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張元青24
而胡永宏給我們宣稱,她是他的女兒。
這是什麼情況?!他們兩個明明是毫無瓜葛的人,怎麼以這種曖昧的方式聚到一塊去了。
一時間我有點懵,潛意識裡覺得宋野草被人算計了。
剛剛擡頭就看到她衝我歡快的笑了笑,像是把煩惱攆走了似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睛璨若星子,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對我露出微笑,我的心不知怎麼了,瞬間“噗通噗通”狂亂地跳了起來,他媽的,我怎麼這麼沒用,這種反常的現象代表什麼?
我不樂意地擰緊眉頭,甚至還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去。
胡永宏雖然不認識我,但阮唐曾在工作中跟他接觸過,阮唐似乎很討厭猥瑣的他,帶著笑跟他對嗆了幾句,他敗落,不好意思在店裡久留,帶著宋野草落荒離開。
看到宋野草纖細的背影,我忍不住跟了上去,衝她的背影大喊一句,“野草,你聰明點。”
“那女孩你認識?”阮唐見我特地出去叮囑宋野草,便問我。
“嗯,宋家溝裡認識的。”我淡淡解釋一句,阮唐卻笑了,見我不好意思地看著她,她輕聲補充一句,“小姑娘長得很漂亮,只是胡永宏的確不是什麼好人。那孩子是不是沒錢啊,所以被胡永宏騙到身邊去了?”
她當然沒錢,她一個“孤女”哪來的錢,而她又是那麼想上學,覺得考上大學就能更改自己的命運。
所以她起先不得不被顧向東收養,但她現在怎麼成了胡永宏的女兒了呢?
這件事必須跟林浩然打聽打聽。
跟阮唐分開後,我月林浩然出來吃飯,林浩然有比同齡人早熟的智慧,我還沒開口問,他就告訴我,賈晨光認徐國鋒當“哥哥”,前幾天,他們無意間撞見了宋野草,想把宋野草拉到蘭亭做生意,顧南風即使出現,憑藉一己之力救了宋野草,不過也被賈晨光他們打得半死,顧向東一氣之下把害人精宋野草賣給了胡永宏,而顧南風尚在醫院,還不知道這件事。
林浩然嘴裡的來龍去脈非常簡單明瞭,但當事人的心痛跟糾結,怕是隻有宋野草知道吧。
只是她跟顧南風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了,她可知道這一點?
他們之間的鴻溝,已經不是隻有愛情就能跨過去的了。
離開顧南風的保護,她想堂堂正正地活下去,難比登天,必須有個人在她身邊保護她。
不過,既然胡永宏買走了她,而陳澤又對她有點意思,且陳澤的父親跟胡永宏的關係遠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好,那麼我不會放棄任何可以利用的機會。
當然了,我不會傷害宋野草。
儘量不會。
我開始派李揚嚴密觀察陳春華一家,甚至密切監視胡永宏的動向。
在落後的廣達市,即使胡永宏乾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他的防範意識很差,根本不懂的什麼是反追蹤,想從他身上套取某些信息,十分容易。
沒多久學校組織期末考,班主任照舊把試卷跟答案發到我的郵箱,大清早我騎著摩托車去學校搭建的“考場”裡考試,剛來到考場,就看到強壯的鄭潔正給煥然一新的宋野草找事,胡永宏那個王八蛋雖然猥瑣了些壞了些,卻把宋野草打扮的很漂亮,穿上鮮豔的新人的宋野草,比班上任何一個人都好看。
突然腳上一痛,躲避鄭潔攻擊的宋野草後退時踩在了我腳上,我立即接住鄭潔揮來的大手,威脅了鄭潔後又跟宋野草逗趣,逗趣的同時我刻意提到陳澤,在她面前增加陳澤的存在感,對她來說是件可以救命的事。
不曉得她是否意識到陳澤的重要性。
我叮囑她考完試等等我,有事給她說。
她現在跟我的關係有所進步,考完試確實等我了。
我出去後卻看到她躡手躡腳地逃離,生怕引起背對著她的顧南風的注意,我刻意叫了她一聲,顧南風條件反射般轉了過來,緊接著,兩人板著臉都說了些折磨對方的狠話,聽得出來,顧南風對她誤會頗深,而她卻不想解釋什麼,反而順著顧南風的話茬自損。
他們就像兩隻相愛的刺蝟,不斷地用最鋒利的刺,進攻對方,最疼的反而是他們自己。
所以感情這個東西是世界最可怕的玩意兒,把正常人能逼成神經病。
跟她一道兒往出去走時,她心不在蔫的擦著淚,我把手裡的名牌給她,告訴她想找工作就去煌佳,她卻沒問我煌佳是幹什麼的,就真誠地給我說了聲謝謝,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我會把她賣了。
我循循善誘,問她可知道胡永宏買下她想做什麼,從她忽閃的大眼裡,我猜出她一定知道胡永宏的目的,卻不想承認罷了。
