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興元六年,八月三十。齊、陸兩國正式宣戰,而這一天也是齊羽一行人到達蒼國都城的日子,當齊羽走進那呈青灰色的城門時並不知道等待他的將會是一個充滿血腥與殺戮的世界。
近了城門齊羽發現蒼國的都城似乎和齊國沒什麼兩樣,但是身爲神獸的蕭寒卻覺察出了不同的氣息,空氣中到處瀰漫著若有似無的妖氣。葉閒自從踏進城門後整個人就變得有些異常,原本溫和的眼神竟透著陰森和詭異。
隨便找了家客棧後又點了些酒菜,葉閒端起酒壺一飲而盡,那種喝法和他文弱的模樣很不相稱,至少在齊羽的印象裡葉閒喝酒的樣子絕對能迷倒一大片女生,但此刻他就如同一個酒鬼一樣拼命灌酒。
“你怎麼了?”齊羽夾了顆花生米放到嘴裡,“想喝酒也不用這麼拼命啊!”
“到都城了。”葉閒放下酒壺,說道,“記得之前的五百騎兵麼,已經全軍覆沒了,不要問我怎麼知道的,我總是有辦法知道。”
事實上齊羽也不想浪費口水地問葉閒爲什麼會知道,所以他很直接地問道:“誰做的。”
“查不出來。”葉閒回道,“既然已經走到這裡了,我想有必要告訴你們一些事情才行。”
“你早該告訴我們了。”齊羽不滿地說道,“沒事搞什麼神秘主義啊!”
“顧笑笑是蛇聖的徒弟,其實蛇聖是螣蛇的主人。不過我估計就連顧笑笑自己都不知道那老頭子的真實身份。而我,正如你們所知道的是被饕餮所附身的人。”葉閒說道,“原本饕餮是被關在蒼國的某處結界裡,每次開啓結界都是由五法師合力才能開啓,然後將沒有用處的人丟給饕餮食用,當然有些時候也會丟些神獸給饕餮食用,而經過多年的調查我得出了一個大致的結果,那就是藉助饕餮的力量能夠開啓第二世界,齊羽我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我們所認識的世界只是第一世界,一定還存在著第二世界。”
齊羽點點頭,說道:“第二世界是什麼模樣?”
“不清楚。”葉閒說道,“只有等完全開啓第二世界才能知道,而神月宮歷代宮主則是拼命阻止第二世界的開啓,這也就是爲什麼每一代宮主都無法活過三十歲的原因,伊塵,雖然你現在沒有感覺,但是整個世界想要開啓第二十屆的力量都無時無刻都在詛咒你,所以你的生命力正在一點一點的損耗,直到完全崩潰爲止。”
“說得好嚇人。”伊塵有些鬱悶地說道,“這麼說我還能活十五年啊。”
“等等。”齊羽突然說道,“開啓第二世界,爲什麼要開啓第二世界?”
“不知道。”葉閒說道,“也許第二世界是輪迴組織所希望的,其實我也很想看看第二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不過現在饕餮在我身體裡,我想輪迴組織一定會千方百計把我留下來,而我這次來這裡地目標是爲了殺一個人。”
“誰?”齊羽問道。
“無怨。也就是我的父皇。”葉閒說道,“如果我不殺死他的話,遲早有一天會被他殺死,所以必須先下手爲強。”
“不會就這麼簡單吧。”齊羽說道,“你肯定還有什麼沒告訴我們。”
“你說的沒錯,殺我父皇只是此次來的一個目的,而另外一個目的則是找一個人,我想那個人你們都應該認識。”
“我們都認識?”伊塵想了想說道,“誰啊?”
“流木。”
齊羽和伊塵同時問道:“他不是死了麼?”
“很不幸地說流木沒有死。”葉閒說道,“我的情報不會有錯,他目前應該就在輪迴組織裡。”
“怎麼可能,我親眼看見他變成粉末消失不見的。”伊塵說道,“怎麼可能又活過來?”
