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嘴、鐵軍和楊鑫也一起去天臺現場看了看。綁匪的肚子上有一個槍眼,隨便被碎布堵著,傷口邊緣卻依舊掛著流出來的青色腸子。
這該是我開槍弄出來的,卻不是致命傷,他嘴中全是白沫,很明顯服毒了。
鐵軍還把他左臂袖子擼了起來,我們看到他胳膊上同樣有個鷹頭紋身。
接下來我們沒太深研究這具尸體,而是商量著,怎么樣能盡快的把贖金找到。
我插話提示一句,贖金里不是有跟蹤器么?我們能不能先查一下?
楊鑫立刻打了個電話,不過按技術人員反饋的消息,跟蹤信號消失了。
我分析之所以有這種結果,要么裝錢的袋子放在一個信號被屏蔽的地方,要么跟蹤器壞了。
楊鑫的意思,這一整個單元里面的居民都有嫌疑,他立刻帶著手下,一一查訪。
我們仨沒參合這件事,我打心里覺得,這種查訪的意義不大,不過話說回來,按現在情況看,也只能先用這種不是辦法的辦法來找贖金了。
鐵軍又想到另一個問題,他搜了死綁匪的身子,沒發現手機。
我和大嘴也覺得這不正常,不然他負責過來收贖金的,一旦出啥岔子,怎么跟同伴聯系?
鐵軍帶我倆在天臺上轉悠了一圈,我和大嘴很認真的尋找,看能不能發現綁匪遺落的手機,但沒啥結果。
鐵軍又有個猜測,這手機或許被綁匪死前丟到樓下去了。
我們仨快速下樓,而且費了好一通功夫,最后在一個不起眼的草叢里,找到一個摔得變形的諾基亞。
鐵軍試著開機,但無論怎么摁開機鍵,它一點反應都沒有。
鐵軍又把SIM卡退了出來,我把自己手機貢獻出去,把這卡換上去了。
等把我手機開會后,我一度很興奮,甚至想著,會不會一看通訊錄,就能發現一連串的綁匪電話名單呢。
但這卡真是壞大發了,根本讀不出來。
鐵軍給我們鼓勁,說別灰心,現在就回警局,找技術組的同事幫忙。
我們仨又回到高層的單元門前,正要開一輛警車離開。但毫無征兆間,我聽到砰的一聲響,似乎從單元門里傳出來的。
我們仨一同扭頭看去,不過離得太遠,也看不出個啥來。
其實自打警方援軍來到這里后,附近好多住戶都好奇到底發生了啥,咋把警察引來了,有些人還下樓,遠遠圍著看。
這次爆炸聲,也把他們中大部分人嚇住了,也不圍觀了,急匆匆的往自己家逃去。
我們仨顧不上這些居民,都拿著槍,下車后,半弓著身子,往單元門湊去。
等來到門口時,我往只看了一眼,呆住了。
這單元門的走廊中全是他娘的血和碎肉,除此之外,還有綁匪剩余的半個身子,以及四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同事。
我猜一定是這四個同事把綁匪尸體抬下來了,要運回警局,沒想到突然地,綁匪身子竟炸了。
而綁匪身子之所以能炸開,我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他身體里藏有定時炸彈。
我和大嘴都站在門口,沒急著進去,鐵軍緩了幾口氣,又揣好槍
,這就要往里走。我急忙拉他一把,說誰知道這綁匪身體還有啥古怪,我們千萬別大意。
但鐵軍擺擺手讓我放心。他進去后,先查看下這四名同事的傷勢。
我看著他臉色越來越沉,知道這哥四個的小命是交代到這了。最后楊鑫帶著兩個刑警也趕了下來。
他們本來舉著槍,也挺警惕,但當發現這里的死尸后,他們又急忙湊過來。
鐵軍和楊鑫說了不少話,我和大嘴都沒咋聽,別看我倆站在門外,無奈還是有很濃的血腥味和臭味飄了出來。
我倆都有點惡心,就離得遠遠地,算是避一避吧。
一刻鐘后,鐵軍出來了。我問他跟楊鑫咋商量的。
鐵軍說,“這里都交給楊鑫吧,咱們還是老計劃,會警局看看SIM卡去。”
我和大嘴沒意見,而且我也真沒想到,這次我們仨中途下火車,原本就是想協助查一起綁架案,但這些綁匪也太瘋狂了,甚至都跟恐怖分子有一拼了。
我們一路沒咋聊天,回到警局后,一起鉆到技術組的辦公室了。
別看時間很晚了,技術組大部分人都在,估計是楊鑫下了啥命令,讓他們隨時待命吧。
我們找了其中的一個技術警,他把SIM卡放在一個特殊的讀取設備上試了試,發現不行后,又讓我們仨別等著了,先找地方休息一會兒。
我品出這話的言外之意,問他修復SIM卡是不是很耗時?
