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苗朝著那名叫蘭子的女孩走過去,蹲下身問道:“你怎麼了?“
蘭子沒有回答,只是用哀求的眼神望著豆苗,豆苗從她得眼神裡看到了無盡的絕望。豆苗環顧整個牢房,發現牆上有個小氣窗,但是被鐵欄桿給定住了,外面耀眼的陽光就通過這麼個小起牀射了下來。雖然是地牢,但顯然其中一部分應該是處在地面上纔對,豆苗這麼想著。
蘭子見豆苗對那氣窗敢興趣,看了看其它被關著的少女然後猛然間撲向毫無防備的豆苗,論打架豆苗可是連男孩子都比不過得,但由於是蹲著的再加上沒有防備,所以一下子就被蘭子給撲到在地上。阿曼著急的再一旁幹跺腳卻沒有任何辦法,其他女孩也只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圍著在地上撕扯的蘭子和豆苗。
幾個回合下來豆苗還是一個過肩摔便將蘭子摔在了地上,最後她看了眼自己的姐姐後拉著阿曼的手蹲在了牆角邊,那些圍觀的女孩也都各自回到原來的地方,蘭子面無表情地躺在地上,但是不一會又哈哈大笑起來。
只是沒有人理會這個今天晚上就要被帶出去的可憐女孩了,在死亡面前,所謂的尊嚴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她爲什麼打你?。俊卑⒙低登屏搜厶稍诘厣系奶m子。
“姐,你別問了?!倍姑鐚⒛樎裨谙ドw裡,嗚嗚哭了起來。所有人都以爲豆苗是因爲剛剛被打所有才哭,但是沒有人知道她在爲蘭子哭。
“好,我不問。”阿曼不知道爲什麼,腦海中浮現出懸壺堂的年輕大夫,他會來救自己麼?剛剛想到這裡阿曼就笑了,笑自己的傻,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出現。
隨著最後一縷陽光的消失,黑夜伴隨著恐懼而來。
有些女孩已經處於半瘋狀態,嘴裡念著奇怪的話。而阿蘭從下午開始就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就好像已經死了一樣。豆苗也許是累了,整個下午都睡著了,當她醒來的時候卻看到兩個穿著黑色錦衣的男人將牢房門打開了,在打開的瞬間按那些少女發瘋一樣的想要逃出去,但是卻一一被那兩個男人給踹進了牢房裡,其中一個男人走進牢房看了眼地上的蘭子,隨後拖著她得一條腿就這麼給拖了出去。
豆苗看得很清楚,阿蘭對她說了三個字,而那三個字也成爲支撐豆苗的活下去的希望。
剩下的女孩突然沉默了,他們有地蹲在地上,有的則趴在木欄上,還有的則在牢房裡轉來轉去的,總之這些女孩已經不能稱之爲人了。
“啊……”
沒多久,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持續了足足半個時辰之久,隨著哭喊聲漸漸變輕,大家都知道蘭子死了,而且死地極其悽慘。
明天又會輪到誰呢?豆苗心裡這麼想著,什麼時候會輪到自己呢?難道自己真的要死在這種鬼地方麼?不,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
“我害怕?!卑⒙o緊抓住了豆苗的手臂,用幾乎哭出來的樣子說道,“我不想死,怎麼辦?我真的不想死啊!”
“別怕,我們不會死的?!倍姑缫膊恢来藭r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勇氣。
“你們一個月之後纔會死?!逼渲幸粋€眼神看上去異常凌厲的女孩說道,“我叫艾草,我比你們早進來五天,我已經觀察過了,這裡每天都會少一個女孩,而且是按照進來的時間順序來的,所以放心好了你們還有一個月好活。”
“你看起來很鎮定啊?!倍姑缯f道。
“你不也是一樣麼?”艾草說道,“如果你能逃過這次劫難,將來肯定會有一番作爲的?!?
“眼下要先能出去才行,不過我看希望渺茫?!倍姑缯f道,“不過我看你肯定有兩把刷子,不然不會這麼鎮定?!?
艾草往豆苗身邊挪了挪,低聲說道:“看到那個氣窗沒有?”
“看到了,難道你想從那氣窗裡逃出去麼?”
“你說得沒錯。我剛剛看到了,蘭子和你打架的時候偷偷塞給你了一把小鋦子是不是?”
“是,又怎麼樣?”豆苗故意將最後四個字提高了音調,意思是你就算威脅我我也不怕。
“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其實是巫師,只要你有辦法把那個鋸斷我就能救你們出去。”
“你自己爲什麼不鋸?”豆苗問道,“你既然是巫師,那隻要巫術總是有的吧?!?
