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蓮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起來。她當時就想，要是和這位絕色MM一起共事，該多幸福。可惜，前臺MM把英蓮的簡歷留下後，就請英蓮離開了。而現在，機會來了。

英蓮：楚主任您好！

楚秦風：曾英蓮，你好！我們律所需要有衝勁的年輕人。吃得起苦、熬得了夜、抗得了壓、受得住調戲，不知你是否能達到這樣的條件？

英蓮：我完全符合！

楚秦風：我剛纔看見了你的簡歷。你長得挺漂亮的。

英蓮黑線，自己什麼時候和“漂亮”二字扯上關係了？

英蓮：多謝主任誇獎。

楚秦風：你的長相，我很喜歡。

英蓮有些怒了。她把手機扔在一邊，暗想，老子再理你，就不姓曾！明擺著是在調戲自己。

她轉念一想，“受得住調戲”？難不成，這楚主任是在試探自己？

英蓮趕緊把手機拽在手中，回：It’s my pleasure.

楚秦風：你英語六級過了沒？

英蓮：過了，考了566分。

楚秦風：最後一個問題，你有兄弟姐妹沒？

英蓮：有一個姐姐，一個弟弟。

楚秦風：OK，你明天早上10點來我們辦公室面試，帶上身份證原件，和一寸照兩張。

英蓮：多謝主任！

楚秦風：不客氣。

天上掉餡餅的滋味，就是此刻英蓮在體會的滋味。她跳起來，在寢室裡張牙舞爪。快樂填滿了心臟，她真有“一蹦三尺高”的興奮。

穩住！穩住！

英蓮命令自己冷靜下來，這不過是一個面試的機會而已。如果抓不住，等於沒有機會。

她上網搜正風律師事務所的資料。

正風，正天下之風，揚地上之善。

正風律師事務所成立近二十年，辦公地點前年遷至華容齊安城1105室，辦公面積一千平米。共有全職律師八名，兼職律師三名，實習律師近十名。擅長各種法律業務，包括訴訟業務、法律顧問業務、非訴訟業務、調查業務和中介服務。

主任楚秦風，信大法學碩士，執業已近二十年。副主任李雪妮，渢大法學博士，執業已近二十年……

註明的八大律師，個個畢業學校都是響噹噹，最低學歷是碩士，讓英蓮心生膽怯。英蓮本想專門針對律所擅長的業務，來個突擊。卻發現律所各塊業務都有涉及，反而不知如何著手。

安蓮和徐清澄下課回來，看見英蓮靜靜坐著，對著電腦屏幕在發呆。

兩人對視一眼。

安蓮問：“英蓮，你今天出去找工作了？”

英蓮搖頭。

安蓮問：“那你怎麼了？”

英蓮說：“老大，是不是越靠近成功，人的心，會越緊張？”

“大姐姐”用方言說順口，用普通話壓根就叫不出口。所以，英蓮改稱安蓮爲“老大”。

安蓮放下包，去洗了洗手，說：“當然。”

英蓮說：“我明天有個面試機會。我現在緊張得很。”

徐清澄笑著說：“你都面試了多少回了，緊張什麼？”

英蓮說：“是正風律師事務所。裡面的律師，最低學歷都是碩士，還個個是名牌大學畢業的。”

徐清澄說：“你覺得，你自己和我、你姐姐有區別嗎？”

英蓮搖頭。

徐清澄說：“這不就結了？我和你姐姐，都是渢大的研究生。我們並不覺得，我們有什麼特別的優勢。所以，你也不必自卑。別想那麼多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好好去面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世界都是由一個個平凡人構成的，這世上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英蓮感激地看了眼徐清澄，正想開口道謝。

徐清澄說：“不必言謝。讓你姐姐請我吃飯就行。”

安蓮笑著說：“沒問題！”

這天，三人在學校的食堂吃炒菜。

徐清澄感嘆說：“物價越來越高了。”

安蓮說：“聽說是因爲去年的地震。木省是豬肉輸出大省。一地震，豬都死了。所以，全國的豬肉價上漲。”

英蓮驚訝道：“真的假的？難怪我們學院有個同學打電話回家，問家裡人有事沒後，還加了一句，豬有事沒。”

安蓮說：“世上的事，很多都是牽一髮動全身的。你同學家裡，只怕就靠養豬賺錢的。豬是他們的經濟來源，是他們的命根子。”

英蓮有些慚愧，說：“我們當時還暗地裡調侃來著，說她把人和豬相提並論……”

徐清澄說：“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第二天有面試，英蓮心怦怦跳，心情比她參加高考還激動。高考時，她心裡有底。而現在，她一點底都沒有。她命令自己清空腦子睡覺，若失眠，頂著黑眼圈去應聘，才叫丟人。

正風律所在瑾陽區，盤安市最南邊；安蓮所在的這個渢大校區，在德兆區，盤安市最北邊。

英蓮一大早就起牀梳洗。她拒絕了徐清澄的化妝建議。因爲她留意到，當時進出律所的女工作人員都沒有人化妝。她把頭髮高高紮起，針織衫、鉛筆褲、高跟鞋，外加一件風衣。

她拎著包推門而出的時候，有一種上戰場的感覺。

徐清澄眨眼，右手握拳朝英蓮揮舞，說：“加油加油！”

安蓮淡笑著看著英蓮，眼中全是鼓勵。

英蓮回頭看，笑了下，朝她們揮了揮手，蹬著高跟鞋走了。

安蓮說：“清澄，你覺得她這次能成功嗎？”

徐清澄認真地說：“我有一種預感，她這次一定能成功！”

安蓮笑著說：“借你吉言，如果她成功了，今天我請你們倆去吃大餐。”

徐清澄說：“今天不是你們導師要請客嗎？”

安蓮說：“對哦。那明天請你們吃。”

英蓮倒了兩次車，纔到華容齊安城。她發現這裡地理位置很好。西邊，是盤安中級人民法院；東邊，是盤安海事法院；北邊是勞動局；南邊是商業區。

英蓮看了看時間，才九點半。她整理了下衣服，買了個包子吃著。九點五十五分，她準時出現在了漂亮前臺MM的跟前。

前臺MM一看見英蓮，就笑著說：“您好！是曾小姐是嗎？”

英蓮暗想：記性真好。

她點頭，說：“對。”

前臺MM說：“主任剛剛進去了。你進去吧，往左邊拐，最裡面的辦公室，就是楚主任的辦公室。”

英蓮笑著點頭，說：“謝謝。”她在前臺又等了會，看著手錶。還有十幾秒鐘，就到十點了；英蓮深吸了口氣，朝前臺MM笑了笑，擡步朝主任辦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