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道天玉界中,此時的天玉界依然如往事一般平和安靜。在盈媗的竹屋之中,盈媗此時正坐於幾前望著自己的日月冕,只是此時她的鏡子中間白茫茫一片,卻是什麼也無法看見的。
“我們已經離開他們太遠的距離,以你我現在的靈力,又怎麼可能看到這麼遙遠的事情。”素欣道,此時她的身體已是基本無礙,素欣見盈媗常在銅鏡之前,但盈媗雖然似乎是在看鏡中影像,只是她雙眼並無焦點,明顯是有心事。
“姨娘,你怎麼過來了,爲何不多多休息一下。”盈媗道,她見自己姨娘已走到自己身傍,便起身扶她一同坐下。
“你又是在亂想一些什麼。”素欣道,她坐下來後,便擡手將盈媗耳際的幾縷亂髮整理了一下,相伴這麼多年來,素欣發現此時盈媗的心事明顯是多了起來。
“姨娘,我還想問你一件事情,不知可不可以嘛。”盈媗小聲道,說話同時,她還將幾上銅鏡拿了起來,然後以銅鏡顯示外界的事物。
“有什麼事你便說吧。”素欣笑道,她見盈媗鏡中顯示的只是一些清秀山水,素欣此是也無法猜出對方的心思了。
“你說上次那人試圖抹殺你我的存在,在那個時候我們所有的鏡子便是無法顯示外界景象,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盈瑄道,她拿著銅鏡看了許久,但她怎麼都不想不通有何種力量可以讓這些鏡子顯示不了外界景像。
“是啊,現在想起來亦是萬分古怪,我們的鏡子非同一般,尤其是劍樞中的主鏡以及你的日月冕,二者均是上古遺物,能讓她們都失去作用的方法,又怎麼可能會在人間出現”素欣道,想到當年之事,她心中依然是一陣後怕。
“他們這般厲害,我們上一次能僥倖逃過,可是這一次呢。”盈媗道,說完她便打開身邊的抽屜,然後取出一塊水晶狀的圓球,這球內有一淡綠色人影,人影極小,此時這人影雙眼微閉,正是如熟睡一般。
“你怎麼還留著她,爲何不送她到她應到的地方去。”素欣道,見到這個水晶球,她心中自是不悅,不過她的臉上卻是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的。
“可是,她畢竟是無辜的,她也只是別人的棋子而已。”盈媗小聲說道,她本來不想將此事告訴姨娘,只是此事自己也不可以瞞下多久,姨娘終歸是會知道的,所以在盈媗看來此事由自己說出總比被他看出要好上許多。
“是,我也知道她是無辜的,但是難道我們便有辜了,你憐惜她沒錯,可是又有誰會憐惜我們,你留下她,很可能便是我們要化爲灰爲的,況且到那時她也未必能倖免了。”素欣道,見盈媗目光多有躲閃,她想了想便又改口道,“你是怕累及無辜,還是怕被他發現此事而責怪於你。”
盈媗沒有承認,也未否認,她只是低著頭看著圓球。
“罷了,罷,你自己帶著她也未嘗不可,但你一定要記得萬萬不可以將她送在外界去,不然的話,我們就可能會受到滅頂之災,知道啦。”素欣道,說完她便要起身離去,不過她的身體卻還是未能完全康復,所以此時起得太快又是讓她一個趔趄。
“小心。”盈媗小心的將姨娘扶住,她將姨娘扶到牀上後,又與她交談了好一會兒,這才又回到桌前,看著鏡中的影像,她心中唯有一陣輕嘆,鏡中四處綠樹成蔭,風景自是秀麗,盈媗當然已經知道這裡乃是玉華宮所在。回想這數年已來,盈媗本是經常可以看見那人,而最近這些日子卻是再也無法看見了。
最爲可悲的是,這一切,那人卻是不可能知道的。
且說玉礦縫隙之中,李姳韻自修行中醒來,她見南宮夏還在修煉之中,便轉身望向自己認爲的南方,她閉目沉思了許久,許久之後,她纔拿起身邊的東西吃了一些,同時面向南方對自己小聲說道:“李姳韻,你決對不可以死在此處,莫要忘記你家族的仇恨,若是你現在如此卑微死去,那你又如何能瞑目,你又怎麼去面對李家的列祖列宗,他們讓你李家自此斷絕,如此深仇,你又豈能放棄,就算是過一百年,一千年,你都要報……”
李姳韻的話還未說完,就已聽到南宮夏微微一嘆,原來此處安靜異常,李姳韻說話雖然是極爲小聲,但還是被南宮夏聽到了,他聽到李姳韻的話,卻是微微搖搖頭,然後開口道:“這些經歷對你來說也許極難遺忘,但你一直以仇恨作爲自己修煉的動力,開始時也許還不會有什麼,但越到後邊,你越會發現這些將會是你修煉道路上最大的魔障。”
不過南宮夏不知道的是,他不記得自己幼年之事,也正是有人不想讓他記得那些仇恨而已。
“師叔。我!”李姳韻見南宮夏竟然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她心中自是懼怕,知道自己事情的玉華宮弟子雖然不多,但卻也不少,玉華宮之人一直都認爲自己已經忘卻這些事情,不會去計較這些仇恨,但若是讓人知道自己對於此事仍不能釋懷,那其間麻煩定是不小,尤其在這種地方,她的生死完全掌握在對方手中。
