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女子嬌聲對著聶從寒道,“寒世子,您不舒服的話,讓芙女來服侍您吧,芙女愛您,芙女心甘情願。”
“滾,滾開,本世子只要浣兒,”聶從寒還殘留著理智。
女子眼裡閃過一抹嫉恨和陰狠,卻依舊柔聲道,“寒世子,芙女比她還愛你呢,你要了芙女吧,芙女會好好服侍追隨您一輩子的。”
“不,本世子誰都不要,只,只要浣,兒……”男子依舊倔強的堅持著,毫不憐香惜玉的推開纏著他的女子,厭惡的罵道,“滾,快滾,”他的臉越來越紅。
伊爾芙怎麼會放過到嘴邊的鴨子,她不再裝溫柔,冷笑道,“聶從寒,你只能是我伊爾芙的,我就不信,伊爾浣知道你跟我在一起,還會嫁給你。”
“壞人,”他怨恨的看著她,如同孩子一般控訴道。
伊爾芙不怒反笑,“我就是個壞女人又怎麼樣?聶從寒,設計你的可不止本小姐一個,所以你今日,是註定栽到本小姐的手裡了。”
“聶從寒,本小姐實話告訴你,你中了本小姐的情藥,沒有本小姐,你的性命都堪憂,所以,本小姐勸你乖乖配合本小姐。”她之所以敢這麼毫無顧忌的說出來,是因爲當聶從寒酒醒後將什麼也記不得。
“寒世子,芙女來了,您別急,芙女會讓您舒服的,”伊爾芙突然變得嬌柔,一點點接近聶從寒。
“唔,”聶從寒的嘴裡發生一聲悶哼。
門外的伊爾浣面無表情的看著門縫透過來的身影,聶從寒居然沒有拒絕,居然沒有……
伊爾浣深吸了一口氣,轉身便走,只是酒醉了,就可以跟別的女人亂來嗎?聶從寒,你,你……
伊爾浣說不清楚心底碎掉的是什麼,她只知道她很痛,痛的渾身冰冷,心裡似乎有什麼一瞬間轟然倒塌了。
她漫無目的的走,一臉失魂落魄,暗中的慕容越澤瞧了,有一瞬間的心疼,隨即卻得意的笑了。
好好的難過吧,只有你對聶從寒死心了,本王纔會滿意,因爲,你只能身心毫無保留的全部都屬於本王。
過了一會兒,慕容越澤真準備現身去安慰受傷的佳人,卻見佳人突然眸子閃了一下,然後猛地向原來的地方飛去,甚至不管不顧的用上了輕功。
慕容越澤愣住,趕緊追上。
伊爾浣滿心都是聶從寒對她說的話,聶從寒的愛,聶從寒的不離不棄,所以她不信,聶從寒絕對不是自願的。
眼睛有時候也是會騙人的,所以她要回去,仔細的清晰的,問清楚聶從寒,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而那處房裡,伊爾芙滿眼不敢置信的仰頭瞧著神色冰冷的聶從寒,她撐著身子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臉色蒼白的問道,“你怎麼,你怎麼可能沒有……”
“哼,就你那藥?本世子若是這麼就被你和慕容越澤那蠢豬算計了,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可是你明明,明明喝了那麼多的酒,而且,”而且她也明明把藥給他聞了,他怎麼會沒有中她的藥,伊爾芙的臉上滿是慌亂和驚懼。
“本世子會毫無防備的去赴宴嗎?慕容越澤是個小人,本世子自然要防著,只是沒想到原來是想玩這招。”聶從寒冷冷一笑,鄙夷不屑的看著伊爾芙,“想爬上本世子的牀,你還不配。”
伊爾芙後退了一步,顫顫巍巍的看著聶從寒,眼裡溢滿淚水,泣不可仰的道,“寒,寒世子,芙女只是愛你,才,
纔會這麼做,您要相信芙女。”
聶從寒纔不會上當她的柔情攻勢,諷刺的看著她,“愛?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就是你的愛?那本世子不得不說,伊爾王府的四小姐可真是夠賤的。”
“還是說你和你那二姐,都喜歡搶自家姐妹的男人?”聶從寒這話說的可真夠狠了,絲毫不因這是伊爾浣的姐姐而口下留情。
“搶?”伊爾芙被刺中,哈哈大笑,“明明是她個賤人搶走了本小姐的一切,只是個卑賤的庶女,她搶走了本小姐的郡主身份,搶走了你,她該死,該死。”伊爾芙瘋狂的尖叫著,整個臉都扭曲了。
聶從寒聽得卻無語了,這個女人是瘋了吧?她是不是天天妄想世上最好的都該屬於她?嘖嘖,真可怕。
聶從寒正欲轉身出門去找慕容越澤算賬,卻看見一個不該在這裡的人,他一怔,呆呆的喚了一聲,“浣兒。”
伊爾浣覺得自己羞愧難當,聽著剛剛聶從寒的話,她差點想扇自己兩巴掌,如果她沒有恢復理智回來看到這一幕,豈不是又要誤會他了?
見她不語,聶從寒有些慌,“小浣兒,你被誤會,我……她……”他越急越說不清楚。
“額,小浣兒……”他傻傻的望著伊爾浣朝他撲了過來,緊緊的抱著他,埋頭在他胸前,一愣之後,聶從寒便反應極快的也圈住了她,他能察覺到小浣兒的情緒起伏的很厲害,這是爲什麼呢?
