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陽光透過明亮的窗欞,照射在鄭稷興的臉上,他迷迷糊糊翻了個身,下意識的去摸鳳飛瑤溫暖的身體,可郁悶的是他的雙手觸及到的只有冰冷的空氣,鳳飛瑤溫熱迷人的身軀早已不在床榻之上。鄭稷興心有不悅的輕輕睜開了雙眼,慢慢起身,伸手揉著惺忪的眼睛,開始在寢室里搜尋鳳飛瑤的身影,可氣的是他將偌大的寢宮細細看了一遍,除了他竟然沒有半個人影,鄭稷興不由莫名的煩躁,他好歹也是*國的帝王,鳳飛瑤作為妃子不好好陪伴在他的左右,這大清早的又去了哪里?再說了她剛滑胎不久,室外空氣又冷的要命,她跑出去肯定對身體不好!一會等他穿好衣服出去,定要好好責備她一番,讓她收心乖乖呆在幻蝶宮休養,身體早些康復也才能再與他翻云覆雨,替他開枝散葉。鄭稷興如此想罷,對著寢室外大聲喝道:“小菊,快來給朕更衣!”平日里都是小菊伺候在左右,只要大王一聲喊她便立馬到位,可今日早晨居然出了怪事,鄭稷興一連喊了兩聲,也沒有看到小菊的身影,他頓時怒氣沖天,鳳飛瑤狠心將他一人扔在寢宮里也就算了,一個小小宮女居然也不把他這個帝王當回事,看來他平日里對幻蝶宮的人實在是太好了,一會看到小菊,他定要拿出大王的威嚴,好好教訓她一番,讓她知道不是他因為喜歡鳳飛瑤,就可以縱容她的下人。
鄭稷興鐵青著臉,打算自己穿龍袍,就在他伸開手臂時,那個被鳳飛瑤塞在他手心里的白色錦帕,輕輕的飄落在了他的眼前,他不由一驚,伸手撿起錦帕,發現上面居然是鳳飛瑤娟秀的筆跡,于是低頭認真的讀起了上面的文字。隨著鄭稷興一行一行看著錦帕上的文字,他臉上的表情迅速變化著,震驚、悲傷、憤怒在短時間內一起呈現在他俊朗的臉龐上。終于鄭稷興將錦帕所有內容讀完,不由臉色蒼白的跳下了床榻,抓起龍袍胡亂套在身上,便疾步走出了寢宮。
蓮姑在偏殿里早已準備好早膳,焦急的等待著大王和顏妃起床用膳,可等了好一會,不但沒有看到大王和顏妃,就連小菊也遲遲不肯露面。她知道昨夜大王因為飲宴酩酊大醉,顏妃和小菊也都睡的較晚,可大王和顏妃畢竟是主子,起晚一點也很正常,小菊身為后宮婢女,居然一點規矩也不懂,主子睡她便陪著睡,這要是傳到太后的耳朵里,她定又會跑到幻蝶殿,說顏妃對下人疏于管教,不守宮里的規矩,到時她們幻蝶宮所有宮人肯定都會受到牽連,為了這樣的事情少發生點,蓮姑決定一會小菊出來,她先替顏妃好好教育她一頓。就在蓮姑望著寢宮的窗戶出神時,鄭稷興在大殿里肅然冷喝道:“人都死那去了?”
蓮姑聽到鄭稷興的叫喊聲,急忙奔進大殿,屈膝跪倒在鄭稷興的面前,顫聲道:“大王,奴婢在此!”
“你可知罪?”鄭稷興鐵青著臉,伸手指著蓮姑的腦袋,大聲質問道。
蓮姑頓時嚇得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可她思來想去真不知道哪里做錯了,逐顫抖著低聲道:“奴婢愚鈍,不知到底犯了何事?”
“何事?顏妃娘娘離宮出走了,你可知情?”鄭稷興冷聲大喝著坐到了大殿中的椅子上。
蓮姑聽到鄭稷興的話,猶如五雷轟頂,無辜的搖頭道:“大王息怒,昨夜顏妃娘娘一直呆在寢宮里,奴婢真的不知情!”
“顏妃昨夜邀朕飲宴,看來是早有預謀,她趁朕喝得酩酊大醉,偷偷逃離了后宮,你居然一點不知!”鄭稷興怒視著蓮姑,大聲道。
蓮姑對于鳳飛瑤昨夜突然說要設宴和大王暢飲也很懷疑,可后來鳳飛瑤講明緣由,她便也沒再多心,沒想到鳳飛瑤居然如此大膽,敢趁著大王醉酒逃離皇宮,可郁悶的是她雖然照顧鳳飛瑤一載有余,卻對她不甚了解,至于她為何會選擇離宮,以及去了何處,她這個做奴婢的更是一點都不清楚。
“奴婢有罪,請大王責罰!”蓮姑俯首顫聲道。鳳飛瑤是在幻蝶宮走掉的,而她是大王親自指派到這里照顧鳳飛瑤起居的老宮人,如今發生這么離譜的事情,她自然難辭其咎。
鄭稷興肅然看了蓮姑一眼,大聲道:“你先別急著領罪,朕現在還沒有心情給你定罪,你速將幻蝶宮的宮人全部給朕召集到這里來,朕要逐個審問他們,看有沒有人知道顏妃到底回去哪里!”