“你的事情我自是知曉,當初你李家無辜受累,卻是冤枉,但你明知以你的力量根本是不可能找玉華宮復仇的,你又何必整日想著這些無用的事情。”南宮夏道,當初玉華宮絞殺邵陵趙家,這李姳韻本是作爲趙家新婦以讓趙家之人聚齊的,但當時李家也被牽連其中,尤其當時李姳韻還想刺殺殺死她自己侄兒的宋君平的,南宮夏正與姜蘊芝正是處在暗處見到了此事,南宮夏又怎會不知。
“我有時總是難以忘懷。”李姳韻道,她見對方並無責問自己之意,心下這才微微安心、她與南宮夏的交往本是極少,對於南宮夏更是毫無瞭解。
“忘記吧。我知道這些事情也許極難忘記,但你最好不要再時時去想此事了,時間會抹去這一切痛楚的。”南宮夏道,他所能說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道家講求無爲,講求以無爲而無不爲,所以李姳韻越是牢記這些事情,對她以後的修行就越是不利,但若她刻意強迫自己去忘卻這些也是不利於她的修行,所以這一切的一切,就只能順其自然。
“嗯,我不會再刻意去想這些事情的。”李姳韻道,她見對方並沒有責怪自己對玉華宮有極大的恨意,心下這才微安。雖然南宮夏比她入門要晚上許多,但對方的修爲卻是遠高於自己,而且他在門中的輩門也是高過自己一輩,是以此時她自是小心。
“一切隨緣吧。”南宮夏道,對方的眼神中多有躲閃之意,他自是知道對方很難忘記這一切,所以也不想多說什麼。
“對了師叔,我們要怎樣才能離開此處呢。”李姳韻道,她將身邊不多的食物放好,然後才又坐在一傍,因爲這些年在玉華宮的經歷,所以她性格也是極靜,她心中所想的事情也是較多。她記得當時南宮夏在查看有沒有離去之法的時候臉色頗爲古怪,但那並不是出不去的絕望,是以她便猜測南宮夏是否已經知道了如何可以離開這裡。不過她當時沒有問,其主要原因卻只是因爲她與南宮夏接觸不多而已。
“嗯,你怎麼知道。”南宮夏道,他見對方並非隨意的問問,這才轉頭問道。
“也沒什麼。我只是猜猜而已。”李姳韻道,真實原因她自是不能講出的。
“那佈滿了法陣的密室之所以會建在此處,應當是因爲他們發現了此處靈力的充沛。若是我沒有猜錯,那墓室中的法陣似乎是可以從此處攝取玉石,畢竟此處玉石靈力充沛,這些正好是啓動那龐大的法陣所必需的。”南宮夏道,這些事情,均是他以天玉鏡觀查時無意間猜到的。
“原來如此,可是我們又如何才能啓動這個陣法而帶我們呢。”李姳道,二人已被困在此處不能離去,又怎麼可能去開啓外邊的陣法。
“這就看我們的造化吧。”南宮夏道,他不去強求,也只是因爲道家修行不可強求而已。
其實他還有一個想法沒有告訴李姳韻,那便是南宮夏自己幾人到此極可能會是與司馬涵靈送給自己的玉石有關,那玉石可能將幾人帶至此處,也應當只是因爲此處靈力充沛,對那玉石的自我修復極有好處。想必待到那玉石修復完成後,南宮夏應當可以想想看能不能借那玉石離開此處。當然,若是能找到可以隨意進出此處的方法卻也是不錯的,畢竟此處靈力充沛,對於修行者乃是極好的一處地方。
李姳韻聽到此話,卻只是苦笑一聲,再未答話,她心中所想,卻是二人的修爲差別。
“對了,此處靈力充沛。對你的修行也是極好的,但你還是要注意些,此處靈力中含有一些陰邪的怨念,你修煉時要注意將其剔除纔好。”南宮夏道,交待完這些,他又要準備開始修煉了。道家修煉雖是不能刻意而行,但那主要是講修行者心中不能有太多雜念而已,道家無爲,卻不是說自己什麼也去做的意思,正如修煉一般。
“咽,謝謝師叔,我定會注意的。”李姳韻道,話雖是如此,但畢竟卻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畢竟這些怨念被她吸引入體後,可是比一般靈力能更好的提高自己的修爲,至於以後會不會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她卻是無暇去想的。
南宮夏盤坐於巖石裂縫之中,感受四周磅礴的靈力,那靈力充沛,絲絲飄舞於四周,南宮夏將它們吸引入體,然後再送入靈海之中,那靈力很快就會被轉化爲體內土屬性靈液,那靈液如海洋一般在識海中游蕩,卻是讓南中夏感到極爲舒暢。
如此,南宮夏便一點一滴的增加自己的靈力,很快,那靈力便已充滿了他的識海,當他再往體內吸引外界靈力之時,那識海便有一種讓南宮夏感覺到絲絲痛楚的充盈之感,南宮夏便不再吸引外界靈力,轉而對自己的靈液進行一步步的凝鍊。
其間靈液的變化自是極爲緩慢的,慢到南宮夏根本無法發現的地步。但南宮夏並不去理會這些結果,此時他所要注意的,只是修煉的過程而已。
以無爲而無不爲,這正是道家修行最爲重要的地方。
(作者雖然也感覺這部小說寫的非常不滿意,整體過於平淡,但作者還是認真將其寫完,已期以後若有時間可以重新寫過。不過,作者還是奢望有讀者會喜歡本書,雖然這個想法對作者而言過於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