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在海埂大壩上并未疏忽大意,果然發現了敵人事先已經埋下的陷阱符篆,用封印悄無聲息的控制困住了那個陷阱后,繼續和弟子們在大壩上埋設陷阱。而東西護法回到了長生道的據點之后,得知劉洋要他們火急火燎的趕回來,是已經給西護法制造了一個,能近距離觀察木青冥落月刀的機會了。引出來東西護法按劉洋的要求,帶走了青銅面具。而在龍門村據點里的南北護法,并未折磨和虐待皎云,除了束縛了她的手腳限制了她的行動外,也沒有對那皎云做什么,就靜候著三日之后的夜里,帶皎云去海埂大壩見木青冥。】
長生道深埋在地下的據點,永遠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在這里待得時間長了,不免會有些渾渾噩噩的。
而在石室昏暗的燈火之下,劉洋微微揚起了嘴角。
那豆大的燈火,輕輕的搖曳了幾下。
晃動的陰影中,東西護法再次轉身面向劉洋,看了看那四個古怪的面具后,都對劉洋投去了費解的目光。
“劉教主讓我們帶著這個死人的玩意兒干嘛?”然后,西護法直視著劉洋問到。
他打從心底里,可不愿意帶上這種墳墓里刨出來的東西。
雖然那面具看起來,和古代祭祀在祭壇上所用之物差不多,但其中散發出的尸體味道證明,四個面具都是死人的身上扒下來的。
他西護法也是死人了,但思想里還是有個根深蒂固的觀念——死人的東西不吉利。
這讓他一開始就很抵觸那些面具。
“你們是圣教日后未來的殺手锏;為了不暴露你們的身份,不讓鎖龍人在知道你們的身份后,能提前做出對策?!彼菩Ψ切Φ膭⒀?,瞟了一眼東護法后,又看向了西護法,道:“木青冥學識和閱歷都不淺,三百歲的鎖龍人能做到他這樣的也不多;我也不知道,他看到各位的尊容就會從而認出各位,死里逃生之后制定出有效對付你們的辦法?!?。
“東護法?!痹捳f到此,劉洋目光緩緩地移動,再次落在了東護法的臉上:“你說對吧?”。
“劉教主確實深謀遠慮啊?!泵鏌o表情的東護法,緩緩點頭,道:“確實,對于現在的木青冥我也不太了解。不過我認識的過去的木青冥,確實是個壞小子。他的思維總是異于常人,是能層出不窮的讓人出乎意料的思維。所以做點防備,也不是不可。”。
末了,又轉頭看著身邊的西護法,補充說到:“再說我們本來就是死人,帶死人的東西應該也沒什么?!薄?
微微頜首表示了贊同的劉洋,抬手指了指那四個靜靜的躺在石案上,面目猙獰的面具:“所以別露真容;各位生前的事跡在濁胎之間倒是無人知曉,但在修道之人間,是流傳了不少的神話和傳說的。一旦見了真容,木青冥是認得出你們的?!?。
劉洋說的也不無道理;木青冥要是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就能找到他們的弱點。不一定是術上的弱點,也可能是性格上的。
那再次交手之時,木青冥就會借用這些弱點來對付四大護法。
而且兩大護法都知道,修道者過招,不僅僅是比拼道行和奇術,更是心境和智慧,可謂是斗智斗勇。
哪怕是性格上的弱點,也能在戰斗中被對手利用,無限放大之后成為決定勝負的關鍵。
這對木青冥的猜測要是真的成了事實,對于長生道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東西護法也沒有再說什么,踏步上前把四個面具分別拿起,收了起來后告別了劉洋,轉身出門而去。
這次劉洋沒有再叫住他們了;目視著他們一路走出去,石室大門開啟又關上。
待到石門緩緩關上后,石室之中再次安靜了下來。
那祝融珠還靜靜的躺在石案上,散發出柔和的赤芒紅光,讓石室里還是那么的燥熱,沒有絲毫的陰暗冰冷。
就連往日徘徊其中的潮濕,此時也被祝融珠中散發出的熱氣逼退逼散。
劉洋獨坐了一會,好奇的打量了一番那顆祝融珠后,收起好奇站起身來,走向一旁的架子,取來了兩個空盒子,把那個祝融珠和封龍鐵分別裝入了盒中,暫時替西護法保管。
例外畫滿了長生道邪術符文的盒子帶著壓制和封印力量,祝融珠的火氣在盒子里也遭到了封印和壓制,被死死地壓在了盒子里不能外泄。
石室之中熱氣很快就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又是一陣陣陰冷。
陰寒再次涌來,昏暗的石室之中又冰冷潮濕了起來。
劉洋把裝著封龍鐵和祝融珠的盒子,放回了架子上去時,石室石門再次開啟,陳善帶著一個五六歲模樣,頭上扎著一對羊角辮的小女孩走了進來。
就模樣而言,這個小女孩五官相貌都透著可愛和伶俐,就是那薄薄的雙唇一片烏黑,像是才吃過了不少的桑葚一樣。
“什么事?”坐下來的劉洋看向了那個小女孩,道:“水仙也來了?!薄?