這個自欺欺人的蠢貨,沒辦法,有些話我不能說的太直白,會嚇到她的,只是把陳澤的電話號碼給她,叫她有事就給陳澤打電話。
跟她分別後,我特地找到正在看書複習的陳澤,問他是否知道胡永宏買了宋野草,他驚詫地看著我,“不知道啊,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胡永宏做事還挺低調,不曉得是不是防備陳春華,我笑了笑,“你姑父的風評,不用我多說,你應該知道一二,宋野草住進他家等於羊入狼窩,現在能幫她忙的也只有你了,你不是喜歡她嗎,你若是能在危機時刻搭救她,她一定會感激你的。”
陳澤是個善良單純的男生,自從跟我再次聯繫上,我說的話他似乎從沒懷疑過,現在又牽扯到他心心念唸的宋野草,自然更加不會懷疑,反而求助我,問我該怎麼辦。
我把宋野草的電話號碼給他,叫他沒事了去胡永宏家探望宋野草,假如發現情況不對,就立即給我打電話,我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一定會幫他。
不曉得宋野草住在胡永宏家會經歷什麼,說不擔心是假的,但我沒有收到陳澤跟宋野草的求助電話,就意味著宋野草沒什麼大礙。
希望她自己能堅強地克服一些小問題,希望她能守住自己的底線,不要被胡永宏佔了便宜。
一天我正在煌佳陪客戶,突然接到宋野草的電話,她說她暑假不來煌佳打工了,胡永宏想送她學舞蹈。
我當然希望她來煌佳,或許接觸三個月,她就發現我這邊的好,毅然決然地離開胡永宏,只要她想到我這裡,剩下的問題我全部可以給她解決。
但是,她還是放棄了煌佳的工作,想去學舞蹈,說寒假了再過來打工。
好吧,就隨她吧,學舞蹈也算是陶冶情操增加技能,那就去吧。
後來我才知道胡永安安排她去學鋼管舞!
他媽的!胡永宏那龜孫到底是什麼心思,還用人猜嗎?!
但是宋野草怎麼就不清楚呢?或者她已經意識到胡永宏的變態心思,卻沒能力對抗。她陷入一個巨大的困境,卻不曉得如何自救。
我必須幫幫她了,否則她被胡永宏那幫人吃的連渣都不剩。
幫她的同時,我或許還要利用一下她。沒辦法,我是一個商人,一個帶著仇恨的商人。
我儘量,不傷害她,保護她。
某天我刻意在宋野草學舞蹈的正興大廈周圍轉悠,竟然看到趙慧勇鬼鬼祟祟地溜了進去,忽的想起地震那天我撿到的手機,裡面有個視頻,記錄了趙慧勇行兇的過程,以及爆出的猛料。
王思思不是盞省油的燈,而趙慧勇便是她行兇的爪牙,我必須先把趙慧勇除掉。
便派李揚解決這件事,沒想到趙慧勇心理素質那麼差,竟然被李揚的三言兩語逼瘋了。
接下來我的人時常傳回一些陳春華、胡永宏的消息,從各種照片、資料來看,他倆人之間的關係十分僵硬,肯定是分贓不均。
而胡永宏暗地裡還幹著一件陰暗歹毒的事情,他跟某位藥品商暗中往來,專門跟對方購買一種形成腦血栓的藥物。
我叫李凱親自跟蹤此時,不管用什麼法子,要得到胡永宏跟藥品商交易時的視頻或者音頻。將來一定大有作用。
聽陳澤說顧南風跟和尚也去了正興大廈練跆拳道,顧南風果真是去練拳的嗎?
醉翁之意不在酒!
和尚埋怨宋野草是災星,給顧南風帶來麻煩和傷害。
顧南風何嘗不是宋野草的災難,若不是他,王思思也不會狠狠揪住宋野草不放,總想著要宋野草的命。
他們,估計命裡相剋,不能在一起。
每次回家我總喜歡從正興大廈繞回去,有時候特地步行,目的就是像跟宋野草“偶遇”,可惜上天並沒眷顧我,從沒偶遇到過。
暑意正濃的盛夏,熱的人煩躁,但更叫我煩躁的是,我的人在廣達市看到了張元賀的影子,他才離開多久竟然又回來了,真是膽正!
他難道不怕違背條約嗎?
爲了要我的命,他肯定是不怕的。
但,我不會坐以待斃,叫他暢通無阻的來,又安然無恙地離開。
一天跟建築公司的負責人吃過飯,我在路上等李揚的車來接我,突然看到了似乎剛哭過的陳澤以及在一側跟著難過的宋野草。
吃飯時無意間聽說逍遙苑跟蘭亭關係惡化了,我想從陳澤嘴裡套取些重要消息,便拉著心情不好的陳澤去銀行唱歌。
陳澤對我十分信任,他拽著不好湊熱鬧的宋野草一起去了。
現在的宋野草被胡永宏包裝的很好,特別像富家千金,總能吸引別人的目光,是個有姿色的女人,再過兩年長開了,還不知要吸引多少男人,但是對於沒有自保能力的女人來講,紅顏就意味著災難。
我又悄悄瞄了她兩眼,不知道她是否……守住了自己。
人各有命,爲了活命,被迫地做一些不光彩的事,沒有錯。
我不該用這種邪惡的眼神打量她,更不該隨意猜忌、貶低她。
沒有什麼事比死亡更加糟糕的了,人總得活著,靠自己的本事活下來,一點都不丟人。
不管怎麼樣,必須先利用她幫我拔掉逍遙苑,然後,我給她一份安定的生活,如果她不排斥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