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決定世界命運的小戰爭

諾門坎是位于內蒙呼倫貝爾盟與外蒙之間的一片半草原半沙漠的荒原。1939年5月，日本關東軍、偽滿洲國軍與蘇、蒙軍幾十萬人，在這塊不毛之地爆發了一場激烈的戰爭。此戰雙方調用了除海軍以外的所有兵種和現役裝備，進行了一場“賭國運”的戰爭。

日本鬼子一直想獨霸全世界，“做號令世界之司令塔”，所以，占領中國，打敗俄國，是他的計劃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占領了中國大部分領土之后，一直沒有動用的日本精銳中的精銳，關東軍，開始了他們的任務。

李云亭通過他原來在東北軍，現在在偽軍里擔任重要職務的朋友，得知了日本關東軍、偽滿洲國軍在蒙古邊境迅速增兵，并極力尋找交戰機會的消息，通知了蘇軍總參情報部。

1936年8月，日本制定了或北進蘇聯、或南下南洋的《國策基準》，緊接著又與德國簽訂了《德日關于共產國際的協定》。日本和納粹德國進行了分工，德國消滅蘇聯的歐洲部分兵力，而日本則從背后進攻蘇聯在歐亞分界線上的烏拉爾山脈的蘇聯兵工廠，摧毀蘇聯的軍事命脈。

日軍在諾門坎的行動，首先是試探蘇軍的軍事實力，最終決定是北進蘇聯還是南下南洋，其次是為從內蒙向蘇聯進攻尋找合適的路線。假如日軍能夠在這兒突破，日軍將避開寒冷的西伯利亞，直撲蘇聯狹窄的歐洲部分，徹底消滅蘇聯。這次行動的成果將成為日本和德國制訂軍事計劃，進行討價還價的本錢。

接到消息的斯大林嚇得亡魂皆冒，1938年10月，遠東紅軍第57軍火速更換新裝備，開入蒙古，作戰對象直指擔任進攻的海拉爾的日軍第23師團。

雙方軍隊形成對峙，一時陷入大戰前的平靜。亨利從上海發來電報，要他們放棄一切其他任務，全力關注此事，動用一切關系，“為總的戰略意圖服務。”

正好軍統也不敢行動了，于效飛和李云亭沒有其他活，緊張地關注著日軍的各種動向。借著等待消息的機會，于效飛緊急訓練李云亭學習使用電臺，練習收發無線電報，調整和修理電臺，突然變換發射頻率和波長。

因為，于效飛在訓練班時聽說，這時的軍統和中統破獲共產黨電臺的本領非常高，甚至研制出了讓特務隨身攜帶的小型偵測設備，只有冰棍大小。而他們這種使用民用電，不能移動的電臺，只能采用錯過敵人監測時間、頻率的方法，躲避敵人的偵察，以便最大限度地妨礙敵人反間機關截取電訊和查明收發報機的方位。

于效飛也向亨利了解，為什么自己去取電臺會落入敵人的陷阱，亨利回電說，聯絡員從蘇聯一過江，就被日軍炮艇發覺，在進入齊齊哈爾時被特務跟蹤，在大連被捕后供出是為李云亭提供電臺的。

于效飛只好對李云亭說：“看來咱們必須小心了，我來幫你加入日本特務機關，找點掩護，以后沒有薪水，你還可以得日本人的薪水生活。”

這樣，于效飛就跟車站的特務頭子商量，讓李云亭加入了外圍的特務系統，在車站的警務段里邊擔任檢查的職務，這是一個閑差，可薪水卻高了很多。

于效飛又幫李云亭建立了很多后備聯絡點，發報基地，訓練他的反跟蹤能力。這樣，于效飛才覺得放心了一些。

他們剛剛松了一口氣，蒙古邊境就出事了。

蘇聯成立以后，列寧曾經宣布廢止沙皇俄國對外國簽訂的一切不平等條約，按照這個含意，從烏爾山向東直到大海的所有地區全都歸還中國所有。可是，后來蘇聯不但沒有歸還沙俄的不平等權益，反而還有所增加。

東北人張作霖曾經當選為中國政府總統，他的軍隊的實際控制區向南到上海，向東到大海，向西到蒙古，真正是三分天下有其二。他被日本關東軍炸死以后，他兒子張學良繼承了他在東北的地位。

張學良是一個真正的少爺，他天真地想，至少我可以把沙俄在東北的權益收回來一些吧？可是沒想到，他剛提出要求，沙俄的沒收回，反而讓蘇俄揍了一頓。這樣，中蘇邊界就更模糊了。

這天，滿洲國國防軍正在巡邏，發現蘇聯和蒙古兵正在歷史上中國邊界地區巡邏，他們就過去跟蘇聯兵分辯，這邊的荒地應該是我們溜達的地方，對面的荒地是你們溜達的地方。蘇聯兵不服，雙方大吵了一陣，然后各自回家。這個在歷史上叫做意外的小沖突。