原來那小姑娘叫水仙;不過從劉洋能叫上她的名字來看,這孩子也是長生道的邪教徒。
那名叫水仙的小女孩,點了點頭,對劉洋行了一禮道:“教主。”。
這聲音之中沒有童聲該有的稚嫩,也是咬字清晰。
那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聲音,反而像極了一個成年人的聲音,與她的相貌極其不符。
但劉洋和陳善都無驚無懼,似乎早已習慣了水仙的模樣和聲音一樣。
陳善也對劉洋行了一禮,道:“木鬼制作的第一階段快要完成了?!薄?
“三日之后夜里,進入第二階段?!彼山舆^話來,對劉洋說到:“到時候邪氣波動不小,鬼氣彌散,會驚動城中的鎖龍人的。請教主給我們派幾個擅長結界的師兄弟,能為我們展開結界,把波動的邪氣和鬼氣壓制在結界之中不得外泄?!薄?
看來這個小女孩就是和陳善一起,負責替代了南北護法,為劉洋在制造木鬼的教徒。
“可以。”劉洋點頭,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后,又道:“不過不必擔心太多,三日后的夜里鎖龍人們會自顧不暇,管不了西山上的事的?!?。
這就是劉洋的真正的目的,綁架皎云開始就是個一石二鳥的計劃。
一來可以讓西護法,好好的觀察一下落月,找出這把神兵的優劣。二來就是劉洋也算著時間呢,知道最近木鬼的制造就要進入第二階段了。
時間正好是木青冥會被四大護法牽制的時候,這樣一來,鎖龍人也不會還留心城外的西山上。
見劉洋答應后,水仙和那陳善不再多言,行禮一禮后,又退了出去。
兩個教徒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劉洋也都習慣了他們這種風風火火的性格,也沒有去管,只是拿起了手邊的書卷展開后,借著燈火看了起來......
