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來不及等楊美到家了,就算對方說已經出門了,她還是覺得不妥:“哎呀交通高峰啊!她這人又慢,再說了這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說著已經扒下去半碗。
木子坐在餐臺對面,托腮看著她吃:“我覺得看你吃飯,真是對一個廚師最好的獎勵,怎么有吃得這么香的人?”
安之一筷子叉起七八片牛肉,一股腦兒全塞進嘴巴里:“你知道蝦米?!”嘟囔著幾乎不成調的語句:“也就是你,安大人我給個面子,有些人做的菜,那真叫一個難以下咽!真的,自從吃了你的菜,我媽那邊……”
木子一筷子打過去:“吃飯不許廢話!”
安之沉默了兩秒鐘,整干掉一碗飯,半碟子牛肉,四分之一碟青椒肉絲,和三分之一西蘭花。
“你這牛肉怎么鹵的?”趁木子給自己添飯之際,翻看冰箱里的標注著秘籍的那一個抽屜:“你打算什么時候教教我?”
木子回來身來,不給飯碗,反威脅地盯著她看:“你再亂翻,明兒就斷你的糧你信不信?!”
安之立馬舉白旗:“好好,不看不看,不就是一鍋老鹵么,給我聞聞也不行?”說著,討好地沖木子咧開嘴:“知道知道,不聞不聞,給我吃就行了,飯來飯來!”
木子這才送過碗去:“你知道什么!這鍋老鹵我預備將來給我女兒陪嫁的!獨家秘方好不好!你懂不懂知識產權哪!”
安之正要說話,門鈴響了,木子走到監控前看了一眼,開了門。
“怎么跟斗敗的公雞似的?”
楊美一臉頹然地進了門,將包包向地上一丟,整個人軟軟坐到了門廳地上。
安之傻呼呼地看著她,飯到嘴邊都忘了向里填。
不用說,一定又是老板給了氣受。
木子沒說話,先扶她站了起來,替她把包包掛好,然后拉她進了廚房。
“洗手,吃飯。”
一碗熱呼呼的大米飯下肚,楊美總算活了過來。
“我們新來這老總,實在讓人受不了!你說這業績是一天二天能做上去的么?這才月初你急個什么勁啊!摳倒是摳”
楊美一開始吐槽,木子安之都放下心來。
嘴巴子還能動,這人沒完,還有得救。
“哎呀我不說了嘛,說你別干了,”安之一把摟過楊美:“跟著你安公公混,到哪兒也缺不了你一口吃的!”
楊美不滿地推開她:“你離我遠點!搞得我要吃你軟飯似的!我又不是沒本事,干什么要做你小跟班!當初咱們在推理社,那可是你跟著我混,別的不說,就看我巧舌如簧八面玲瓏的本事,找線索偷取情報,你們哪個有我強?”
一直沉默沒說話的木子,忽然淡定地接道:“那就開一個啊!”
楊美被她這么猛地打斷,一時沒反應過來:“開什么?”
安之哈哈大笑,拍起手來:“這個時間點接得好!”沖木子擠擠眼睛,然后拍
了楊美一下:“開個女子偵探所呀,傻瓜!”
楊美臉色一下變了:“真,真開啊!”
木子笑瞇瞇地拿起她的空碗:“怎么?怕了?”
楊美這人吃硬不吃軟,立馬聲音就大了:“誰會怕?有什么好怕?”
木子替她滿上碗,楊美吃了起來,半天才明白過來,立馬丟下筷子:“晚上不能多吃,減肥減肥!”
安之端起她的碗來:“別后悔啊!”將青椒碟子里最后剩下的一點湯汁全倒進了飯里,棄筷取勺,呼嚕嚕猛扒。
楊美舔了舔嘴,無奈地移開視線。
“可是開支怎么算?”她努力不去想飯的事,轉移話題:“咱們不能只有理想,開偵探所的話,三五個月接一個案子,人是要餓死的!”
木子瞥她一眼,停止很鎮定地說:“為什么你會想得那么差?三五個月接一個案子?我記得剛才還有人說,自己如何巧舌如簧八面玲瓏,怎么?現在這么沒信心?”
楊美一拍腦袋:“哎呀看我這遲鈍勁!果然不能跟笨人混,智商的下降速度真讓人意想不到!沒案子找去啊!就憑我,你們知道的,此次省略一萬字,三五天就能給你們拉一個案子回來!”
木子再次笑成一只溫柔的hellokitty:“這不就行了?咱們有高科技天才,”看了一臉吃得花臉貓似的安之,“還有你,還有我給你們作飯打下手”
話還沒說完,另兩人一起哄了起來:“別裝了你是主力打什么下手?”
