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fā)現(xiàn)卡車司機真是不白拿鐵軍的錢,在關(guān)鍵時刻真賣力。
他看著起身的工人,喊了一嗓子把那人叫停。他又說,“你這一天天大驚小怪個什么?這里是礦地,又不是墳地,能有啥怪動靜?”
那工人被說的猶豫起來,卡車司機又摸出手機,神秘兮兮的笑著,招呼大家來看,里面有猛料。
我估計弄不好又是啥沾點葷的視頻或圖片,這幫屌絲幾乎瞬間就把卡車司機圍住了。
我和大嘴趁空蹲下身子看了看,這幫人壓根不把精力放在卡車這邊,我倆找個機會,踮著腳跑開了。
我們繞開這個鐵礦堆,盡量找僻靜的地方走著。說實話,我有點蒙圈,因為這里太大了。
我有個笨法子,抬頭看著夜空,辨認下北極星。我和大嘴都奔著事先約好的那個旱廁趕去。
到了旱廁門口,我還看到不遠處停著一輛小三輪推車。我沒太在意。
我和大嘴進廁所后,都不由得捂緊了鼻子。因為像這種廁所,平時不及時清洗,往往臭的要命。
我一時間也挺后悔,心說我們仨也太有前途了,咋約定在這種地方見面呢?
我和大嘴還往廁所里瞧了瞧,借著黃燈泡的昏暗環(huán)境,我看到,小便池是很古老的那種大槽子的,上面沒站著人,至于蹲便那里,門把手兒全是綠的,說明也沒人。
大嘴捏鼻子跟我說,“既然咱倆安全進來了,也給鐵軍打個電話吧,問問他到哪了。”
我贊同,還掏出手機。但電話剛播就提示關(guān)機。
我把這情況跟大嘴說了,我倆一商量,等等再打。大嘴還跟我要煙,那意思在這里吸根煙,反倒能讓鼻子好過些。
我倆這煙剛點上,沒想到最里面的蹲坑里傳來嘩的一聲響,似乎有人在沖水。
我和大嘴全詫異的回頭看,有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壯漢,從里面出來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說剛才那門把手是綠的,不是沒人么?但我又反應(yīng)過來了,心說這傻爺們上廁所竟沒關(guān)門。
我倆看著他的同時,他也在望著我們。他一邊系褲子,一邊問了句,“你們看著臉生,哪個礦區(qū)的?”
我不知道礦區(qū)代表啥,但猜測跟部門是同一個意思。我琢磨咋回答的好呢。大嘴的忽悠勁兒又上來了。
他拿出一副你咋不認識我們的架勢,當先說了句,“哥們,咱一起喝過酒,你什么記性?”隨后大嘴臉一沉,反問這個壯漢,“媽的,你小子根本沒記住我們兩個吧?太不夠意思了!”
要遇到一般人,很可能一要面子,就被大嘴誆住了。但這壯漢挺穩(wěn)的,不僅神色不亂,還擺手跟我們說,“走過來我瞧瞧。”
他一舉一動間能給我傳達一個信息,這人有點派頭,似乎不像一般的工人。
我心里暗暗叫糟,卻也沒法子,硬著頭皮,跟大嘴一起走過去。
壯漢盯著我倆穿的工作服看著。卡車司機可是跟我們保證過,說這工
作服絕對看不出啥異常來,另外我也偷空做了對比,覺得我倆穿的工作服,跟眼前這壯漢穿的簡直一模一樣。
我給自己打氣,又主動摸著衣服問,“怎么?有不對勁的地方?”
壯漢臉有點沉,這讓我心里有點打鼓。他往前走一步,湊過來,伸手對著我左手袖口摸過來。
這下很快有結(jié)果了,他臉色越發(fā)猙獰,還念叨句,“正常工服是兩個扣子,你的袖口只有一個,媽的,是冒牌貨。”
他有摸向后腰的舉動。我估計這爺們肯定帶啥武器呢。而且我和大嘴這么一露餡,除了把這人解決,真就沒別的辦法了。
我倆一起上,我沒用什么擒拿的招式,直接實惠點,對著他脖子掐了過去。
我掐他有兩個用意,一是這樣能最快速的降服他,另一個,我怕他亂叫。大嘴配合我,對著這人的胸口和肺部連續(xù)打拳。
壯漢一下子臉就憋得通紅,而且挨了幾拳后,他胸口一鼓一鼓的。
要這么持續(xù)下去,不出半分鐘,他保準暈。但這爺們不一般,猛地挺了下脖子。
我覺得他脖子硬了,跟個木樁子一樣。這場景我以前經(jīng)歷過。我念叨句不好,大嘴一臉詫異的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咋了?
