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笑了:“我手里沒空,只豎兩根怎么了?不妨礙我推理??!”
安之接過咖啡呷了一口,頓時苦出一臉褶子來:“糖糖糖!”
楊美一把推開她:“吃糖會笨,你將就點(diǎn)!”然后轉(zhuǎn)向木子:“這就又推上了?說吧,這神出鬼沒的第三點(diǎn),是怎么回事?”
木子愉悅而淡定地看著她和安之,眼睛彎彎,笑意如星光點(diǎn)點(diǎn):“人說不讓我看,沒說不讓你們看哪!”
安之正準(zhǔn)備猛抓一把糖塊丟進(jìn)咖啡里,聽見這話當(dāng)場愣了,糖塊被楊美眼疾手快奪走,放回了罐子里。
“美羊羊,你聽懂她的 話了嗎?”這回安之沒跟她計(jì)較,反一臉呆相地看著她問:“說的是中文嗎?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
楊美哼了一聲::“看吧,智商已經(jīng)堪憂了!”說罷忽然板起臉來,直視木子:“難道你有前科被人家翻出來了?所以有意防著你?”
木子大笑:“說什么呢!”腦子里舊事如風(fēng)一念閃過,她竭力不去想,將臉上的笑意撐得滿滿的:“開始確實(shí)他說不讓我見,不過那時他查得還不很深,不知道我們的清白?,F(xiàn)如今也有幾天下來了,他要再拿咱們幾個當(dāng)共案犯看,那就太裝b了?!?
楊美聽之有理:“沒錯,昨兒在投行那邊,人真要有心抓咱們,咱早進(jìn)去了,還能舒舒服服地坐在這兒聽雨喝茶?”
安之還是一臉茫然聽不懂的樣子:“可你說,張隊(duì)不讓你見卻讓我們見,又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地方特殊化?”
木子臉上的笑忽然變得狡黠:“因?yàn)槲矣憛捤圆幌敫@人廢話!所以根本是我不想見他!不過你們不都對那人心生仰慕之心么?尤其是你,”摟了摟安之:“提到人家就帥哥帥哥的,給個機(jī)會你,跟他多接近接近,不好么?”
楊美嘴里的咖啡差點(diǎn)沒噴出口去:“去你的吧!”抓起個靠墊,向木子丟去。
安之卻頓時美孜孜起來:“哎呀話說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來做涉外好了!反正李西帳頭密碼有機(jī)器在解呢,保安什么的一夜上準(zhǔn)能都查好,那什么,明天要沒什么事的話……”
話音未落,忽然木子的手機(jī)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木子看了下號碼,是蘇文。
“哎喲,這不是我們文哥嘛!”楊美立馬沖安之?dāng)D擠眼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吧?我記得前天晚上才一塊吃的火鍋呢!這就又來約了?”
安之也笑:“只請木子你一個也太不夠意思了!怎么著咱們當(dāng)年也是出了名的四朵金花!文哥不是那樣小氣的人,美羊羊,要不咱也跟過去湊湊熱鬧?怎么說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哦不對,是一家偵探社中同仁了,就算真處上了,咱也好幫木子你把把關(guān)不是?”
楊美一掌將安之湊過來的笑臉,推出去好遠(yuǎn):“你得了吧你!蘇文是什么樣人你不知道?校草級風(fēng)云人物!怎
么著也是高富帥級別的!再說了人木妹妹要你把關(guān)?!哎你不會是貪圖蘇文的美色,預(yù)備過去王老虎搶親吧?!”
木子見二人越說越離譜,索性將手機(jī)掐了。
“怎么不接?”安之不解。
楊美苦口婆心:“放心好了,我保管不讓安之過去當(dāng)電燈泡!木子,蘇文這人真不錯,你從了他也不是什么壞事,說真格的,他配得起你?!?
木子微微一笑:“配不配的,你還活在古言里呢!我真對文哥沒別的想法,人現(xiàn)在也不定對我有什么想法,是你們一廂情愿剃頭挑子單頭熱!”
安之從靠枕里抬起頭來:“既然正常關(guān)系,那你為什么不接他電話!”
木子心想這家伙智商現(xiàn)在倒又回來了。
“我不想接不行嗎?我是那么隨便的人么?”木子起身走向書案:“幾天沒畫畫了,編輯該以死相逼了,你們別攔我,今晚正好沒別的事,我要通宵!”
安之和楊美立馬笑了。
“哎喲您通宵是不打緊,有人心疼可了不得了!”
“我就說你早該從了,蘇文這人看著腦子挺靈光,沒想到也是個一根筋!你不接他整晚的打,我們可怎么睡喲!”
木子一個滾字還沒出口,忽然鈴聲停了,然后是微信的聲音。
“在嗎?出來吧。一起吃個飯。”
木子沒反應(yīng),正預(yù)備關(guān)機(jī),猛的眼角余光瞥見,又來一條。
“哦對了,張隊(duì)長也在?!?
木子一怔,按住關(guān)機(jī)按鈕的手,情不自禁緩了一緩。
張浩?
這個冷躁亂怎么也在?
瞬間的猶豫沒能瞞過兩位死黨的眼睛,楊美靠得近,立馬搶過手機(jī):“咦?!”
