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等到叫了專業護士,交了錢,這才放心出了醫院,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將近九點,不知道他不著急,人家牛奮牛總監可是一夜無眠,輾轉反側,早早的去了劉總家里,希望楊柳能夠一如既往的遲到,他看看能不能做個替補。
只不過這個訂婚不比訂盒飯,一個不到,可以換一家,所以牛奮只能望天長嘆,學周瑜狀,說一聲,即中風,何有恙,如果學著古典經書旁白注釋解釋一下就是,既然劉總你看中了楊柳,為什么還要有我這個牛奮呢。
楊柳看到時間已經到了九點,終于有些焦急,再不準備,估計大家只能去吃晚飯,劉總一怒之下,學習一下孫二娘,把自己做成了人肉叉燒包請客人品嘗也說不定。
掏出電話,好在禮儀公司的名片沒有丟掉,按圖索驥的打了過去,放下電話的時候,終于也放下了心事,那面說已經沒有問題,他到了劉家,禮儀公司也會準時前往,看來現在就是萬事俱備,只差他這片東風中飄飄蕩蕩的柳葉而已。
“劉總,楊柳呢?”牛奮東看西瞧,卻發現情敵不在。
當然這個敵對關系是他的假想,楊柳只不過當他是個空氣,何況知道牛奮現在對自己恨之入骨,肯定會感覺到很無辜的。
“他,他正在往這里趕呢,說是堵車。”劉婷婷面不改色,“S城就這點不好,總是堵車。”
“楊柳就是這樣,什么時候都是拖拖拉拉的,今天大喜的日子,怎么不早點出發呢。”牛奮裝作嘆息狀,不咸不淡的來了一句,隱諱的表達了一下楊柳的缺點,希望什么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是真的,自己如果能夠一語點醒夢中人那是最好。
只不過劉婷婷好像突然變得很笨,笨的昔者那個鼓琴移情,而六馬仰秣伯牙恨不得劃斷琴弦,再把那六匹馬活活的勒死,“反正我們也不急,客人只來了牛奮你一個,現在吃飯還早了點吧。”
“就吃頓飯嗎?”牛奮有些驚訝,再次發揮了無影無形的化功*,希望成語眾口鑠金是真的,自己只需要言語就能把楊柳融化,“太簡單了吧,小楊怎么能這樣?”
世上有兩種比較可憐,一種是有自知之明,一種是沒有自知之明,有自知之明的會覺得世人如草,感嘆夫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沒有自知之明的不認為自己可憐,只不過別人會覺得他可憐,那種人通常一如井底之蛙般的望天大笑,這天地也不過是幾尺的方圓,盡在我掌握之中,卻不知道天地之大,絕非他能管中窺測。
當然如果按照這種劃法,世上沒有不可憐的人,只不過是你知道不知道而已,牛奮如果被劃分的話,那無疑就是后者。
他不知道這場訂婚已經如同火山爆發一樣,勢在必行,劉婷婷已經立下了神擋殺神,魔擋殺魔的念頭,自己冒然的沖上去,不是充當了炮灰,就是會變成火山灰,還是在琢磨著,游戲結局能不能改變呢?
“我覺得還是簡單些好,”劉母接過了話題,斷絕了牛奮最后的一絲念頭,“再說現在都忙,到時候結婚的時候,再好好的*辦一下,牛總,到時候你也要來呀。”
“是呀,不過不能過來當伴郎,牛總這么帥。”黃玉武也接過話題,“會把新郎比下去的。”
牛奮突然覺得空氣中的氧氣多了一些,這個戴著高度近視眼鏡,鏡片厚重的有如啤酒瓶底黃玉武,才是這里真正有眼光的人。
“哪里,哪里,小楊其實長的也不錯,我們是不分伯仲的,”牛奮虛偽的謙虛,又忍不住看了劉婷婷一眼,希望能從她臉上哪怕找到一點失落后悔,自己也算是不白來一趟。
沒有想到劉婷婷臉上的薄粉好像是層面具,上面的笑容讓牛奮恨不得拿手抹去,“男人,長的太帥,不安全的。”劉婷婷淡淡的笑。
房門適時的響了幾下,松動了幾乎讓牛奮窒息的空氣,“我去開門,多半是楊柳,現在如果還不來,那就太不像話了。”
牛奮主動請纓,向房門走去,當然希望來的就算是馬蜂蜜蜂駱駝峰,也不要是楊柳。
“姐姐,這個牛奮是來看戲的,還是來拆臺的?”黃玉武低聲嘀咕了一句,他看起來木訥,卻并不笨,早就聽出來牛奮的每一句話都有著很深遠卻又很淺顯的用意。
“你管的那么多。”劉母年紀大了,耳朵卻一點不聾,“好好的照顧客人,你起來打扮一下,別讓小楊的家人看到,婷婷的家人這么邋遢。”
“遵命。”黃玉武調皮的做個手勢,笑容笨重的能砸塌樓板。
“你們都來了?”牛奮打開了房門,天隨人愿,來的果真不是楊柳,鬧哄哄的一群人,真的和馬蜂差不多。
當然所有的人都是熟識,李姐,小孫,還有幾個電子廠的小姑娘,前臺的思伢攜家眷前來,屬于男眷一名,個頭雖然不高,寬度卻是不窄,濃眉大眼的滿臉笑容,思伢小鳥依人的挽著男朋友的手,笑著說道:“牛總,還是你早,這是我男朋友,楚天舒,天舒,這是我對你常說的牛總,平時對我們這幫手下很照顧的。”
牛奮一看這位楚天舒,就想起了我們偉大領袖做過的一首詩,萬里長江橫渡,極目楚天舒,當然他覺得后一句還不能貼切形容眼前這位,前面這個橫渡兩字倒是很好的能形容這位的身材。
“快進來,快進來,”牛奮主動行使半個主人的責任,笑著打開了房門,又說了一句,“人來的不少嘛。”
李姐和他寒暄了一句,走到劉婷婷面前,大聲的說道:“劉總,我們這里很多人是不請自來,知道劉總訂婚,都來湊個熱鬧,你不會見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