伊爾浣眼睛酸酸的,好像有什麼陌生的液體要傾泄而出,她緊緊的,吸著來自於聶從寒身上讓人安心的好聞氣息。
“小浣兒,會悶著的,擡頭,”半晌,他不捨的輕聲對著埋在他胸前的小腦袋道。
小丫頭似是沒聽見,一動不動的,聶從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拉起她的小臉,卻是一驚,連忙詢問,“怎麼了小浣兒?跟爲夫說,誰欺負你了,爲夫去砍了他祖宗十八代。”小臉紅紅的,小鼻子也紅紅的,連眼睛裡都續著淚光,他何時見過伊爾浣這般模樣?頓時急了。
伊爾浣吸吸鼻子,有些窘迫的逼回眼裡的淚,然後糯聲道,“我沒事。”
聶從寒不信,“沒事怎麼要哭的樣子?乖,說出來爲夫給你做主。”
她撲哧一笑,雙眼似月牙兒望著他,“我真沒事,就是,想你了。”
小丫頭幾時說過甜言蜜語?總之聶從寒的記憶力少得可憐,於是被她一句想你了弄得一怔,然後滿足的揚起嘴角抱著她往外走去,一邊道,“這裡髒,我們出去說話。”
然後徒留一個伊爾芙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她被無視的徹底,有怒有恨,卻不敢爆發。
而被聶從寒抱著的伊爾浣,則順著他的肩膀,雙眸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的望著伊爾芙。
伊爾芙猛地打了一個寒顫,就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盯上一樣,就像,就像被死亡籠蓋了一般。
暗中的慕容越澤也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失敗了,他不該高看了伊爾芙,小看了聶從寒。
他也不該低估了伊爾浣對聶從寒的感情,是,伊爾浣的確會被那幅畫面激怒,會誤會,可是他沒想到伊爾浣迴轉身回來。
他就像一個傻子,挖了一個坑給別人跳,最後卻發現別人只是將計就計,在他的坑裡活碰亂跳,囂張的可以氣死人,偏偏他還別無他法。總不能自投羅網的去說這個坑就是我挖的,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慕容越澤抱著伊爾浣旁若無人的大步離開澤王府。
他們走後,承接慕容越澤怒氣的便是自不量力的伊爾芙了,虧她還信誓旦旦的,結果他慕容越澤白白讓聶從寒耍了一遍。
而且因爲這件事,伊爾浣以後一定會更加信任聶從寒,他再想做點什麼,就更難上加難了。
伊爾芙根本沒想到自己會失敗,所以瘋瘋癲癲的嚷著什麼不可能,對於她頻臨崩潰的模樣,慕容越澤更是不屑,這種女子,他怎麼會與之合作呢?真是可笑。
抱著伊爾浣離開的聶從寒直直的往歡顏樓走去,歡顏樓是小丫頭的地盤,他知道。
聶從寒雖然不怕別人的眼光,但是這個時候不是可以肆意妄爲的時候,所以他很快的便帶著小丫頭進了歡顏樓,沒被任何人認出來他們的身份。
曲言看著二人有些不解,卻是領著他們到了一個雅間,“曲言,幫我弄桶熱水來,還有飯菜。”伊爾浣對著曲言道,曲言自是點點頭退下了。
伊爾浣跳開聶從寒的懷抱,掐著腰看著他皺眉道,“呆會好好洗乾淨,”真討厭,有伊爾芙弄的那什麼香味。
聶從寒乖乖笑著點頭,“別擔心,那種要對我沒用。”
伊爾浣聞言,反而沉默下來,轉身走過窗邊。
聶從寒走至她身後,圈著她,下巴抵在她肩上,柔聲問道,“怎麼了?小丫頭?”
伊爾浣不語,過了許久才道,“那種藥爲什麼會對你沒用?”
聶從寒怔了一下,沒說話,只是靜靜的抱著她。
伊爾浣轉過身來,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小嘴吐出冰冷的話語,“沒有用是因爲曾經中了太多,是不是?”
聶從寒看著她,眼裡閃過複雜,最後卻坦誠道,“是,不止那種藥,毒藥,蠱蟲,秘術,都中過,防不勝防。”
“可是小浣兒,爲夫還是乾淨的,別生氣了,”他又無奈的抱住她,輕哄道。
她在他懷中彆扭的悶聲說道,“不是生氣,是,心疼。”
他的心一顫,被她的話牽扯的有酸有甜,一瞬間眼裡竟有了溼意,那是他以爲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溫暖和對他的疼惜。
從沒有人,對他說,心疼他,所以,他的小浣兒何其珍貴,他多麼幸運的才能擁有。
良久,她擡起頭來,認真又滿含歉意的對著他道,“對不起聶從寒,我差點誤會你了,其實我已經相信了,都離開了,可是,可是……”
他看著她,她低下頭,繼續輕輕的說道,“可是我捨不得,我不想相信我的聶從寒會背叛,會離開我,我一這麼想,我就心痛的好像快要死掉了,所以我告訴自己再回去看一眼,只要你親口說你不要我了,我就死心。”那一刻,她真的感覺生無可戀了。
“對不起,聶從寒,我差點沒有相信你。”
“可是你最後還是回來了不是嗎?”他柔聲道,沒有一絲不悅,換做是他,也會先被激怒的什麼都不去想,然後再恢復理智。
他的小浣兒沒有直接離開,他已經很慶幸了,而且,他的小浣兒表達歉意的時候真是讓人心疼,他怎麼捨得怪她?
“浣兒,我很高興,很高興你如我愛你一般的愛我,”他一直以爲小浣兒雖然愛他,卻未必有多深,因爲畢竟都是他強求的。
可是他現在明白了,他的小丫頭對他的愛一點都不少,她只是不說而已。
所以,今日的禍事也未必全是壞事,至少,他跟小丫頭的感情更加深刻牢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