沒等我再說啥,這壯漢弄出好強的爆發(fā)力,雙手往上一推,就把我掐他的雙手架開了。
他又用肩膀,對我狠狠一撞。我就覺得自己被驢踢了一樣,被力道一帶,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大嘴急忙出拳,要跟他搏斗。但壯漢一挺脖子之后,身手變得非常厲害。他一臉僵硬表情,甚至跟個怪物一樣,亂打亂掄。幾招之后就把大嘴逼到小便池附近了。
他又來了一記掃腿,緊接著撞了大嘴一下。大嘴一失衡,整個人一屁股坐到小便池的槽子里了。
我看著這場景,頭皮都發(fā)麻,不是嚇得,而是被惡心的。因為大嘴身上沾了不少騷呼呼的尿。
我看壯漢還要接著打大嘴,我吆喝一聲。壯漢被我吸引到注意力,他舍棄大嘴,扭了幾下脖子。
他脖子發(fā)出咔咔的聲響,我懷疑他練過什么邪門武功。而且我一時間看不清形勢,更不清楚這人的弱點在哪,就沒急著進攻,冷眼觀察他。
他扭完脖子還撒歡了,抬起一只腳,隔空一頓亂踢。
我承認他腳法很厲害,甚至踢到最高點,都能到我腦袋這個位置上。但也就被他這么一頓亂踢,他鞋底沾的尿液啥的,全亂濺起來。
有一滴尿液還奔著我來的。我慌亂扭了扭腰板,把它躲了過去。
我打心里把他罵了一大頓,心說打就打,誰也不怕被削,問題是不要這么惡心人吧?
這期間大嘴的一只手還拄在小便池的尿槽里,他盯著這只臟手,表情越發(fā)呆板,但很快的他表情又來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
他幾乎跟個野獸一樣咆哮起來,整個身子還跟安了彈簧似的,嗖的一下跳著站直了身子。
他看著壯
漢,罵道,“你媽了個壁的,老子尊貴之軀,何時受到如此羞辱?拿命來。”
壯漢意識到不對,一扭頭。不過他的反應(yīng)有點慢了。大嘴幾步竄到壯漢身邊,一伸手,還捏住了他的蛋蛋。
就憑這下三濫的招數(shù),我能肯定,大嘴又變身了。而且他這次變身很快很突然。我懷疑是不是另外那個大嘴有潔癖,被這里的環(huán)境外加遭遇弄得受不了了?
我沒法問啥。這時壯漢疼得一臉扭曲,尤其捏他蛋蛋的,還是大嘴那個臟手。
壯漢想反抗,舉拳頭要打大嘴。大嘴先一步的用腦門撞他。
大嘴不是硬碰硬,而是用腦門撞對方鼻子,伴隨砰砰兩聲響,壯漢的鼻子紅呼呼一片。
大嘴索性一路撞下去。我相信自己沒看過,最后壯漢的鼻子都歪了,估計鼻梁骨都折了,他也因此被撞得陷入到半昏迷的狀態(tài)。
這還不夠,大嘴恨得直咬牙,讓嘴里發(fā)出嘎巴嘎巴的響聲。我回想起一個場景,大嘴能用牙把石頭咬成兩半了,這次他要咬壯漢的脖頸,壯漢必死無疑。
我不想這么弄出人命來。在大嘴即將咬出去的一剎那,我湊過去一把將他臉頰拖住了。
我還連連念叨,讓他等等。
大嘴兇巴巴盯著我,我被弄得挺瘆的慌的。僵持了幾秒鐘,大嘴聽我的建議了。
他把這壯漢松開,讓其自行癱坐到地上。我還探了探壯漢的鼻息,有點弱,不過好在沒斷氣。
大嘴不解氣的蹲下來,舉手對準壯漢身上蹭了一頓。我看他那煩心樣兒,越發(fā)覺得他潔癖。
我也蹲下身,但不是蹭。
我不嫌臟的摸著壯漢后腰,找到兩樣?xùn)|西,一個是長柄匕首,一個是兩個綁在一起的手雷。
我看著匕首倒沒啥,盯著手雷,心里倒吸一口冷氣,心說我們運氣夠好,不然這壯漢把手雷拽開了,一旦爆炸,我們仨等于結(jié)伴去閻王爺那里報道了。
等大嘴蹭的差不多了,他又四下打量這里的環(huán)境,跟我說,“給鐵軍打電話,問問他到哪了?”
我應(yīng)了一聲,不過還是提示關(guān)機。現(xiàn)在的大嘴,完全變了一個思路,擺手說,“去他娘的吧,不在這里等著了,少了他,咱倆一樣行動。”
我不認可,還勸了他幾句。他壓根不聽,拿好繳獲的手雷和匕首后,帶我出了廁所。
他指著遠處正開工采礦的地方,跟我說,“看到?jīng)]?那里都是礦井,咱們進去制造點混亂場面,一旦礦地亂套了,咱們就容易渾水摸魚,把蘇妲己救出來了。”
我琢磨一番,覺得這確實是個好辦法,問題是,怎么弄出亂子來?
大嘴不跟我多說啥了,卻顯得很有信心,叫我跟他走就行了。
我擰不過他,也給鐵軍發(fā)了個短信,這樣鐵軍開機后,就能看到我留言了。我把我和大嘴的計劃說了一下。
大嘴對那個三輪手推車感興趣,叫我一起推著它。我倆做幌子,一起往礦井那里靠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