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驚喜和幸福中清醒過來,我深情地摟著他的脖子,軟綿綿地靠在他懷裡,憂心忡忡地問:“豹哥……應該不想你隨便找女人吧,你向衆(zhòng)人公佈我的身份,我怕豹哥知道後……”
“傻話!”他把我放在沙發(fā)上,隨手鬆了鬆領帶,爲了今晚的重新開業(yè),他特地穿上自己不喜歡的正裝,但是,我很想當他的面誇讚一句,你帥爆了,又怕他驕傲,更怕他把持不住自己,我又將那句讚美嚥了回去。
“豹哥喜不喜歡跟我沒關係,難不成他還管的了我?我能忍耐裴佩母子繼續(xù)存活在這世上,已經(jīng)是對他最大的退讓,假如他敢對你不利,我一定不計後果地跟他鬥到底。”
“別這樣。”被他凌厲的話語嚇到,我趕緊站了起來從背後抱住他,安撫道:“我不想你生氣,更不想你爲難,我會努力變得優(yōu)秀。”
我想在衆(zhòng)人的祝福中,跟你比肩同行,而不是拖你的後腿,成爲你的累贅。
可我內心又是如此卑微,卑微到不敢將這些話講給你聽。你雖從沒嫌棄過我,但我嫌棄自己的出身跟過往。
說到底,是我配不上你。
張元青嚴肅地看了我一眼,我以爲他要給我叮囑些重要的事情,誰知他說:“先別抱了,我去上個廁所,酒喝多了,膀胱受不了。”
矜貴的他也有平常人的一面,只要我努力,一定可以跟他一樣出類拔萃。
我越發(fā)覺得自己離不開他,他就像深夜海邊的燈塔,給晚歸的小船指明回家的道路,叫人看到希望和未來,而我就是漂泊許久的一葉扁舟。
第二日李揚在外打聽了一下,幾乎整個廣達市的生意人都收到孤狼的請?zhí)稳绽顡P陸陸續(xù)續(xù)把Caesar的請?zhí)l(fā)了出去,開業(yè)時間正是一月二十三日。
開業(yè)前兩天,張元青叫阮唐帶我出去買衣服,阮唐見我一直梳著幼稚的馬尾,買完衣服又帶我去理髮店,幫我換了一個幹練可愛的BoBo頭,還染了一個低調的鴉青色。做頭髮的時候,她請隔壁美甲的姑娘幫我做了一手可愛的指甲。她又從包裡摸出一隻YSL口紅,在我嘴上塗了一層。
大功告成後,我盯著鏡子裡大變樣的自己,激動地瞪大了眼,原來自己可以這樣美,幹練的短髮顯得自己更加可愛,鴉青色襯得我皮膚粉嫩白皙,小巧的嘴脣圖上一層淡淡的紅,鮮豔欲滴。
“平安,你真美。年輕就是好,皮膚嫩的可以滴出水來,白淨光滑連顆小痣都沒有,眼睛水靈靈的,雙眼皮明顯地像是歐洲人。聽說你長得像你媽,你媽也是個大美人啊。”阮唐站在我身後,通過鏡子打量我,“你最近像是長高不少,三圍也越發(fā)玲瓏有致,還是元青滋潤的好。”
我羞澀地低下頭,忍不住笑了起來,張元青也說過,我的胸長大了呢。
而我最近的確長高了,昨天洗完澡張元青幫我量了一下,我現(xiàn)在一米六三了,剛到廣達市時我才一米五九,在班上屬於矮瘦嬌弱的類型。
短短一年半,我徹底變了模樣。
只是,當初守護我的男生,在我生命中漸行漸遠,不曉得他現(xiàn)在怎麼樣了。
我很牽掛他,卻沒勇氣向三哥打聽他的下落,我怕他過的不是我期待的生活,我怕我無力幫他,我更怕他恨我。
所以,我不敢,聯(lián)繫他。
回去時天色已晚,冬天的夜來的特別早,因爲沒走主幹道,路上沒多少車輛。
阮唐一邊開車一邊跟我嬉鬧,問了好些我難以啓齒的事情,比如我跟張元青誰主動啊,我有沒有積極配合啊,會不會夾緊啊,懂不懂挑逗啊等等之類的問題。
我?guī)缀醵疾欢邼氐拖骂^,盯著新做的指甲聆聽阮唐的教誨,她巴拉巴拉給我說了很多,叮囑完又不信任地問我,“聽懂沒?沒懂的話我再給你講一遍。”
這種事情,聽一次就對了,我連忙點頭,趕緊迴應,“聽懂了。”
阮唐攏了攏酒紅色的波浪長髮,感慨道:“年輕就是好,不過你比大多數(shù)人幸運,因爲你遇到了疼你入骨的張元青。”
這點,我承認。
想到張元青對我的種種關懷和寵愛,我不禁咧嘴笑了起來。自從跟他在一起,我似乎忘記痛苦是什麼滋味了,有時候覺得對他挺不公平的了,我最艱難的歲月他相伴在側,他最艱難的歲月,我卻當他是路人。
扭頭看向阮唐,想多問點張元青的過往,尤其是他母親去世後的艱難歲月,那會兒的他肯定沒有現(xiàn)在堅強、從容、深沉,我想知道他是怎麼一步步脫變的。
“阮姐……”話語剛到嘴巴,突然車子猛烈晃動偏離路線,耳邊同時傳來“嘭”的一聲,瞬間我意識到出了車禍,確切來講,阮唐的車從後面被人撞了。
要不是繫著安全帶,剛纔那一道大力的撞擊,絕對會叫我們出事。
阮唐似乎被巨大的衝力晃得有點暈,她甩了甩腦袋,問我:“你沒事吧?”
我扭了扭脖子,一邊往車外張望一邊道:“沒事。咱們下去看看。”
“你別動,我下去看看。”阮唐解下安全帶,隨手拉開了門,剛站在車外,不知從哪兒鑽出一輛車,飛也似的朝這邊開來,瞬間將阮唐撞倒。昏暗的路燈下,這一切來得既突然又詭異。
我頓時心慌意亂,忍住大叫的衝動,本能地解下安全帶下車查看阮唐情況,一條腿剛伸出車外,周圍的路燈齊刷刷地滅了,叫我猛地一驚,來不及思考到底出了什麼事,背後突然冒出一隻手將我的嘴捂住,我惶恐地在來者懷裡掙扎,暴躁地像頭困獸。
“宋小姐,別怕,是我。”身後傳來穆源的聲音,“我現(xiàn)在悄悄帶你離開,你身後還有一名暗處保鏢,他會趁機帶走阮小姐。對方有備而來,至少有七八號人,咱們實力懸殊,只能劍走偏鋒悄聲逃命。”
說著,穆源扛起我貓著腰飛也似的在黑夜中狂奔,悲壯的像是拍動作片,不遠處有輛摩托車,他把我放在車上,發(fā)動油門準備離開。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兩輛肇事車裡陸陸續(xù)續(xù)走出來七八個男人,他們機警地朝我們這邊追來,就在他們擡槍的一瞬,穆源的摩托車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逃離危險。
(皇叔愛你們,謝謝你們的支持,有時間一定加更,今晚9點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