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孝天很誠懇很神秘的態(tài)度終於讓鄒冰潔有點(diǎn)好奇。
“那我真的不知道,你和楊柳到底怎麼回事?”
鄒冰潔知道楊柳不是個普通人,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楊柳是個什麼身份的人。楊柳給了她愛的同時,還給了她太多的秘密。
“其實(shí)鄒主編這麼聰明,也應(yīng)該知道。”牛孝天嘆息一聲,“我和師父都不是普通人,無論師父怎麼對我,我對他都是感恩,因爲(wèi)我有了今天的成就,是師父一點(diǎn)一滴的栽培……”
“哦?”鄒冰潔雙眸放光,並不打斷牛孝天的述說,她真的很想知道楊柳的更多更多。
接下來的時間,牛孝天只是把他的事情重複了一遍。
這裡他並沒有說太多的事情,也沒有刻意的筆墨,述說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情感交融,百感交集。
可是就是這些事情在鄒冰潔聽起來,已經(jīng)覺得迂迴婉轉(zhuǎn),迴腸蕩氣的讓人感慨萬千。
鄒冰潔聽著二人的傳奇也是忍不住的嘆息,她從千千口中其實(shí)已經(jīng)知道了一些,知道楊柳以前生活的不堪,但是她並不在乎。
喜歡一個人,意味著接受他的過去,她覺得楊柳和以前的那個紈絝才子完全是兩個人,可是她現(xiàn)在終於明白,楊柳還是那個紈絝才子,他真的很難。
牛孝天看起來也很難,說完了自己和楊柳不得不說的故事後,他就一直苦笑,“鄒主編,你看一方面是我的爺爺,一方面是我的師父,我真的很爲(wèi)難。”
“你是說。”鄒冰潔整理了一下思路,小心翼翼的說道:“以前楊柳在你們什麼那個沈門是代言人的身份,現(xiàn)在因爲(wèi)血緣關(guān)係,突然變成了你,所以楊柳對你有成見?”
牛孝天沉吟了一下,“差不多是這樣,鄒主編,我一直以爲(wèi)自己是孤兒,也盼望自己有親人。可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找到親人的時候,我會失去另外的一個親人。師父在我眼中,實(shí)在和爺爺一樣的重要。”
鄒冰潔看了他半晌,“我想你可能錯了,楊柳不是這樣的人。”
牛孝天一愣,半晌無語。
“雖然我不算明白你們的恩怨,可是我知道,楊柳對地位和錢看的不是很重。”鄒冰潔認(rèn)真的說道:“所以我想,牛先生,你們之間可能有誤會。”
牛孝天這才重新審視下鄒冰潔,也重新評價起鄒冰潔,很顯然,他開始的時候,有些低估了這個女人,所以他只能苦笑,“但是現(xiàn)在師父明顯和我在鬥氣。”
“哦?”鄒冰潔微微皺眉,真想拿掃把把牛孝天趕出去,她其實(shí)說的已經(jīng)很婉轉(zhuǎn)。聽完了牛孝天的陳述,鄒冰潔的第一感覺就是他所言不實(shí)。可是她不想?yún)⑴c進(jìn)來,她知道楊柳自己會解決,可聽到了牛孝天這麼形容楊柳,她心中多少有些不快。
那是她的愛人,她不允許別人對他污衊。
“我其實(shí)喜歡上一個女人。”牛孝天神色有些扭捏,“她叫春若蘭。”
“春若蘭?上次我見到的那個女人?”鄒冰潔終於有空插嘴,“你喜歡的女人,和我們今天談的有什麼關(guān)係?”
“自從四年前我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開始喜歡她,無怨無悔。我喜歡她,我問心無愧,因爲(wèi)我和你喜歡師父一樣,我喜歡她只是因爲(wèi)喜歡,從來沒有任何功利色彩。”
鄒冰潔點(diǎn)點(diǎn)頭。聽到牛孝天的表白,不明所以。
“可是她在沈爺?shù)陌才畔拢?jīng)要和師父訂婚。”
鄒冰潔一愣,聽到訂婚兩個字的時候,她不由想到了劉婷婷,剛開始認(rèn)識楊柳的時候,她從來沒有想到他是個香餑餑,這麼多女人會爭著搶著和他訂婚。
劉婷婷是其中的一個,雖然楊柳一再聲明那是助人爲(wèi)樂。可是鄒冰潔並不這麼認(rèn)爲(wèi)。無論如何,那場婚禮的豪華到了現(xiàn)在,還是有人津津樂道,由此可想而知楊家的重視。
還有那個千千,鄒冰潔想到這裡只能苦笑,“春若蘭喜歡楊柳?”