關東軍管事的知道以后大喜，他們被倒霉催的，誤以為機會來了，指示23師團立即擴大戰事。

李云亭給于效飛的聯絡點留下一個空信封，于效飛急忙趕到李云亭的家，李云亭說：“我在東北的哥們來信了，鬼子要動手了。”

于效飛打開電臺，對李云亭說：“你來吧，消息是你得到的，正好由你來發報。”

“我行嗎？”

“怎么不行，你都練了這么長時間了，沒出一次問題。”

李云亭戴上耳機，用有些顫抖的手摁動電鍵：“JKH5，蘇軍總參情報部，這里是VV2007，愛國者，現在開始報告緊急情報，日軍23師團即將發動進攻，一批裝甲車已經運抵前線。”

因為情況緊急，所以于效飛他們按照亨利的指示，直接呼叫了蘇聯方面。

1939年5月27日，日軍向蘇聯蒙古聯軍發起攻擊，日軍使用騎兵聯隊和重裝甲車部隊奇襲了蒙軍指揮部。可惜外蒙古兵是丫環掛鑰匙，不管事的，對戰事一點影響也沒有。奴才挨了打，馬上沖過來一幫蘇聯坦克，把日軍連騎兵帶坦克全部包圍起來。

日本騎兵揮舞著馬刀，砍得蘇聯坦克裝甲丁當亂響，人家什么事也沒有。日軍裝甲車一炮過去，等著蘇聯坦克著火。不料蘇聯坦克用的是柴油，不是汽油，挨了一炮跟沒事人一樣。蘇聯坦克回手一炮，日軍卻受不了了，他們的重裝甲車比鐵皮罐頭厚不了多少，馬上被打成了散落一地的白鐵皮。蘇蒙軍一個噴火坦克連和裝甲車營輕而易舉地全殲了日軍這股快速部隊。正面進攻的步兵聯隊也被蘇軍密集的炮火打得損傷過半，撤回了海拉爾。

后來因此成名的朱可夫元帥的著作說，我得知進攻的消息后非常緊張，因為蘇聯當時肅反剛剛結束，部隊沒有戰斗力，兵力也比日軍少，可是我發現，日軍缺少機械化部隊，沒有現代化戰爭經驗，我立即決定以裝甲部隊進攻為主，在運動中包圍日軍。

從古到今，日本人如果不偷襲別人，就誰也打不過，這次他們以為自己是偷襲，沒想到有人卻早就把他們送進了人家的包圍圈。

1939年6月，李云亭報告：“東京大本營戰略預備隊第7師團、第1坦克師團到達前線，關東軍航空兵主力傾巢出動飛抵海拉爾機場。”

第7師團，被公認是日軍戰斗力最強悍的部隊，主要技能是：刺殺、射擊和沖鋒。官兵據說全來自北海道，那地方被認為盛產頑強和冷靜的武士。被東京譽為“國寶”的第1坦克師團是全日本當時僅有的一個坦克師，從來就沒舍得用過。為了第二次諾門罕之戰，關東軍動了老本。

6月20日，日軍步兵渡河迂回包抄，坦克師團在正面吸引對方注意。蘇軍兩個坦克旅沖入日軍戰車群，后來號稱天下無敵的德國坦克炮都無法擊穿的蘇軍T-28、T-26、T-130、BT-6、BT-7坦克和BA-6、BA-10裝甲車打得日軍拖拉機級別的*式坦克很快變成了一堆堆冒著黑煙的垃圾。

坦克師團的潰敗極大震動了東京，下令今后坦克不宜再用，以免損耗造價昂貴的戰車。從此，剛剛進入現代化軍隊大門的日軍又退回了只使用步槍的近代軍隊行列。

前線炮火連天的時候，李云亭又一次緊急發報：“JKH5，蘇軍總參情報部，據稱有人親眼見到寫有關東軍防疫給水本部的車廂出現在前線附近，這是一個特殊部隊，據說用八路軍軍官進行武器試驗。作戰能力如何尚不清楚。”

蘇蒙軍緊急鋪設輸水管作為飲用水。后來得知七三一細菌部隊秘密向哈拉哈河投放了鼠疫、鼻疽等烈性傳染病菌，日軍雖三令五申不準飲用河水，但還是有不少士兵在極度干渴下偷偷喝了哈拉哈河中的水，共有1173人因病死亡。而蘇聯沒有大的傷亡。

緊張之際，李云亭接到一封電報，于效飛在旁邊翻譯出來之后愣住了：“VV2007，愛國者，自即日起，你劃歸蘇軍總參情報部直屬。特別重申紀律，自今日起，你不得與中國方面發生任何橫向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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