龍門村,水井下。
長生道在這里修筑了一個地下的據點,就案子在了水井深處的地下。
據點不大,四個石室環繞在一個大石室四周。
最大的那個石室頂,就是水井里的水構成的。長生道用了聚水一類的邪術和符篆,把水水井里的水聚成了一個屋頂,橫在了石室上方,聚而不散。
這個設計很是新穎,這樣一來石室里白天時也不至于黑暗無光。而且水井最深處的井水被符篆邪術束縛,凝聚而不落,使得井水也不會倒灌,同時窩在據點里的人也可以從中取水,不至于渴死。
而且長生道在這一大四小的石室里,還設下了茅廁。
也不知道是那個長生道的教徒修建的,反正不是劉洋建造的,但是卻是考慮周到得很。
除了沒有任何的家具外,也沒有其他的什么瑕疵了。
被綁架了的皎云,離開了昆明城后就被帶來了此處。之后,南北護法就一直把她關在了其中一間石室里。
她的雙手雙腿,甚至是身上都沒有捆綁任何的繩索。
對付她這么一個道行不高的小弟子,南北護法還用不上太費事。只是在皎云的雙手手腕上,施加了一個束縛咒。
黑色魔氣構成了米粒大小的符篆,首尾相連的環在了皎云的手腕上,緊貼著她的手腕肌膚,就讓這個皎云動彈不得。
然后,南護法又給皎云施展了一個迷 魂幻術,讓皎云失去了意識和思維能力,按她南護法的指示行動。
什么時候吃東西,什么時候上廁所都被控制著的。
但是,除此之外,南北護法也沒有為難皎云,更沒有大罵她。甚至到后來無聊了,除了上廁所吃飯和喝水的事情,會控制皎云外。其他的時候,他們都只是讓皎云手腳動彈不得就行了。
恢復了意識的皎云驚懼過后,就開始破口大罵他們。南北護法就像是聽說書的一樣,認真的聽著皎云大罵,居然還聽得入神了。
也時不時的給皎云她又喂點水,以免她沒有力氣接著罵。
真的是無聊至極。
罵的累了的皎云,最后見他們南北護法也不回嘴,索性不罵了,靠著墻角睡覺起來。
這據點之中,終于安靜了下來。死寂一片,在黑暗中遍布每一個角落。
南北護法也是死而復生的,不用睡覺也沒事。見皎云睡了后,兩人更覺得無趣,索性聊天了起來。
“你還別說,這個小妮子膽子還真是不小啊?!绷牧藳]兩句,南護法就在黑暗中看向了已經熟睡的皎云,眼露欽佩:“都被我們綁架了,居然還能安穩的睡著了。”。
她的一雙妖眼在暗中視物,看得是一清二楚的。
皎云還在熟睡;罵了他們南北護法幾個時辰,都已經疲憊不堪了。累了的皎云才靠著墻角沒一會,就順利的進入了夢鄉之中。
南護法看皎云的道行和模樣,都知道皎云歲數不大,但能有超乎常人的膽識,也是讓南護法欽佩。
北護法笑了笑,點頭道:“多半是那個木青冥慣的,都讓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薄?
說完此話,北護法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黑暗中,北護法的一雙魔眼也能把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因此現在他的肌膚顏色,讓他很不滿意。
“前幾日,我見到長生道的教徒又扛著鋤頭鐵鍬出了門,也不知道又是去做什么了?!边@時候,南護法岔開了話題:“這個邪教做的一些事情我們都一無所知,但我覺得,好像不管他們做什么,都是出于和鎖龍人有著的仇恨。倒底怎么了,還能仇恨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說罷皺眉沉思了起來,也是為了打發時間的一種辦法。
“這不正常嗎?”北護法卻不以為意,笑著道:“他們是邪教啊,鎖龍人是除魔衛道的,正邪不兩立。你在看那西山上的據點里,那么多的尸體那么多的小孩子被他們拿來做實驗,制造出那么多的畸形的怪物,鎖龍人和他們沒仇才怪了?!薄?