“以前若蘭是喜歡師父,”牛孝天知道假話和真話要穿插說的道理,這才讓人真假難分,“可是師父不喜歡她,我一直都喜歡若蘭,一直等到師父對我說他不喜歡春若蘭後,這纔開始正式的追求春若蘭。”
鄒冰潔舒了一口氣,“那又如何。”
“但是因爲(wèi)對我的不滿,”牛孝天察言觀色,“他這段時間經(jīng)常去春家,和春若蘭走的很近。”開始變了臉色,牛孝天終於說明了用意,“我只怕師父和我的一時意氣,和春若蘭走的太近,做了錯事,那時候,痛苦的不止是我,還有鄒主編你。其實(shí)這些我不應(yīng)該對你說,因爲(wèi)畢竟你不應(yīng)該扯到這場糾葛中,可是如果我不說,我又覺得對你不公平。”
“牛先生,雖然你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但是我還是不明白你想要我做什麼。”鄒冰潔忍不住的問。
“其實(shí)我想你可以勸勸師父,”牛孝天情感交融,很誠懇的樣子,“我知道他因爲(wèi)不滿我最近的舉動,所以才和春若蘭走的很近,特意氣我,但是這樣,對於你我,好像都不公平。”
鄒冰潔看了他半晌,想要從他平靜的外表看出他的內(nèi)心。
“鄒主編,怎麼了?”牛孝天不由有些忐忑。
他如今的心態(tài)可謂是一波三折,由開始的感恩平靜,到上位的不安忐忑,由沒有自信,到強(qiáng)烈的自信,再被楊柳使了陰招,弄的完全沒有自信。他發(fā)現(xiàn)楊柳的一舉一動好像都是圈套,自己和他對著幹撈不到任何便宜。
這二十多年他是被人欺負(fù)長大的,楊柳卻是欺負(fù)別人長大的,他和楊柳鬥力,明顯是不明智的舉動,所以在花鐵樹的授意下,他開始改變策略。
楊柳並非沒有弱點(diǎn),他的弱點(diǎn)就是感情,牛孝天開始對癥下藥,知道鄒冰潔和楊柳的感情,倒沒有想到綁架勒索鄒冰潔來脅迫楊柳妥協(xié)。
上次春若蘭被綁架後,楊柳很生氣,後果很嚴(yán)重,牛孝天不想重蹈覆轍,走金夢來的路數(shù)。
“牛先生,我想你搞錯了,”鄒冰潔終於開口,“愛情不是施捨,不需要去談交換,也沒有什麼月老拿著紅繩把你和另外的人綁在一起,把你和愛人綁在一起的不是繩索,而是真誠。喜歡一個人沒錯,可是你覺得春若蘭因爲(wèi)楊柳而不喜歡你,本身就是錯。她若是不喜歡你,就算楊柳離開她,她也不見得選擇你,如果她在這種條件下選擇你,你覺得心裡會舒服?”
牛孝天沉默。
“她若是喜歡你,你就要信任她的愛,給她充分自由的選擇。我喜歡楊柳,但是他若意氣的選擇別的女人,我無話可說,我不會認(rèn)爲(wèi)那是愛,我信任他,我覺得他有自己的想法。若是你連這點(diǎn)都懷疑的話,我十分懷疑你三年來的感情。”鄒冰潔說到這裡的時候,多少感覺口氣有些重,“很抱歉,牛先生,我對於你說的這件事,無能爲(wèi)力。”
鄒冰潔說的多少有些激動,牛孝天沉默起來,半晌才慢慢的站起來,“其實(shí)我覺得鄒主編還應(yīng)該好好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一個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了過來,牛孝天嚇了一跳,霍然轉(zhuǎn)身,看到楊柳和春若蘭站在門口的時候,幾乎以爲(wèi)是幻覺。
“師,師父……”牛孝天臉色有些異樣,“你什麼時候來的?”
“纔來。”楊柳微笑的表情讓人看不到內(nèi)心的想法,“我聽到你說讓鄒主編考慮一下,難道你覺得這次晚會效果不錯,還要再舉行一場?”
“師父真的會開玩笑。”牛孝天向鄒冰潔看了一眼,見到她不語,心中沒底,搞不定楊柳到底聽到了多少,“對了,師父,你怎麼會和若蘭一塊來?”
“我其實(shí)是來找冰潔,請她吃飯,”楊柳笑了起來,瞇縫著眼睛,“沒有想到在門口碰到了若蘭,也沒有想到在這裡碰到了你。”
“是嗎,”牛孝天突然笑了下,“難得我們四個人有相聚的機(jī)會,師父千萬不要和我爭,我請你們吃頓飯如何?”
“那敢情好,免費(fèi)的午餐,我喜歡。”楊柳倒是毫不介意,“冰潔你有空嗎?”
看了一下時間,鄒冰潔笑笑,“當(dāng)然有空,只是讓牛先生破費(fèi)了。”
“怎麼會,鄒大明星賞光,我是求之不得。”三人之間轉(zhuǎn)瞬一團(tuán)和氣,彷彿剛纔談?wù)摰氖虑椴贿^是過眼雲(yún)煙。
“若蘭,你呢?”牛孝天滿懷期待。
春若蘭卻是一直望著鄒冰潔,目光中隱有鋒芒,“我也一直想要看看鄒主編,今日得償所願,絕對不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