“謙虛過頭就是驕傲了啊!”
木子臉上的梨渦更深了:“好,主力就主力,何必要謙虛,妹妹我走得就是實力派路線!”
安之點頭,滿意地放下碗打出個飽嗝來:“對頭!”
楊美也點頭:“再加個樂樂,有她的沖勁,咱就齊活了!”
想到此刻不知身在何處的索樂,木子不由得咬了 咬牙。
玩笑過后,大家收拾碗筷,木子便提到了纖維研究院的事。
楊美翻手機里的通訊錄,安之在旁大驚小怪,大呼小叫:“媽媽米呀,木子你快來看她有多少電話號碼!簡直是活動的黃頁!”
木子罵她:“你少廢話,沒見過世面嗎?不知道我們美羊羊a城出了名的人脈樹!多少人想通過她找東找西的扒關系,你不知道啊!不是我說你,”裝作嘆氣:“真得從網絡世界里出來透透風了,不然得跟現實脫節了知道嗎?!”
安之笑嘻嘻的也不生氣,知道木子是變著法兒哄楊美高興呢,其實她又何嘗不是?
果然楊美的情緒,在飽食和馬屁的夾攻下好了很多,手下也麻利很多,不到五秒鐘就找到目標:“哎呀我說怎么記不得,現在想起來了!這家伙太不招人喜歡,又扣門又小氣,還總愛占人便宜!”
木子哭笑不得:“姐姐,你這說的是一回事好嗎!能不這么浪費自己口水浪費別人耳細胞嗎?!”
楊美不理,舉起手機給木子看
照片:“哪,就這么個人!”
安之也湊過頭來,見手機上一個男人靠著楊美坐,笑得挺開心,楊美倒是很勉強,皮笑肉不笑,雙手很防備地抱在胸前。
兩人似乎在什么地方吃飯,桌上一片狼籍,隱約可見個服務員的身影,站在一旁。
“哼!”這張照片勾出了楊美許久之前的怒氣:“你們知道這什么情況?我都不好意思說實話!這人是我客戶,那天是他投資賺了錢,說要請我吃飯,結果買單時候說皮夾沒帶!”
木子安之立馬發出噓聲。
“這還算個男人么?”木子連連搖頭。
安之更狠:“這還算個人嗎?逃單也就算了,連想個借口也這么敷衍!”
楊美余怒未消:“關鍵點單時人家那叫一個英姿勃發!專撿那貴的點,什么天上飛的海里游的,我當他轉性了呢,沒想到存著心給姑奶奶下套呢!”說到這里,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不行,這回我得跟他老帳新帳一起算!”
木子指指自己抽屜:“那正好,我也有筆帳,你替我一起收了吧。”
這才將下午從索樂家找到纖維的事說了。
安之倒抽一口涼氣:“你不是一貫以良好市民自居的么?怎么這么重大發現不通知警方?”
木子聳聳肩:“我沒不通知啊!良好市民也有健忘的時候啊!我現在沒想起來啊,等想到再通知啊!”
楊美有些不安:“木子,這是不是太不地道了?畢竟人家也沒閑著。再說,他們那頭多一條線索,洗清索樂的嫌疑也就更快。警察叔叔大體上還是能信得過的,你是不是太意氣用事了?”
木子替自己倒了杯香草紅茶,舒舒服服地陷進了沙發深處:“你們什么時候看過我意氣用事?”
安之楊美面面相覷。
倒也是。
這丫頭看著柔弱,其實心冷得跟塊鋼似的,都說女人似水,那是因為遇事作決定時,總讓感情替代了理智,只合情,不合理地看待問題。
而木子卻是個例外。
似乎她右腦比左腦發達,所以理智勝過了感情,這也是為什么蘇文說她像地獄里的銀藤條的原因。
貌似輕軟,實則堅韌,風吹而拂,卻不倒。
“那你準備怎么辦?”安之靠了過來,聞聞她杯子里的香氣,忽然很想抽煙。
木子不理會她的問題,卻反問她:“你們說說看,索樂是被當作嫌疑人關起來么?”
楊美正給自己沖咖啡呢,聽見這話瞬間回過頭來,圓而大眼睛瞪得滾珠似的:“你這話什么意思?”
安之也懵了:“怎么你也忽然轉性了?不是一向討厭那帥哥隊長正因為他關了索樂么?如果不是嫌疑人,他憑什么把樂樂關起來,也不讓我們見見?”
木子豎起二根指頭:“第一,他不是帥哥,所以,不要讓你的偏見影響了你的意見;第二,他從來也沒說過樂樂是嫌疑人,是我們想當然了;第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