“是有巫術沒錯,但我是木巫師,金是我的剋星,你可別小看那氣窗上得鐵欄桿,上面被施了妖術,所以我就搞不定了,只要你能把那個鋸斷我就帶你出去怎麼樣?”艾草信誓旦旦地說道,“再說我騙你也沒好處啊?!?
“可是這裡這麼多人怎麼鋸???”阿曼問道。
“這你放心,等過了午夜十二點,我就會施法讓他們都睡著,這裡就會形成一個結界,你到時候就能鋸了。直到破曉結界纔會消失,所以放心吧。”
“好,我相信你。”豆苗說道,“還有一會就到午夜了,一會就拜託你了?!?
“喂,你真的相信她?”阿曼有些擔憂地問道。
“相信,其實到了這個份上也沒什麼相信不相信的了,反正都是要死的?!倍姑缯f道,“要是你騙了我們,我就當自己倒黴。”
“放心,沒問題的?!卑菡f道,“其實如果蘭子能早一點鋸斷的話,我就能救她了,只可惜我知道她絕對沒有足夠的時間把十根都鋸斷所以我也就沒跟她說,還有二十五天我就要被拉出去了,所以你要在二十五天之內鋸斷剩下的六根才行,平均四天一根,懂了麼?”
“恩?!倍姑琰c點頭,說道,“我和姐姐兩個人輪流來。”
艾草看了眼阿曼,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維和城。
就在所有士兵們都處於極爲安逸的狀態時,城外由周飛鴻所率領的近十萬大軍在夜間發起突襲,睡夢中的賀天方被前來稟告的士兵的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當他踏出房門的時候卻看到吳謀已經穿戴整齊的站在門外等他,反而是自己的幾個副將卻尚未到達。
“敵軍偷襲了?!眳侵\語調不輕不重地說道,“將軍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誓死守城了。”
“拿什麼守?”吳謀問道。
賀天方覺得吳謀得問題很可笑,也懶得理他,自顧自地往大門外走去,但是沒走幾步他就突然站住了。吳謀看著賀天方的背影,再次幽幽地說道:“將軍您總算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的確,吳謀的那些話並非閒來無聊隨便說得,此刻城門外接近十萬不到敵軍正在攻城,而這個時候賀天方所要做得當然是召集起自己的貳拾萬大軍與之抗衡,但是賀天方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因爲所有的士兵都分散在各個百姓家,想要達到立即就能作戰的能力至少需要本個時辰。
半個時辰意味著什麼?
估計敵軍都要殺到家門口了。
此時幾位副將和趙縣令匆忙趕到,一時間都像是沒了頭的蒼蠅一樣圍著賀天方亂轉。卻只見吳謀竟然輕鬆仰起頭在那裡欣賞起了月亮。
“好美的月色?!?
鄭永淵怒吼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賞月?”
吳謀笑著回道:“都這個時候了,鄭副將你還有心情尋花問柳,而我面對這皓月當空又怎能不欣賞?”
賀天方看了眼鄭永淵,隨即說道:“我命令你們,半個時辰之內召集齊貳拾萬大軍,朱少俊我記得基所管轄的士兵距離城門最近,你以最快的速度召集起人馬後誓死守城,否則提頭來見我。”
“是。”說罷朱少俊便轉身離去。
“大人,我有一個妙計,不知道大人願不願意採用?”吳謀在朱少俊離去後說道,“當然如果大人不採用的話,我也不會記恨大人。”
“都這個時候了有屁快放。”鄭永淵沒好氣地說道。
“是啊,吳謀趕快說吧,時間不多了?!?
“將軍,請您趕快運五萬斤的糧草到城樓去。”吳謀說道,“必須快?!?
“爲什麼?”鄭永淵不解地問道。
“沒爲什麼,總之聽我的就對了?!?
“照他說的去做?!辟R天方說道,“半個時辰內,運送五萬斤糧食到城門?!?
等所有人都各忙各之後,趙縣令也不知道做些什麼號,只能站在原地傻呆呆的看著月亮。
維和城外。
周飛鴻所率領的大軍藉著夜色的掩護幾乎已經將城樓攻去了大半,就在整個城樓即將失守的時候朱少俊帶領自己的三萬士兵瘋狂殺了上去,一時間兩方士兵形成了分庭抗禮之勢。
只是就算朱少俊的兵再能強,畢竟是以寡敵衆,沒過多久就損失了接近四分之一的兵力,朱少俊咬牙站在城樓上,心想難道自己就要這麼完蛋了麼?他多麼希望此刻能其他幾位副將已經召集齊兵馬了,但他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時間太過倉促了。
出生未捷身先死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