安之隨后趕到,伸頭也咦了一聲。
“咦什么咦!”木子將自己的手機(jī)搶了回來:“都讓讓都讓讓,我洗個臉去!”
安之跳了起來:“我也去!”
楊美更跳:“還有我!”
木子頭也不回地向衛(wèi)生間去:“都別跟我搶,一個個來!”
換好衣服,又等楊美化妝,因此等蘇文在車?yán)锟匆娙齻€姑娘向自己過來時,距離他發(fā)微信的時候,已過了一小時有余。
此時夜色已濃,今晚倒是個好天,遠(yuǎn)方一輪銀色明月,照得大地透明如水,樹木在風(fēng)中沙沙作響,有如雨聲,卻帶來清爽的植物香氣。
三位姑娘風(fēng)姿卓越,各有各美。
左邊那位,微胖,卻有著嬰兒似的肌膚,飽滿的臉頰晶瑩剔透,好像熟透的水蜜桃,用手一戳就破,至于身材,也可以用同樣手法來形容,看起來她也很知道自己的優(yōu)勢,低胸小洋裝將兩輪艷色烘托欲出。
右邊那位,不可謂不美艷動人,長卷發(fā)披肩,映襯出一張精致的俏臉,該有的修飾一點(diǎn)不多,也一點(diǎn)不少,連體褲干練高跟鞋摩登,恰正好是時尚雜志最標(biāo)準(zhǔn)的都市白領(lǐng)形象。
至于中間那位……
四肢纖細(xì)修長,蒼白的臉上一雙漆黑精亮,五官小巧,肌膚透明亮皙,板鞋配
九身緊身褲,然后是一件寬松波點(diǎn)真絲襯衣,快步走過馬路時,夜風(fēng)將她的衣襟吹得鼓起,飄飄欲仙。
衣著貌似很隨意,跟她有些嚴(yán)肅的臉色正相反。
可看在眼里,卻讓蘇文難以自拔的心熱。
她不是初見便最吸睛的那個,可一旦你的目光被她吸引,便很難再拔出來。
比如蘇文。
他一直只看著木子,直到走在最前面的安之不滿地拍車門讓他開鎖時,才恍然回過神來。
“對不住,腦子里走神了,請請!”蘇文很有禮貌地下車,替安之開門,順便夸她一句:“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
安之喝一聲:“走開!”然后討好地對木子道:“文哥帥是挺帥,不過他是你的人了,我不招惹哈!”
木子正沖蘇文打招呼呢,聽見這話臉立馬就紅了,一股腦上車坐到后座中間,黑暗中狠掐了安之一把:“你盡管招惹!”
楊美嫵媚地沖有些尷尬地蘇文一笑:“文哥,咱們別見外了,都是知根知底的,要怎么助攻,盡管說!”
木子一聽這話就要下車:“你們合伙要賣我是不是?!”
楊美狠狠將她塞回車?yán)铮骸罢f什么呢!大家為你好你看不出來?文哥別理她,上車走人!”
安之立馬四處張望 :“不是說,還有位帥哥的嗎?人在哪兒?”
蘇文的心沉了一沉:“在茶館呢!”
楊美又問:“茶館?哪家?”
蘇文掉頭,方向打得急了,差點(diǎn)跟后頭一輛直行的車撞上,好在那車開得慢,不然妥妥報(bào)廢保險杠了。
司機(jī)開窗,蘇文以為他要罵人,不想對方陪著一張笑臉:“師傅對不住,我打聽個地方?!睋P(yáng)了揚(yáng)手里的地圖苦笑:“看了半天了,實(shí)在看不明白?!彪S后報(bào)了個地名。
楊美一聽就笑了:“你外地的吧?走反方向啦!趕緊掉頭,跟著我們的車,第三個路口右拐直行過紅綠燈就到!“
司機(jī)連連稱笑,關(guān)窗時似是無意向蘇文車內(nèi)瞥了一眼,然后又笑了笑,果然跟著他的車也掉了頭。
蘇文輕松上路,正要開口說些什么,忽然從倒后鏡里看見,木子的臉色不對,嘴角也繃緊了,立馬也緊張起來:“木子,你怎么了?”
木子的目光清清冷冷地,好像冰箱里凍了一年的霜:“文哥,你在這里等了我們多久?”
蘇文想了想:“大約一小時多點(diǎn)?!?
安之楊美也緊張起來,卻不打斷木子的話,都是明白人,知道什么時候該玩笑什么時候該正經(jīng)。
“這一個多小時里,你看見路邊的車?yán)镉辛翢舻膯??”木子雙手抱在胸前,月光的印襯下,十指格外纖細(xì)蒼白,仿佛一根根銀藤條,貌似柔若無骨,卻有股暗勁,隨時準(zhǔn)備繃起,擊人。
蘇文還是想了一想:“沒怎么注意,不過天黑的情況下,他停得又離我不遠(yuǎn),車?yán)镉袩?,我?yīng)該有印象?!?
都在小區(qū)路停著的,根據(jù)剛才蘇文的車掉頭差點(diǎn)撞上對方這一點(diǎn)來看,應(yīng)該不僅是不遠(yuǎn),其實(shí)是很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