“大王稍等,奴婢這就去!”蓮姑說罷,顫抖著站起身子,快步走出大殿,將在宮門外打掃衛生,以及后花園修剪樹枝的宮人們,全部召集到了鄭稷興的面前。
眾人看鄭稷興臉色鐵青的端坐在大殿中,不由個個嚇得雙腿發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齊聲高呼道:“奴婢拜見大王,大王、、、、、、”眾人還沒有喊出萬歲幾個字,鄭稷興已冷聲制止他們道:“夠了,朕今日將你們召集到一起,不是為了聽你們喊萬歲的,顏妃娘娘昨夜突然離宮,你們可有人知道她去哪里?”
大家面面相囧,紛紛顫抖著搖頭。后宮之人都知道大王對顏妃娘娘寵愛有加,自打她被惡人所害滑胎后,大王更是日夜守護在她的身旁,大王對她這般傾心,按理她沒有理由離開后宮,離開大王,可事情確實已經發生,他們這些下人只能懊悔昨夜睡的太沉,沒能及時將顏妃娘娘攔回來。
鄭稷興看眾宮人都啞巴般直搖頭,不要氣的額頭青筋直冒,大聲罵道:“你們都是死人啊,顏妃和小菊兩個大活人從幻蝶宮出去,你們居然沒有一人知道!”
蓮姑看鄭稷興氣的雙手顫抖,心疼得不得了,小心勸說道:“大王息怒,奴婢知道大王對顏妃娘娘情深意重,可大王且不可為了此事傷了龍體。顏妃娘娘昨夜離宮,她身體本就虛弱,肯定走不遠,若大王現在派人去追,一定有希望讓娘娘回宮!”
鄭稷興聽完蓮姑的話不由頓然醒悟,他與其在這里對著一堆什么也不知道的宮人干生氣,還不如快些召集禁衛軍,讓他們分頭去京城尋找鳳飛瑤和小菊,她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肯定不會走的太遠。鄭稷興如此想罷,起身大喝道:“你們都給朕乖乖的跪在這里,若顏妃平安歸來,朕便既往不咎,但若顏妃再也回不來了,那你們便去地府報到吧!”說完話,鄭稷興輕甩衣袖,一臉悲傷的大步離開了幻蝶宮。
蓮姑等宮人看著鄭稷興走遠,個個因為驚嚇過度軟癱在地,蓮姑凄然的嘆了口氣道:“希望大王能快些找到娘娘!”其余宮人急忙點頭,個個在心中默默祈禱顏妃能快些回到幻蝶宮,因為大王剛才已下了旨意,讓他們乖乖的跪在這里等候顏妃歸來,若顏妃回不了,那他們只能腦袋搬家,含冤而死了。
高柱看大家神色凝重,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道:“哎呦媽呀,昨日小菊問我要配置迷魂藥的辦法,原來她是為了給大王下藥!”
聽到高柱的驚叫聲,大家不由一起將疑惑的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蓮姑更是大聲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高柱便將昨日小菊突然想他討教配置迷魂藥之事細細講給了大家聽,大家聽后震驚不已,沒想到鳳飛瑤在后宮受盡恩寵,居然還一想想著要離開大王,可事已至此,高柱這話也只能在這里說說,若讓大王知道,他勢必受到牽連。
鄭稷興回到養心殿,便命于大監將禁衛軍統領古風叫到了身旁,古風看鄭稷興一臉焦慮,急忙俯首問道:“大王為何事煩憂?”
“你問朕為何煩憂?昨夜顏妃偷偷離宮,你手下的禁衛軍都是死人啊,居然沒一人將她從承德門攔回來!”鄭稷興本來想壓抑心中的憤怒,讓古風速速帶上一隊人馬,即刻啟程將鳳飛瑤給尋回來,可聽到古風一進大殿的問話,所有的怒氣便都發泄了出來。
古風從未見鄭稷興發這么大的火,嚇得不輕,急忙低頭道:“微臣有罪,還望大王寬恕!”
“竟然你知道有罪,那朕就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好機會,朕讓你速速離宮,將飛瑤娘娘給朕尋回來,若此事辦成,朕權當什么事也沒發生過,若你沒辦法找回顏妃,那你禁衛軍統領之職就讓給別人吧!”鄭稷興肅然道。
古風知道大王對顏妃用情至深,若尋不到她,大王定會寢食難安,可讓他疑惑的是顏妃在后宮受盡恩寵,為何會突然之間選擇在夜深人靜時偷偷離宮,她這么做一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后宮自古多爭斗,鳳飛瑤得遇大王恩寵太多,早就在風口浪尖上,這次她選擇離開,說不準也是被別人逼迫。為了能盡快的找到顏妃娘娘,古風覺得他應該從大王嘴里得知更多的信息,于是大著膽子,肅然問鄭稷興道:“大王可知顏妃為何突然離宮?”
鄭稷興凄然的嘆了口氣道:“顏妃因為滑胎之事愧疚不已,她留書信給朕,說日后再無顏面對朕的一片真心,望朕不要派人尋找她。可你也知道,朕在后宮最喜歡之人便是她,朕又怎么舍得讓她流落民間,為了不讓朕日夜在思念中度過,你務必要將顏妃給朕找回來!”
古風聽完鄭稷興的話,肅然點頭道:“大王放心,微臣定不讓大王失望!”
“朕等你的好消息,你快些出發,千萬別將此事張揚出去!”鄭稷興肅然看了古風一眼,認真的道。他知道太后和朝堂上好多官員不喜歡鳳飛瑤,若他們知道鳳飛瑤拋棄他離宮出走,定不會讓他大費周折的四處尋找她。
古風對鄭稷興行了一禮,肅然道:“大王保重,微臣這便出發!”說完話,他大步走出了養心殿,準備速去召集人馬,即刻出宮尋找鳳飛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