他點點頭,說天亮前能搞定就不錯了。
我暗中咋舌。我們仨就這樣毫無收獲的又找個會議室,或坐或趟的休息起來。
鐵軍面上看是在休息,其實一直琢磨著事,他還趁空念叨一句,想把妲己和邪叔叫過來,有他倆在,我們或許能有一些意外的發現呢。
我打心里贊同鐵軍的話,不過一想到這次案子的危險性,我又想讓妲己躲得遠遠地。
我就沒接話,大嘴本來應了一聲,但看我使眼色,他也改為緘口不語了。
這樣一晃到了后半夜。鐵軍電話響了,他看了來顯,說是楊鑫的電話。
我和大嘴本來挺困,被這電話一弄,全精神了,我倆一起看著鐵軍。鐵軍接電話后,也沒見說啥,應了一聲就掛了。
隨后他告訴我倆,“負責在許友文那里蹲點的線人有消息了,剛剛面館前來了一輛桑塔納,把許友文接走了。面館也閉店了。”
要在平時,這也不算啥太可疑的事,但在這節骨眼上,就顯得不一般了。
鐵軍又給負責蹲點線人去個電話。他們一共三個人,現在正開車尾隨黑色桑塔納呢。
鐵軍讓他們盯緊了,而且通完話,他帶著我和大嘴也出發了。
別看鐵軍沒多解釋啥,我卻明白他的態度。這次跟綁匪交易,可以說,警方完敗,賠了贖金又犧牲幾名同事。
另外綁匪那邊也死了一人,如果這事被綁匪知道,他們或許會不考慮贖金,直接撕票了。
我們現在沒有證據指出,許友文跟這起綁架案有關,但要是因此疏忽,讓他突然逃了,再想抓他就難了。
我們這次趕過去,就算耍橫,也得把許友文控制住再說。
鐵軍車技好,就由他當司機,我坐在副駕駛上。這一路上,我們不斷跟線人通話,讓他們告訴我們,阿許友文最新的位置在哪。
我也一直品著許友文的行車路線,發現他是奔著衛海郊區去的。
這樣過了小一個鐘頭,我們繞過一個十字路口,趕上線人的車了。這時許友文那輛桑塔納,已經有驚弓之鳥的架勢了,車速至少過了一百六,在前方瘋狂行駛著。
就憑桑塔納這狀態,我覺得許友文嫌疑更大了。鐵軍也讓我和大嘴坐好了,他猛地加速。
我們開的這輛私家車是奧迪,在加速方面,還是比桑塔納有優勢的。
線人的車立刻給我們讓路,其實也不怪他們追這么久也沒把許友文的車攔下來,警方給他們配的車更破,是吉利,他們能一路尾隨著就不錯了。
我眼睜睜看著我們的車與桑塔納越來越近。
我們車上還有個小喇嘛,我就拿起它,對著桑塔納喊,說我們是警察,讓他們靠路邊停下來。
但我這話起了反效果,桑塔納有再次提速的意思。不過礙于路況,也沒提速多少。
我們車來到桑塔納后面,鐵軍想側面超車,但這桑塔納也機靈,我們的車往左,它就往左,我們往后,它也往右的。把我們車卡的死死地。
鐵軍覺得這么下去不是辦法,就踩了幾下剎車,讓兩車之間有個五米左右的距離。
鐵軍又跟我說,“圈兒,用槍打壞桑塔納的輪胎!”
我立刻掏槍,只是我試著打開窗戶,探頭瞄準,卻發現這姿勢很別扭,尤其車速這么快,外面風呼呼的,我一探頭呼吸都困難。
我又想了個笨招,用槍托把我前方的擋風玻璃砸出個小洞來。
這一下子,小洞處呼呼往里吹風,我頭發狂舞著,很像傳說中的超級賽亞人。
但我不理會這些,深吸一口氣,憋住氣,這樣能防止風速給我造成的窒息感。
我瞄準一番,最后果斷的打了一槍出去。
我本以為這槍能中呢,卻差了一點點,打在桑塔納后備箱上了。伴隨一個火花。桑塔納急著晃悠了一下。
鐵軍給我鼓勁,說別著急。
我又瞄準,不過桑塔納也沒“閑”著,突然地,后備箱打開了。
這后備箱一看就改裝過的,里面有個斜面,還有兩個黑影先后從斜面上一滑,滾了下來。
我隱隱覺得,這黑影都是人。我想不明白,這倆人怎么躲在后備箱里呢?而且瘋了不成?就這么不顧危險的滾下來?
我給鐵軍提醒,讓我們的車快減速。
但已經晚了,鐵軍踩剎車的同時,奧迪車先后壓過這兩個黑影。我沒形容錯,是硬生生壓過去的。
而且奧迪車也因此變得不穩,被剎車一帶,更是左搖右晃的。鐵軍急忙擰了幾下方向盤。
奧迪車最后沖到路邊,撞到一棵樹上。車因此停了,不過車前蓋嚴重變形。
我們仨只是受了驚嚇,并沒受重傷,這時線人的吉利車趕了上來,繼續追著桑塔納。
我們仨一時間沒想再次起車,反倒把精力都放在被壓的那兩個黑影上。我想知道他倆是誰,現在怎么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