣:“看屋裡毀壞情況,估計李西傷得也不輕。”
安之重重掐了索樂一把,纔算把這醉貓弄醒。
“我媽怎麼會來?”索樂疼得叫了一聲,不滿地翻了個白眼:“再說,我媽比我還有風(fēng)度,纔不會跟。。。咦?”
索樂本來軟癱到安之身上的,這時忽然繃直身子,指著客廳沙發(fā)下,一小片紅色污跡道:“那是什麼?”
木子順著她手指方向轉(zhuǎn)了個身。
她所在角度正好在沙發(fā)後面,所以剛纔看不到,索樂一指,她特意繞到前面,這纔看清,那片紅色竟然是。。。
“血!”
一聲尖叫,刺穿了原本安靜的空氣!
所有人的酒,都徹底醒了。
血?!誰的血?
好好的家裡怎麼會有血跡?!
四人上不約而同的,立刻想到了李西!
索樂幾乎從安之身上跳起來,直撲屋內(nèi):“李西,李西!”聲音直髮抖,臉色慘白。
“報警!報警!”楊美則尖叫,除了那兩個字別的話什麼也說不出來。
安之跟在索樂後面,手足無措。
木子在原地一動不動,心跳得很厲害,可她的眼睛卻很亮,一晚沒睡的睏意似乎在此刻一掃而空,腎上腺素在身體裡狂衝亂涌,她竟然不合適宜的有些興奮!
興奮之餘,又有些不安。
昨夜的夢,到底還是有些應(yīng)驗似的。
“別動!都別動”先制止住索樂,因她要衝到血跡前細看,木子叫著安之的名字:“你帶索樂門口去,咱們都穿著鞋呢!別都進來,弄亂了現(xiàn)場證據(jù)!”
安之上下牙直打架:“你瘋了!這裡說不定有個殺人狂,你,你。。。”
木子搖頭,兩隻又圓又
大的眼睛更亮了:“人早走了,血已經(jīng)凝固了,味道也散了,正常來說,距離有人受傷的時間,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六個小時已上。再說,如果有人,咱們吵了半天,又提到報警,也早該出來了。”
一聽人走了,安之牙齒間發(fā)出的聲音好些了,拉住索樂向外拽,還不忘衝木子豎起大拇指:“丫頭你行!這都幾年過去了,還沒丟下哪?!”
木子笑了,衝她做個鬼臉:“一輩子也丟不下這個愛好!”
原來,她們四人大學(xué)時因都喜歡推理小說才走到一起,還正兒八經(jīng)地組織過一個推理社,後來畢業(yè),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沒想到,木子對推理探案的興趣,一直未減。
人都出去後,木子小心翼翼地伸長脖子,視線繞過一片狼籍的客廳,投向臥室。
她現(xiàn)在的位置,正在客廳中央,索樂家房型很好,正正方方,客廳大而朝北,朝南的方向就是三個房間,從東到西,依次是書房,客房,與臥室。
臥室自然是最關(guān)鍵的。
怕弄亂了現(xiàn)場,木子站在原地沒動,眼珠滴溜溜地,卻將臥室瞬間掃了個遍。
牀上是一塌糊塗,牀單被扯到地上,牀也隱約移了位置,好像被人拉起來看了個底兒掉,又隨意拋回原處。
木子心裡咯噔一聲。
索樂的牀是她們?nèi)阒ベI的,李西一向忙得昏天黑地,婚房佈置就成了她們閨蜜當(dāng)仁不讓的差事。
這牀當(dāng)時花了索樂五萬八,結(jié)實耐勞,全實木結(jié)構(gòu),號稱可以用到她孫子輩而不壞。散裝的擡進門來裝時,四條漢子差點沒閃了腰,一根根柱子裝上去後,更是穩(wěn)如磐石死推不動。
領(lǐng)頭的那人就說:“這牀您可得看好了位置,現(xiàn)在擺好了,日後想再移那就是天方夜譚。”
當(dāng)時以爲(wèi)是玩笑,索樂還真讓那四條漢子移動那牀:“請您,再偏東給我移上三釐米!我這人處女 座,容不得一點差池。”
可惜,處女座也不中用了,那牀在四男四女的推搡下,愣是一點沒動,倒是引發(fā)一片岔氣喊疼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