“這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我的妹妹聽雨的確是這麼告訴我的,根據她的說法流木似乎被囚禁起來了。”葉閒說道,“伊塵,你眉心那顆硃砂紅痣繼承著數千年來神月宮全部的力量,但很顯然你無法使用這些力量,我想歸根結底是因爲流木還活著,這些力量在你個他之間左右徘徊而無法使用。”
“輪迴組織爲什麼要囚禁流木?”齊羽問道。
“不清楚。”葉閒說道,“但是自古以來輪迴組織都希望能夠捉住神月宮的宮主,因爲神月宮的宮主身上隱藏著極爲可怕的力量,具體是什麼力量我就不知道了。”
齊羽的腦海中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他想起了自己父皇留給他的那段話,這個世界上有一臺電腦,只要能找到那臺電腦自己的父皇就能回來,難道說流木的復活和那臺電腦有關又或者說流木就是那臺電腦?人形電腦。
“你想到什麼了?”伊塵問道。
“我好像有點點眉目了,但又說不上來到底是怎麼回事。”齊羽將目光落向葉閒,問道,“你聽過電腦這種東西麼?”
葉閒想了想,搖搖頭:“沒有,爲什麼這麼問?”
“沒什麼。”齊羽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解釋。
“我……”顧笑笑突然站起身來,說道,“我該走了。”不等衆人說些什麼便一溜煙地離開了。
齊羽望著他的背影有些奇怪地說道:“怎麼就這麼走了?”
“走了也好。”葉閒說道,“我想我父皇已經知道我們來了這裡,所以明天我們直接進宮去。”
“直接進宮?”齊羽問道,“你確有把握能殺了你父皇?”
“當然。”葉閒笑著說道,“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順便還要把流木給救出來。”
“你去殺你的老子,我們去救流木。”伊塵說道,“不過流木到底被關在哪裡?”
“涅槃山莊。”葉閒說道,“在皇宮的地下有一座很大的地下宮殿叫涅槃山莊,我想流木應該就被關在那裡。不過我想救他出來還是有些難度的,因爲負責看守的是五位法師,這五位法師連饕餮都能收復可想而知他們的力量。”
“按照你這麼說我們這次根本就是送死啊。”齊羽說道。
“也不完全是送死,至少還是有一線生機的。”葉閒說道,“齊羽,你應該有一個千里傳音哨對吧。”
“千里傳音哨?有啊,怎麼了?”
“吹那個哨子,鏡無影就會趕過來。”葉閒說道,“有他在的話,我們成功的機率至少能由一成增加到三成。”
“爲什麼?”
“因爲那傢伙的運氣好的離奇。”
“……”
“總覺得我們好像很危險。”龍在天說道,“唉,這世界真是匪夷所思。”
“呵呵,是啊。”齊羽說道,“有人的地方總是光怪陸離的。”
“光怪陸離的不是人,而是神。”葉閒說道。
“你這說法新鮮。”齊羽說道,“問你們一個問題,人爲什麼活著?”
蕭寒說道:“我不是人,謝謝。”
龍在天說道:“活著就活著唄,還有什麼爲什麼?”
伊塵說道:“從殺手的角度來講,人活著是爲了死。”
葉閒說道:“因爲還沒死,所以活著。”
齊羽嘆了口氣,說道:“你們怎麼這麼沒有想象力,人活著當然是爲了取很多老婆,生很多孩子,嘖嘖,你們也太沒有追求了!”
“……”
齊羽原本戲謔的表情突然轉爲震驚,他突然站起來就往樓下跑去,伊塵側過頭望著齊羽在樓下四處張望,大聲問道:“齊羽,你在幹什麼?”
此時的齊羽那裡還顧得上回答伊塵的問題,就在剛剛那個瞬間他看到了一名女子走了過去,那名女子長得很像曾經躺在齊羽懷裡的沈妍,不,不是很像而是一模一樣。
環顧四周女子的身影已經消失,齊羽怔怔地站在原地,直到伊塵下樓把他拉了回去。
“他怎麼了?“蕭寒問道。
伊塵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我剛剛看到沈妍了。”齊羽如有所失地說道,“不會錯的,她肯定是沈妍。”
伊塵微微沉默了會,說道:“我知道,先前不就告訴過你破軍的事情麼。那個臉上有三顆黑痣的破軍。“
“你說什麼?三顆黑痣?”齊羽瞪大眼睛問道,“剛剛,剛剛走在沈妍旁邊的男人臉上也有三顆黑痣,是在左臉。”
“破軍復活了。”葉閒淡淡地說道,“這麼看來問題變得嚴重了,應該是上屍神復活。”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找到沈妍。”齊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