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死亡集中營的科技成果(3)
成平狠狠一點頭:“行,大哥,這次聽你的,不過,咱們可千萬得準備好,別再象以前那次,想得挺好,到了實行的時候全都砸鍋了?!?
鄭守拙很不服氣:“我那個計劃不行了?都是你們這些笨蛋太笨,讓人家看出了破綻!”
“什么?我怎么笨蛋?要不是你們那么貪心,非要綁票,把人家弄得傾家蕩產,讓人家報告了,人家人民保安隊能在內部進行清查嗎?人家一清查,我們這幾個從外邊來的人還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嗎?”
鄭守拙被成平搶白一陣,也覺得自己確實太貪,這次本來已經眼看成功了的東西,又功虧一簣了,心里一陣懊悔。
成平看到鄭守拙沒話說了,就又說道:“得了,現在還說那些干嘛,趕緊睡覺,準備明天晚上逃跑,別到了時候人困馬乏的,讓你跑也跑不動。對,你現在跟他們要裝客氣點,別勾起火來,讓他們死盯著咱們不放,那時想跑都沒法跑。”
到了這時,鄭守拙的腦子已經不會轉了,他覺得成平說的樣樣都對,他完全同意。
兩個人就在冰涼的地上躺下,養精蓄銳,準備明天晚上逃跑。沒一會,兩個人已經發出了鼾聲。
與此同時,陳達文正在小樓里邊的一個房間里邊聽著從竊聽器耳機里邊傳出的鄭守拙和成平的談話。聽到他們發出了鼾聲,他朝于效飛點點頭。
這時,于效飛已經取出了一堆藥瓶,他把一些白色結晶性粉末用一些蒸餾水溶解,然后小心地推出注射器里邊的氣泡,看著液滴從針頭象一條細線一樣飛了出去。
陳達文問道:“這樣行嗎?”
“嗯,行,一般的人用.就可以了,這家伙是個偏執狂,我用.,給他加點份量。”
兩個人舉著注射器,大步朝后面的車庫跑去。在門口一直注意監視的安長征連忙打開車庫大門,兩個人跑了進去。
在地上裝睡的成平聽到腳步聲,急忙一翻身坐了起來,于效飛半跪在鄭守拙身邊,用一根膠帶勒住他的右臂,摸著鄭守拙肘部漸漸突出的靜脈,熟練地把針頭輕輕刺進血管。隨著于效飛的拇指慢慢推進注射器長長的柄,藥液一滴又一滴,緩緩地滲進了鄭守拙的血液。
這時,其他人也在緊張地忙碌著,他們從外邊抬進來幾張桌椅,成平在旁邊指揮他們調整擺放桌椅的位置,另外有人架起架子,在空中掛上幾盞大瓦數的電燈,整個車庫一下子變得亮如白晝。
于效飛看著表,用手摁在鄭守拙的手腕上,查著他的脈搏。片刻之后,他對還在指手劃腳地指揮別人調換桌椅家具位置的成平說:“行了,不要太強調那些,趕緊躲開,其他的人站到遠處去。千萬記住,都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這些人迅速躲到車庫的角落里邊去,成平也很守規矩地跟著跑了,他生怕有一點地方做得不對,引起于效飛的反感。
于效飛輕輕抄起鄭守拙的胳膊和腰,把他放到了桌子旁邊的椅子上,讓他的臉正對著對面的一張放大了很大的照片,照片上面是一個窗戶,從窗戶里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
于效飛搖晃鄭守拙的腦袋,把他從睡夢中叫醒。鄭守拙慢慢活動起來,他睜開眼睛看看,在他的面前是一個他熟悉的景象。他正在用力地分辨自己這是在什么地方,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再接受神經的指揮。叫不出聲,掙扎不動,像飄浮在軟綿綿的云霧之上,而且,不再有自己的身體,不再有四肢和知覺,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頭腦,頭腦里只有酣醉的感覺,連這感覺也輕飄飄地浮懸在虛空中。
忽然,鄭守拙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守拙,我是毛森,這是我的辦公室,咱們安排一下打進了共產黨的上海市委的事情?!?
鄭守拙一下子明白了,啊,怪不得好象在那兒見過,這個場面這么熟悉,原來自己是在毛森的辦公室,這不是從毛森的辦公室向外面看的街道嗎?
毛森又接著在他的耳邊說道:“守拙,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這是保密局上海站的曾德榮,以后他就和咱們一起工作。”
哦,鄭守拙想起來了,對呀,自己這是和曾德榮第一次正式合作啊,以前雖然在開會的時候也見過幾次,可是沒有在一起共過事。
毛森又問道:“鄭守拙,你知道曾德榮的家在那兒嗎?你知道他住在那里嗎?”
鄭守拙被藥物作用了的頭腦,對事物的反應十分迅速。這種藥物同時對腦神經具有麻痹和興奮的作用,這種麻痹與興奮的畸形結合,造成極度敏捷的反應、幻覺與沖動,使人只要稍微喪失警覺,在不能控制自己的瞬間,就會有問必答,張口就說,吐露內心的一切秘密。
這就是于效飛為鄭守拙準備的催眠審訊。鄭守拙是一個極其反動頑固的特務,不管怎樣向他交代政策,不管怎么向他分析形勢,他就是不肯投降,更談不到什么合作。所以,他是絕對不會說出曾德榮的地址的。假如有足夠的時間,于效飛會讓他開口的,但是,現在于效飛他們缺的正是時間。
假如鄭守拙在心理上還對審訊的人抱有很大的抵觸,那么他對藥物的抗拒程度就會大很多,這種催眠的效果也就會差很多。所以于效飛才安排了成平去對鄭守拙說要一起逃跑的計劃。鄭守拙知道明天會逃走,現在就沒有那么緊張,他精神上一放松,催眠審訊的效果馬上成倍提高了。
果然,于效飛一提問,鄭守拙立刻回答:“他現在住在我送給他的一個公館里邊?!?
在遠處聽著的于效飛小組的成員暗中松了一口氣。
現在,于效飛提出了整個審訊中最關鍵的一個問題:“那么,你知道由曾德榮負責的保密局機密檔案室在那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