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放手,蘭亭我是回不去了,我……得罪了裡面的負(fù)責(zé)人。”潘媛婕掙開她媽的揪扯,滿臉難過和懼怕,“今後怕是在連師專都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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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媽二話不問一記耳光甩她臉上,哭嚎道:“你這個殺千刀的,怎麼這麼不給我省心,混不到畢業(yè)證,將來怎麼找份體面的工作?難不成要給有錢人玩耍一輩子?”
從女人身上我看到她的糾結(jié)和痛苦,作爲(wèi)母親她也希望女兒將來有個體面的工作,可她明明清楚女兒在蘭亭做的是什麼,不但不阻止還強迫女兒繼續(xù)在那掙錢,莫不是他們家十分缺錢?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jīng),有些事外人也不能多問。
我看了陳澤一眼,道:“咱們進去跑步吧。”
陳澤之前估計沒遇過這樣的事情,都看懵了,在我喊他時才猛地回神。
“這女人有點不對勁啊?!彼谖叶叺袜?,“你看她手不停地抖,面部也在不自然的抽搐。”
他的話提醒了我,那女人的確有點不正常,我們還沒走遠(yuǎn),女人全身都抽搐起來,哈欠不斷,鼻涕眼淚口水一起流淌,看上去怪可怕的。
接著女人抓住潘媛婕的衣領(lǐng),焦躁不安地說:“你……把身上的……錢全給……我?!?
潘媛婕對女人這副表現(xiàn)似乎司空見慣,沒有一絲驚詫,卻很無奈,邊哭邊從兜裡摸錢,女人將她手裡的錢全部搶走,慌不擇路地跑開了。
“你給我丟點啊,那是我全部家當(dāng)啊!”潘媛婕無奈地衝女人踉踉蹌蹌飛奔的背影哭喊,表情絕望,眼淚氾濫。
我以爲(wèi)我是這個世上最可憐的人,但看到眼前一幕,我突然覺得自己何其幸運,不但有學(xué)上,還有人幫助我甚至保護我。
那女人的表現(xiàn)跟楊小龍那天的表現(xiàn)一模一樣,我斷定,女人是個癮君子。爲(wèi)了滿足自己,她不得不變成禽獸,逼迫女兒做那種生意。
想到潘媛婕爲(wèi)顧南風(fēng)付出頗多,我便動了幫她的念頭。
潘媛婕邊哭邊告訴我,她十二歲死了父親,之後母親再嫁,沒想到繼父是個小毒販,母親一不小心沾染毒癮。
一年前繼父在廣達市惹了麻煩跑路了,她爲(wèi)了供母親溜冰,不得不進逍遙苑撈,後來在徐國鋒的幫助下她才能在假期進蘭亭掙錢。
前幾天得罪了賈晨光,今後別說掙錢了,就連學(xué)都上不了了。
我十分同情她的遭遇,便對她承諾,短期內(nèi)給她介紹一份工作。我手裡還留有張元青給的名片,潘媛婕拿名片去找李凱,李凱一定會給她介紹一份合適的職位,最起碼不用賣身。
命運就是這麼神奇,彷彿有根無形的線,將每個看似無關(guān)的人連在一起,時機到了,那些陌生人便會以千奇百怪的方式產(chǎn)生交集,甚至糾纏一生不死不休。
後來發(fā)生了很多事,無一不印證此觀點。
跟陳澤在操場跑了三圈,精疲力盡地回到家,陳澤先去洗澡我收拾牀鋪,這時張元青的短信過來了,“按照胡永宏的吩咐做?!?
聽他這麼說我立即猜到那些粉末是什麼東西,肯定是叫陳春華上癮的毒品。
雖然不是毒藥卻也是致命的玩意,但我沒有拒絕的理由,覺得自己不是給胡永宏辦差而是給張元青辦事。跟胡永宏比起來,我比較信任張元青。
之後每天我都會按照陳春華的喜好給他做飯,每次偷偷往他碗裡放一點粉末,生怕陳澤誤食,每次陳澤的飯都是我端給他。
白天的鋼管舞我後來再也沒去跳了,不過傍晚都要去梅初雨那裡練瑜伽,她是個恬靜淡雅的女子,跟她聊聊天倒也是趣事一件,能將沉積一天的壓抑釋放。
漸漸熟絡(luò)起來,我纔好意思問她,那天她把我從孤狼手裡帶走到底付出了什麼代價。
那時候瑜伽室只有我跟她兩個人,她一邊下腰一邊說:“孤狼要我做他的情人?!?
語氣平靜,沒有一絲波瀾,這麼悲催的事,她竟能從容對待。我卻有點不鎮(zhèn)定了,急忙道歉,“對不住了梅姐,是我害了你?!?
梅初雨淺笑,“傻孩子,即使不救你,我估計也逃不出他的魔爪。孤狼那個人殘忍變態(tài),被他盯上的獵物不死即傷,我救你不過是順?biāo)浦?。?
她又告訴我,之所以跟我聊得來,全是因爲(wèi)我長得像她小妹,只不過她的小妹四年前已經(jīng)離世了,所以她對我倍感親切。
從大廈出來天色已晚,街道上難得的颳起絲絲涼風(fēng)。陳澤告訴我他晚上要陪父親去醫(yī)院看望陳春熙,叮囑我一個人打車回家。
我突然想起了顧南風(fēng),自他那天不告而別,我已有十天沒看到他了,雖然偶爾短信詢問三哥他的情況,但別人的描述終究不是親眼所見,我始終擔(dān)憂他,思念他。
趁今天陳澤沒跟在身邊,我打車去了顧南風(fēng)家,站在他家門前的巷道里,徘徊許久,多希望他能感應(yīng)到我,突然從樓上下來,將我緊緊摟在懷裡,在我耳邊低喃,平安,我想你。
不過,幻想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殘忍的。等了許久,在我快被香樟樹下的蚊子吸乾時,他家的大門開了,我看到潘媛婕從裡面走了出來,顧南風(fēng)親自將她送到門外。
因爲(wèi)站在背光處,他們沒看到我,我卻清晰地聽到他們的對話。
“南風(fēng),我找到工作了,是一個朋友介紹的,你好好養(yǎng)病不用擔(dān)心我。我……以後就不上學(xué)了,希望咱們還是……朋友。”
“潘媛婕,那天的事謝謝你,天底下從沒哪個女生爲(wèi)我付出那麼多。假如哪天你真的沒地兒去,我會容納你,照顧你。”
聽到這話,我的心都碎了,不注意往後退了一步,沒想到踩在一枚易拉罐上,在寂靜的傍晚裡發(fā)出清脆的“咯嘣”聲,聽到顧南風(fēng)的腳步逼近,我慌忙蹲在地上,拿包擋住臉。
“什麼聲音?”潘媛婕問。
“沒什麼,一隻野貓?!鳖櫮巷L(fēng)的聲音淡淡的在我頭頂響起,可我卻覺得一雙如利劍般的目光直直定在我背上,嚇得我動都不敢動一下。
很快潘媛婕走了,而顧南風(fēng)依然像一尊雕像般聳立在我面前,我蹲在香樟樹下腿都麻了,該死的蚊子把我的胳膊咬的沒一處不癢。
“宋平安,你要在這蹲多久?”顧南風(fēng)的聲音響起時,天邊炸了一個響雷,突然覺得耳邊有風(fēng)颳過,似乎要下暴雨了。
(夜深人靜到了,有木有想跟皇叔聊聊的。親們記得進羣,616066831大大家可以一起討論劇情。)