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志邦死后的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個包裹,里面藏的正是那部手機,包裹里的信并沒有署名是誰,但希望我拿去找回以前的數據,我想寄東西的人就是陳伯吧,”我十分想確認這件事情,因為我始終不愿相信陳伯是幕后的主謀。
“我最錯的就是以為用金錢幫他老婆治病,他就會心甘情愿為我賣命,沒想到這老頭得了我的錢居然還妄想做一個好人,殺他真是一點也不可惜,只是動作太慢了,”韓棟轉頭看著躺在實驗臺上的陳伯,眼神之中露出了強烈的殺意。
“看來你依然沒有感到后悔,陳伯是臨死前才知道真正的魔鬼就是你吧,也正是陳伯的幫助才讓我解開了之后的疑問,”順著韓棟的方向望去,陳伯正安詳地躺在上面,也許他到死也不愿相信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竟會是幕后的黑手,也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將自己給殺死吧。
“我隱藏地如此之好,憑這老頭的智商怎么可能發現我,每次下命令都是以特殊的方式見面或者留下信息,他根本不可能發覺,”韓棟引以為傲地說著自己的精心布置。
“手機以前的數據找回來之后,在他的草稿箱里還原了一條未發送出去的短信,里面只有兩個字,韓棟,我想當時因為太過匆忙強子不小心將手機掉在地上,而又來不及回頭去撿,所以才會沒有發送出去吧,剛開始我原以為是將短信發給你,所以并沒有真正懷疑你,但后來的事情才知道原來強子是想將兇手的信息傳達出去,而真正接受短信的人想必就是我吧,”我向韓棟繼續追問下去,試圖解開所有的謎團。
“沒錯,他的確是想將我的秘密告訴你,可他已經不來及了,就算是你撿到手機也只會覺得是將短信發給我,為了將此事引向幽冥才編造了一條假的短信,你應該還找到了其它的線索吧,”韓棟看著眼前的李國遠,似乎已經變了一個人一般,變得沉著穩健,心里不禁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是無奈嗎?或者是贊許?
“既然是人為的陰謀,那就不存在鬼神之說了不是么?那在我房間里的血液以及張志邦的血液報告又是誰做的手腳呢?這才讓我想起了只有身為警員之人才有可能動手腳而不被發現,但當我找到陳暮影向他尋問報告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他壓根就沒有做過張志邦的血液檢驗,而我房間里的血液也不是經由他手做的檢驗,我曾懷疑過陳暮影的說詞,但陳暮影的一句話讓我不得不再次懷疑你,只可惜剛開始懷疑你的時候夏蕊就出事了,”想起夏蕊的事情,我的內心就有一股怒火無法壓制,但為了了解全部的真相我只有暫時忍耐下來。
離開祠堂之后,我決定去尋找法醫科的陳暮影,如果不是鬼魂作怪那報告上的血液又會是誰動的手腳?是誰制造了這一切迷霧呢?我匆忙趕往警局,就在法醫科的門口,陳暮影正泡了一杯熱茶與我相遇了,他依舊那么地冷,深邃的神瞳里看不到任何東西,“暮影,有些事情我想向你詢問一下,”盡管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氛,但作為這么久的同事的我也早已習慣了。
“什么事?”陳暮影眼神似乎感到有些疑惑,平時就少與人交談,會有什么事情需要向他詢問呢?“這里說不太好,我們進去再說吧,”關于報告的事情我還是覺得在外面說不太方便,說完便朝他工作室里走了進去,空無一人的工作室里擺放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他的助手好似也剛好不在,“可以說了吧,”陳暮影跟著我走了進來,將門關好之后便問了起來。