說話間,北護法的腦海里一直浮現著他在長生道據點里,看到的那些試驗中死去的死去。
有兩個腦袋拼接在一起的,有把馬蹄子給人按上的,有用各種毒物注入身體,活活被毒死的。
做了那么多的人體實驗,長生道只是為了尋求肉身的極限,從而從中找尋長生的奧義,令人不由得心驚膽戰。
而且他們的教徒,還會把試驗中死去的人們當作食物給吃了,這更是讓北護法都看得慎得慌。
末了,北護法又補充說到:“有時候我都覺得,在長生道面前,我不是什么魔族中人。他們才是真真正正的魔鬼。”。
但卻一直風輕云淡,似乎是長生道就算做什么,都與他北護法無關。
只是在說完之后,才長嘆一聲,臉上多了幾分無奈。
或許這嘆息是為了那些死在長生道手上的無辜人們發出的;亦可能是他北護法,可是堂堂的魔族長老,現在也被一個小小的邪教玩弄控制著,確實是有些無奈。
“我不知道在你的時代,鎖龍人是什么,但是在我還活著的時代,鎖龍人是窩在山林里,絕不會現世的?!辈恢挥X間,話題又拉了回來,南護法又閑扯著:“那時候他們的敵人是陰陽道和方士,那時候,還沒有什么長生道呢?!?。
言外之意,就是她也想不明白兩家是怎么結仇的。
“陰陽道的陰陽家們早已東渡去了東瀛扶桑發展去了,成了倭奴的神道了,方士也沒落了?!?。
就在南護法話音落地只是,東護法的聲音忽然從她身后傳來。
和北護法聊天聊得實在太入神了,居然都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
好在來人是他們的自己人,倒也沒有什么威脅,南北護法也沒有太過于的驚訝。
東護法舉著火折子,走上前來,借著火折子的微光,看了看那邊不遠處角落里熟睡的皎云。
光亮下,熟睡之中的皎云面色安詳。
“鎖龍人修行了意念傳音后,互相之間能心靈感應?!本涂戳艘粫?,東護法收回目光對南北護法問到:“二位前輩就沒有給這個小孩,施加點阻斷她心靈感應的術嗎?”。
“加了?!北弊o法抬手一指皎云手腕上的符篆,道:“這個我們當然知道,要是不阻斷的話,鎖龍人早感知到她現在的位置殺過來了?!?。
他們都在生前時,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鎖龍人的事情,自然早有準備,不會給木青冥他們留下任何線索,好提前殺過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的。
跟著東護法的西護法走了上來,看了一眼皎云后問到:“這就是木青冥的弟子???”。
南北護法齊齊點頭,答了個是。
“那木青冥會上當而來嗎?”緊鎖一下眉頭的西護法,繼續好奇的打量著熟睡的皎云。
“不是上當,是木青冥重情義,這孩子又是他的弟子,他一定會來的。”今日的東護法話有點多,隨之接過話來說到:“況且他木青冥要是不來,我們的計劃就沒法進行下去。”。
西護法收回了目光,意味深長的看了東護法一眼,卻也一言不發,什么都沒有說。
東護法與他也對視了一眼,看到了西護法他眼中的意味深長后,微微一笑。
“對了,你們不是去找尋制造邪兵的材料了嗎?”這時,北護法才想起了此事,于是詢問的目光掃過了東西護法后,問到:“我記得那劉教主說了,綁架的事情我們來,看守木青冥弟子的事情自然也是我們來做;這可不是你們的活兒啊。”。
“別提了,東西已經找到了,本來呢想著到日子了再來和你們回合,趁機在外面多玩幾日,卻被那劉教主招了回來?,F在,看守被綁架的木青冥弟子,也是我們的活了?!蔽髯o法在北護法身邊盤膝坐下,對劉洋沒有讓他們在外面多玩幾日的事,還是有些耿耿于懷的。頓了頓聲,他又說到:“那個劉教主啊,要我們和你們一起看守木青冥的弟子,然后再一起去去見木青冥,對付他,逼迫他不得不使用落月,好讓我觀察落月發現其中的優劣。而且還要我們還‘奉命’給你們帶來了,見木青冥的時候需要用來遮臉的東西。”。
西護法不愧是個話癆,這話匣子一開,不說了個過癮他就不停下來。
說完此話,他才慢慢悠悠的從自己的懷里掏出了兩個面具,分別遞給了南北護法,同時又把劉洋要他們戴著這個面具做什么,什么時候帶上面具等等的事情,都一一說了一遍。
那西護法拿出來的面具,正是劉洋在不久前,在長生道的據點中交給了他們的面具。
用西護法的話來說,那就是死人的東西。
接過面具的南護法細細一看,驚呼道:“這不是巫族祭祀時,祭司們帶著的面具嗎?”。
南護法似乎知道面具的來歷?那面具有什么秘密?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