“關于上次我帕布上的血,你的檢驗結果好像有點不大對勁,”我試探性地打聽起來,并沒有將真正的目的直接說出來,“我沒有檢驗,是我的助手檢驗的,當時老陳正好找我有事,所以就交待給了我助手了,有什么問題嗎?”陳暮影說完抿了一小杯手中的熱茶,表現地十分平靜。
我有些懷疑地看著陳暮影,他的反應似乎并沒有任何異常,“哦,這樣啊,沒事,對了張志邦的血檢報告好像你忘了做,”我繼續試探著陳暮影的反應,“那個在村里死的文物勘探人員么,局長交給其它人了,至于是誰我就不知道了,”陳暮影似乎發現了我有些不大對勁,說完之后便直盯著我看。
“原來是這樣,好吧沒什么事了,”對于陳暮影的回答我依舊是半信半疑,但卻找不到什么不對的地方,正當我要離開的時候陳暮影卻把我給叫住了。“等一下,雖然我不知道是誰忘了做,但最后審核報告和整理的人是韓棟,我想他應該知道是誰漏做了吧,”陳暮影說完之后便不再留我,或許他已經發覺我將他當成嫌疑人了吧,將門打開之后陳暮影便沒有再說一句話,緩緩坐回了他自己的位置上面。
陳暮影已經下了逐客令,那無聲的動作告訴我他不愿再多說一句話了,我非常識趣地將門關上之后便離開了警局,記得陳暮影當初跟一位中年婦女爭執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情況之后便沒有再多說一句,任憑那婦女如何撕破臉皮胡說一通,他依然不為所動,好似他壓根沒有聽到一般。
韓棟既然知道張志邦的報告有差誤,為何沒有對我提及呢?還有那條短信的內容以及韓棟的種種表現,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韓棟,但我依然不愿相信韓棟會殺了自己最好的兄弟彭強,看來我有必要去拜訪一下二狗才是,在離開警局后我便回到了自己家中等待著。
“沒錯都是我做的,而你的那份報告則是前一天晚上就已經做好的,你房間的血液也是我故意留下的,”韓棟看了看我說道,心里卻存在著一絲的疑惑,“當我晚上出現在警局的時候,陳伯就將消息傳給了身為陰謀者的你吧,是你讓陳伯在警局里監視我的舉動,而為了讓我進一步墜入恐怖的夢境當中,你故意在警局逗留到夜晚,然后讓陳伯關掉所有的電源,制造恐怖氣氛,在我回家休息過后,便半夜潛入我的房間留下血液,最后趁我睡著在我鼻子里噴撒了致幻的藥霧,致使我夢里驚現鬼影,”我將自己的推理說完之后靜靜等待著韓棟的回答。
“你只猜對對了一半,沒錯是我故意制造了恐怖的氣氛,你可能永遠沒有想到,真正去你房間的人卻是陳伯,事事都要我親自動手豈不是很危險,”這個意外的消息說出來之后,我仍無法相信對我下藥的人會是陳伯,或許是迫于他妻子的所帶來的壓力吧,我已無心再想這些事情。
“醫院的刺殺行動暴露之后,連同張志邦的死亡之謎也被解開了,你故意裝扮成惡鬼的模樣前往文物出土地,然后在他的身體注入了一種叫做見血封喉的毒素,導致他心臟窒息瞬間死亡,因為針孔過小所以全身根本找不到傷痕,從他驚恐的表情看來,一般人絕對會以為是嚇死的,然后你穿上了類似野人腳掌般的鞋子進入樹林,因為當晚霧水很重所以地面上的痕跡全比較深,而你卻因鞋子太過悶腳,停留下來支撐樹干脫鞋透氣,然后倒退回原來的地方,就可以做到腳印極深而又令腳印消失在樹林里面,但你萬萬沒想到因為霧水過重的關系,你支撐手掌的樹干會留他你手掌的凹印,而我恰巧就與你摸到了同一個地方,那種奇妙的感覺似乎只有摸到的人才感覺得到,在那一刻我對鬼神之說便產生了懷疑,”我朝著周圍的那些白衣人看去,他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對于我們的到來沒有感到一絲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